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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01月01日08:00
第七百四十一章
“對了，能問問你們是從哪里來的么？為什么，靈石這種只出現在妖域古老傳說之中的東西，你們身上卻會有這么多？”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麟和傾城二人此刻的沉重心情，楚自茗咧嘴一笑，有些不太自然地轉開了話題去，大大的雙目流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帶我去你們所在的那一處界域里看看？順便，去換些靈石回來？”
抬眼見葉麟和傾城都是有些疑惑，楚自茗小小的臉上頓時掠過一絲窘迫，抬手摸了摸眉梢道，
“那個，這靈石若是真的對他有用的話，我想，這些數量可能也不足以支撐他太長的時間。要是可能，我更希望能夠有一個能夠讓這些靈石永遠都不會被用光的辦法，既然妖域之中沒有，那就只能多跑幾趟你們那個界域了。”
稚嫩的五官揚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弧度，楚自茗終是發覺了葉麟二人遲遲不說話的事實，當即有些緊張地咬唇，再度不太熟練地轉了一個話題，
“啊，那些古老傳說之中，靈石都似乎是被用作最為流通的貨幣什么的。難道，你們那里也是這樣的么？”
對視一眼，葉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確認。他并沒有多問楚自茗之前的話語，畢竟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里是妖域，那么，便無法確定讓楚自茗知道自己二人來自人界的事實到底是好是壞。
盡管從這短暫的相處之中，他們能夠知道楚自茗并不是什么大惡之人，但無論如何，萬年前的入侵大戰妖族也有一份。
即便是楚自茗對人界沒有什么概念，但他年紀尚小，若是一不小心說漏了什么，被有心之人聽了去的話。他和傾城二人，乃至全部人族的性命，都也許會變成一個未知數。
再怎么樣，葉麟也不能真的拿所有人族的性命來犯這個險，更不可能將那妖域通向人界的隔膜所在告訴楚自茗。
就算他們能夠相信楚自茗絕對只有剛才說的那些心思，但此事事關重大，自然不能任意而為。所以，見到楚自茗主動轉移了話題，他們也便是再不多言了。
“這樣的話，你們身上除了這些靈石，難道一枚妖輪都沒有？”
“妖輪？”
這個名詞葉麟和傾城倒是從未聽過，當即便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不過，楚自茗卻沒有馬上回答他們，而是皺著眉頭從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來三枚黑乎乎的圓形扁片。
仔細看去，似乎有數道細細的紋路沿著扁片的邊緣勾勒出一個個圓圈，密密麻麻，從外到內，像是某種植株被從中截斷了的樹干一般。
“沒辦法，今日出來，我也沒有帶多少，就只有這三枚妖輪而已。你們先拿著吧，在妖域之中，妖輪就是我們的流通貨幣，沒有妖輪你們絕對會寸步難行的。”
“這……”
“沒關系，拿著吧。楚家就是這個好處，家大業大，便不用擔心沒有妖輪用。三枚妖輪而已，就算家主知道了也算不上什么的，我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會多來管束我這些的。”
楚自茗一笑，像是早就猜到了葉麟二人會拒絕，沒等他們說話便一股腦兒地接下去道，
“不過，我也只能給你們這么多。
楚家資產太大，我們這些子弟大多都不會直接將妖輪帶在身上，而是將其存入家族的妖輪行中，直接拿著自己身份對應的妖輪墨金來消費。所以，我的身上，如今也沒有太多的零散妖輪。”
見楚自茗一副已然下定了決心要給自己的樣子，葉麟和傾城略一沉吟，便也不再推拒，伸手將那三枚黑乎乎的扁片接了過來。
這妖域的貨幣流通制度倒是比人界的簡單明了許多，只有這一種貨幣單位，當妖輪多到無法帶在身上之時便存入墨金之中，以簡便攜帶的墨金來消費，消耗的卻是此人存在妖輪行之中的相對應妖輪。
不像人界，雖說是以靈石作為貨幣，但還將其一點點區分開來。
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極品靈石等等……葉麟甚至記得從前在他口中聽說過，其實在極品靈石之上還有更貴重的貨幣單位，叫做靈玉。
但尋常人一輩子的資產一旦超越了上品靈石的單位，便足以保得下好幾代人吃穿不愁，能夠真正知道關于那靈玉消息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視線在手中的三枚妖輪上微微一轉，葉麟眉頭突然一凝，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右肩肩胛骨處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
