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
作者:格魚
夏邑軍緊急動員起來,南宮望和許遠聯手調動所有部門,開始為大軍出征做各種充分的準備。網bn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發動,后勤保障的重要性無與倫比,直接決定著戰役的勝敗。
一道軍令飛速傳往睢陽。孔晟命令張巡所部除留少數兵力守城之外,大部分于兩日后在寧陵集結。
孔晟聚將發布完最后一道戰爭令,回到府中,見聶初塵的房門緊閉,突然想到這兩日因為忙于公務似乎有些冷落了她,就心頭一動,走過去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里面無一絲動靜。
孔晟皺了皺眉,推門而入。房間內空蕩蕩地,床榻上收拾整齊,沒有人影。
孔晟心頭浮起一抹凝重,他左右四顧,見聶初塵視若生命的穿弓和她的行囊都不見了,吃了一驚,疾步走向案幾前,他已經看到案幾上放著一封信函。
但信函的字跡卻明顯不是聶初塵所留。上面只有八個龍龍飛鳳舞的大字:宿命姻緣,江湖再見!
孔晟眉頭緊蹙,心道聶初塵好端端地怎么不辭而別?這字跡不是她所寫,又是何人所留?
孔晟眼前浮現起聶初塵那張明媚艷麗的面孔,心頭掠過絲絲不舍,良久他才輕嘆一聲,捏著那封信函出門高呼道:“請南宮望來。”
南宮望急急而來,他從孔晟手里接過信函,只掃了一眼就臉色驟變道:“這是吾師筆跡,孔師弟,吾師何時來到夏邑又為何帶走了聶師妹?”
孔晟搖頭無語,神色郁悶。他心道:原來是南宮望和聶初塵的師傅范聰,范聰是來無影無無蹤的江湖游俠,出了名的神秘人物,他突然出現在夏邑又帶走了聶初塵,究竟是為了什么?
南宮望也有些震驚和失望。
震驚的是范聰的突然出現,失望的則是師傅現身夏邑卻沒有與他見上一面。
“孔師弟,不要擔心,吾師與司馬仙師是平生摯友,你是司馬仙師的弟子,又與聶師妹有婚姻之約,吾師肯定沒有惡意。”南宮望勸道:“吾師一向來去無蹤,做事神秘而有深意,他這么做一定有什么用意,既然我們想不出就不如暫時不想了。反正你要率軍出征,待日后,山人尋找吾師將聶師妹帶回交還給你就是。”
孔晟哦了一聲,再無多言。
聶初塵離去他有不舍,但只要她平安無恙,暫時的分離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只是突兀冒出來一個范聰,他什么時候來了夏邑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聶初塵,他作為夏邑主帥,竟然一無所知,這讓他心里陡生警兆。
這些江湖俠客武功高強手段神秘,若是叛軍中也有這類人物,自己的安全堪憂啊。好在自己這邊還有一個穆長。但很顯然,穆長與范聰相比,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劍客。
對于師傅范聰,無論是南宮望還是聶初塵,對孔晟講述都寥寥無幾。在孔晟的印象中,范聰是一個比司馬承禎更神秘的江湖游俠,這世間能知他底細的人沒有幾個。
孔晟當即拿定了主意,若是日后聶初塵不歸來,他就去拜望司馬承禎,向司馬承禎詢問范聰的下落。
因為聶初塵的離去,孔晟心情煩躁地出了這間臥房,在院中迎面撞上了正從城外兵營回來的一身甲胄的蘇婳。
蘇婳瞥了孔晟一眼,欲言又止。
孔晟只是下達了出政令,但具體行軍方向卻沒有向諸將言明。只是從孔晟發布的數道軍令的信息綜合分析中,蘇婳判斷孔晟要集合大軍北上進攻濟郡城。
蘇婳認為,孔晟此舉完全是昏了頭要鋌而走險。在她看來,濟郡叛軍數量兩倍于夏邑軍,而且還是以逸待勞,夏邑軍長途奔襲,即便能拿下濟郡城,也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孔孔太守,蘇婳有話要說。”蘇婳轉身走向孔晟,攔住了孔晟的去路。
孔晟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此次出征,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你”蘇婳有些羞惱:“獨斷專行,狂妄自大,我就要看看你將來怎么收場!”
孔晟拂袖而去,蘇婳也跺了跺腳冷著臉回了自己的屋子,兩人不歡而散。其實說起來,自打蘇婳歸唐之后,兩人雖然住在一個院中,但見面的機會卻也不多,單獨相處的就更少了,而僅有的幾次還以不歡而散居多。
蘇婳回到自己房中,越想越氣,越想就越不甘心。
孔晟要拿夏邑軍去冒險,她管不著也管不了但是西奚兵馬也隨同出征,若是夏邑軍慘敗而回,西奚人也要損兵折將啊。
蘇婳氣呼呼地出了房,走到孔晟的臥房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答,蘇婳就沒好氣地推門而入。
但她的人剛進去就面紅耳赤地尖叫一聲,立即背過身來,顫聲道:“無恥!光天化日之下,你為何不穿衣衫?”
孔晟只穿著暴露的由他親自教導仆婦縫制出來的美其名曰內的玩意兒,渾身赤條條地站在地圖底下沉吟不語。這對于蘇婳來說,與全身赤其實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孔晟無所謂地扭頭掃了蘇婳一眼,見她捂住臉背向自己,不由淡淡道:“天氣這么炎熱,我自己一個人在房內,還穿衣衫干什么?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蘇婳捂住臉羞怒道:“你穿上衣衫,我有話要說!”
孔晟哈哈一笑,大刺刺地光著身子走向床榻,盤膝在榻上坐定,把外衫罩在下身上,卻依舊光著膀子。
蘇婳慢慢回頭來,試探著松開了捂住眼睛的手,但觸目所及的還是孔晟精赤的上半身,她當即羞得滿面通紅,氣得跺了跺腳,轉身奪門而出。
身后,傳來孔晟慢條斯理的聲音:“娘子,你跑什么?你我成婚這么久,你還未曾幫我更衣呢”
蘇婳呸了一聲,飛奔回房,也沒顧得上幫孔晟關上房門。
孔晟趺坐在床榻之上,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來。都說大唐民開放,但實際上這種開放是相對于后世森嚴的宋明禮教而言的。與現代社會相比,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比如說現在吧,孔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傷敗俗。他吩咐仆婦縫制的這種特制內其實就是現代社會的大褲衩子雛形,如果做工再精細一些,穿著招搖過市都未嘗不可,何況是在自己的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