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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孔晟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皇帝傳召的旨意。夏邑軍除了防衛城池之外,就是操練,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
十月初三,就在李俶率大軍開啟宏大入城式的這一天,孔晟先后接到了來自鳳翔的兩封密函。一封是李輔國,一封是他更加陌生的趙王李系,李亨的第二子。
李輔國和李系在信函上話雖然出發點和落腳點各自不同,但大概意思是殊途同歸的,無非是示好、暗示和拉攏。孔晟看完這兩封信函,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朝廷那邊的局勢比他想象中還要險惡一些。
因為在朝中毫無根基,所以他今后所面臨的形勢恐怕會十分艱難。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孔晟最終還是做出了人生規劃的調整,果斷放棄率先搶占長安城。因為督率郭子儀和李光弼兩路大軍的是皇帝的長子李俶,若是搶了皇子的功勞,后果恐怕更加不堪設想。
對于李俶其人,孔晟心知肚明,這便是日后的唐代宗李豫。
十月初四上午,孔晟按照規例率軍巡視城樓。親眼見遠端從長安的方向馳來一支旌旗招展的隊伍,雷鳴般的馬蹄聲越來越響,漫天的煙塵幾乎把絢爛的秋陽都給遮住。
孔晟知道朝廷派來接管洛陽的懷州太守張鎬來了。孔晟緩緩回頭向唐根水等人投過深深的一瞥,靜靜道:“根水,傳令下,全城百姓閉門不出,迎接朝廷兵馬進城!”
唐根水領命而去。
孔晟又向南霽云南勇父子輕輕道:“南八將軍,孔某讓你搜集的叛軍遺留的金銀珠寶財物和部分糧草,可曾備齊了?”
南霽云躬身下去:“太守大人,末將等已經備齊準備完畢,只是末將不明白,大人這是為何人準備?難道是要進獻朝廷嗎?”
孔晟眼眸中掠過一抹無奈和復雜,他輕輕搖頭道:“不要多問了,本官也是有備無患,希望用不上吧。”
南霽云皺了皺眉,卻是不敢再問下去。
孔晟揮揮手:“諸位,隨本官出城迎接朝廷來使!”
正午時分,朝廷欽差特使、新任洛陽太守張鎬率軍一萬抵達洛陽。張鎬原在李俶帳下聽命,累立戰功,如今改任洛陽軍政長官,自然是有幾分傲然的底氣。
對于孔晟,他打心底是看不起的。盡管孔晟在河南也折騰出了不小的動靜,但對于這些軍中宿將來說,河南戰局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與李俶率軍作為主力平叛的大局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孔晟翻身下馬,主動率麾下諸將向張鎬拱手見禮道:“孔某見過張大人!”
張鎬哈哈一笑,也是翻身下馬,矜持著抱了抱拳:“早就聽說孔太守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孔晟微微一笑:“張大人過獎了。”
孔晟正待將張鎬一行人讓進城中再敘話,卻不料張鎬當場就從懷中取出朝廷的昭命,雙手高舉,朗聲高呼:“陛下有昭,宋州太守孔晟等接旨!”
孔晟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不得不躬身拜了下去:“臣接旨!”
張鎬趾高氣揚地宣布著皇帝的旨意,宣布完,孔晟還能沉得住氣,反倒是唐根水南霽云這些下屬沉不住氣了。
皇帝到底是不是吃錯藥了?夏邑軍戰功累累,更是光復東都洛陽,但皇帝卻下詔讓夏邑軍退守屬地,將洛陽防衛交給一個外來的張鎬?
至于封賞,就更加離譜了。
皇帝冊封賀蘭進明為河南節度使、加尚書銜。張巡為亳州太守、御史中丞。許遠為宋州太守、河南道兵馬行軍副總管,節制夏邑軍馬。南霽云為河南督軍使、游騎將軍,南宮望為宋州行在錄事參軍兼夏邑縣令。唐根水、南勇、李彪李虎、烏顯烏解等部將為從五品下的游擊將軍。
冊封西奚王子蘇魯為寧城郡王、媯州太守。昭命西奚兵馬暫時接受河南節度使統率,日后可擇機返回故地媯州。
孔晟所屬眾人都得到了基本上令人滿意的封賞,只有孔晟,事實上被免職、軍權移交給了遠在夏邑的許遠,而只得了一個“赴長安見駕”的古怪昭命。
這讓唐根水等人心內憤懣不平。
孔晟面不改色地回頭掃了蠢蠢欲動的唐根水等人一眼,搖了搖頭。
唐根水等人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各自垂下頭去,緊握著雙拳。
“孔大人,接旨吧。”張鎬冷漠道。
孔晟笑了笑,神色平靜地接過了近乎罷黜自己的圣旨。他轉身讓客道:“張大人,請進城吧,請容孔某兩日時間,好將洛陽防務移交。”
張鎬淡淡笑著:“好,希望孔大人早日妥善向本官移交防務,然后從速離開洛陽,赴長安面圣。”
孔晟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率先行去。
南勇行在他的側面,一眼就瞥見了孔晟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
實事求是地講,孔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驚天動地的功績,朝廷和皇帝竟然視而不見,竟然直接將他的軍權給奪了。
這比他設想中的情況要惡劣多了,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問題出在哪呢?孔晟一邊疾步而行,一邊思量對策。
朝中無根基,引起不少人嫉妒……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那么……孔晟眼眸中的光亮越來越冷,這個時候,他心頭掠起的不是慌亂而是更加冷靜理智。他突然意識到,皇帝李亨奪去自己的軍權,將自己召進長安,表面上看來是引起猜忌、朝臣紛爭的結果,但實際上與皇子奪嫡有關。
孔晟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況且現在只是暫時的挫折,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去長安……大概只有兩種結果。第一,重掌兵權,任職地方藩鎮,繼續參與平叛;第二,被冊封為閑散官職甚至是封爵,等級肯定不低,但卻被圈養在京城,變成皇帝暗中布置使用的棋子。
唐肅宗李亨,看來不像史書上記載的那么簡單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此去長安,兇險固然有,但同時也存在更大的機會。
孔晟一念及此,嘴角掠過一抹冷酷的笑容,旋即拿定了主意。
張鎬與孔晟并肩而行,心頭卻是掠過一絲奇色。如果按照常人的思維,孔晟受朝廷如此冷落,即便不會當場爆發,也會有所怨氣,但孔晟竟然神色如常,單是這份沉穩和城府,張鎬就覺得孔晟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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