同時，手中妖輪內放出一道極為邪肆冰冷的氣息，迅速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悄然侵入了他的體內，緩緩向著右肩的魔紋之處流轉而去。
“怎么？”
葉麟身形一晃，身后便霎時伸來一只修長手掌，將他一把扶住。傾城并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看葉麟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我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不過那感覺只是出現了一瞬，那道氣息在觸碰到魔紋之后便是頓時消失不見，就連右肩處的隱隱疼痛也驟然消失了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葉麟微微晃了晃腦袋，抬眼對著傾城笑了一笑，才轉向楚自茗，“那如果我們需要將靈石換成妖輪呢？要去哪里換？”
他相信楚自茗的話，沒有妖輪，就像是在人界卻沒有靈石一般，必定是寸步難行的。
但這區區三枚妖輪又不算太多，楚自茗大部分的妖輪都在那妖輪墨金之中，更不可能要他為自己二人刻意去取些出來。
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到一個能夠以物換妖輪的地方，盡量換到一些足以支撐他們過活的妖輪。
“用靈石換？”
一怔之下，楚自茗大大的黑瞳頓時一沉，連連搖頭，“不行，你們絕對不能讓其他的妖域中人知道你們身上有靈石，更別說拿著靈石去換妖輪了！
到時候，還沒等你們拿著妖輪走出門，也許就會遭到無數的追殺者上門，你們甚至會連自己的界域都來不及回去！”
“為什么？”
“雖然很少，但妖域之中如我他那樣無法與地心王母成功溝通而得不到足夠靈氣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就算他們無法確定你們身上的靈石到底是不是他們要的那種，但瀕臨死亡的人，又有哪個不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到時候，為了得到你們的靈石，他們絕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楚自茗神色嚴肅，看起來并不像是在瞎說，眸中更是閃爍著擔憂的光芒，兩條小小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
“除了我之外，絕對不能再讓第四個人知道你們有靈石！就算是看到他們瀕死了也不行！
妖域之中，爾虞我詐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誰知道你們好心給出靈石的背后，會不會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這一點葉麟二人倒是都不曾想到，也沒料到楚自茗一個小孩子竟會想得這么深，不禁都是暗暗感嘆著大家族孩子的心性之成熟。
但靈石無法換成妖輪的話，葉麟二人便相當于身無分文，就是有了楚自茗給了那三枚妖輪，也根本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了。
“不過……”
似乎也是發覺了葉麟和傾城此時的尷尬處境，楚自茗突然一笑，大大的黑瞳頓時散發出一陣吸引之力，險些令得葉麟移不開眼，
“你們可以用身上其他的值錢東西，來我們楚家的拍賣會上拍賣。如果能夠成功拍賣出去的話，那得到的妖輪，也就是你們的了。”
拍賣會？
葉麟和傾城原本不過只是想要低調些地在妖域內查探一番就走，何況他此時還掛念著尋找他的事情，更是不會有什么心思再去參加拍賣會這種活動。但若是不找個辦法換到妖輪，他們又會寸步難行……
這么看來，楚自茗的提議也算是有些用處。
“不如前去看看。”
傾城似乎知道葉麟此刻正在猶豫著什么，暗地里輕輕拍了拍他的雙手，低聲耳語，
“你他的事情目前反正還沒有什么眉目，妖輪也是必須要換到的，不如先去楚自茗說的拍賣會上看看，也許還能得到點什么有關你他的消息。”
“無須擔心的，我們楚家乃是妖域之中第一大家族，勢力資產遍布妖域各地，滄湮大陸的這一處拍賣行更是由我們分家的家主直接管理。你們如果把東西拿來我們這兒拍賣，絕對不會在價格上欺負你們不懂，也不會出現什么泄露身份的事情發生。”
見葉麟遲疑，楚自茗還當他是擔憂那拍賣的價碼太低和身份泄露的風險，當即便是燦爛一笑，稚氣未脫的五官卻沒來由地流露出一絲自傲之色，
“而且有我的親自帶領，那些家伙還沒有囂張到當著我的面干什么壞事的地步，大可放心。”
“……也罷。”
想了想，葉麟終是覺得傾城的話并沒有錯，妖輪總是要換到，那便不如跟著楚自茗去那拍賣行一趟，總也好過他們兩個沒頭蒼蠅一般地亂竄，“帶我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