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將軍的自嘲，緩解了沉重尷尬的氣氛，可大家仍然忐忑。
藍佛總統環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寧勻身上：“現在，你必須向這里每一個人，詳細說明你所有的預知，告訴我們每一個細節。”
如果說戰情室中眾人都相信了寧勻，那絕無可能。
可在寧勻看來，至少每個人都認真起來。
寧勻也忍不住感嘆，當他們聽到全人類滅亡的消息是，沒那么緊張。
聽到自己等人比全人類先死幾個小時，就很緊張很擔心了。
“月球基地被毀……軌道防御系統被毀……三千英里直徑的收割者戰艦降落在大西洋，完全覆蓋了大西洋兩岸……人類主動進攻失敗……收割者蜂后被外星人信號吸引，主動離開戰艦……”
寧勻花費半小時的時間，詳細介紹了情況，除了結尾改變，人類殺死外星人蜂后之前，地核就被鉆透。
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總統幕僚長偷偷和某個人低聲交談一段時間。
和總統幕僚長達成交易的住房和城市發展部長湯姆·柯克曼突然站出來大聲問寧勻：“我認為你說的預言、預言故事，像杰克·莫里森的個人英雄傳記片？如果他更勇敢一點，會不會消滅收割者蜂后，地球再次獲得勝利呢？”
設定本來就這樣，寧勻無法回答。
湯姆進一步質問：“你和杰克·莫里森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寧勻搖頭。
湯姆冷笑：“按照你的預言，人類所有武器都沒發揮作用，只靠某個人，也就是杰克·莫里森的靈光一閃，差點拯救了全世界。那么我們這二十年的一切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人類聯合一起，辛辛苦苦二十年到底為了什么？成為杰克·莫里森的背景嗎？”
有人意見不同：“人類滅亡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杰克·莫里森也失敗了。”
湯姆諷刺道：“未必吧？也許杰克·莫里森最后的最后，靈光再次一閃，拯救人類呢，反正之前他類似的事情做過好幾次。英雄片不應該有個完美的結局嗎？”
“你什么意思？”
“我懷疑他的預言！也許他和杰克·莫里森是一伙兒。他修改預言結尾部分。或者預言根本就是錯了。全人類都沒發揮作用，只有杰克·莫里森和他的小伙伴一起拯救人類，數次化險為夷，這可能嗎？”
“你們不奇怪嗎？友好外星人白球的信號那么容易被模擬，幾千年的戰爭收割者蜂后從未發現？既然千年前白球的形態和人類一樣，說明他們和我們的技術也類似，模擬信號可是最初級的技術。”
國防部長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明什么？”
湯姆道：“點對點的預言，是預言家中最容易的一種。”
藍佛總統看了一眼自己的幕僚長，才道：“湯姆，你認為艾瑞克·寧的預言有問題？”
“我只是無法相信人類二十年的準備，不如幾個小孩子胡鬧。”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事實上很多人對這一點感覺不可思議。
那么多人二十年的智慧集合，還比不上幾個蠢主意？
差一點擊敗外星人的方法，真算不上高明。
二十年前，人類第一次接觸外星人，沒有準備，外星人也一樣，突然用病毒說得過去，二十年后還這樣？
湯姆正準備發言，國家安全顧問搶先道：“我相信艾瑞克的預言，不過也許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藍佛總統問。
“按照艾瑞克的預言，人類最后滅絕了，杰克·莫里森看似勇敢實際并未起到作用。他把白球帶回，變相增加了收割者蜂后攻擊地球的欲.望。有沒有可能他是外星人的帶路黨，地球奸細。”
顯然這個可能更受總統女士喜歡吧。
不用寧勻說話，住房與城市發展部長湯姆立刻反駁：“外星人本來就要毀滅人類，帶不帶會白球都是。如果艾瑞克·寧的預言是真，杰克·莫里森多次戰斗在第一線怎么解釋？”
國家安全顧問當然不能同意：“杰克·莫里森帶領深入收割者飛船內部轟炸，結果失敗了！沒人能確定這中間發生了什么，難道不是故意？如果其他人帶領轟炸，真的會失敗？”
湯姆繼續反駁：“就算有疑點，但外星人怎么收買地球人？杰克的未婚妻，帕特麗夏·惠特摩爾呢，前總統的女兒也會被收買？”
“我不是說收買，我的意思是控制。你們忘了，前總統惠特摩爾就被外星人控制過，很多人都有類似經歷。會不會他們的大腦已經改變？平常沒問題，可這次來得是收割者飛船，外星人的蜂后。你們知道動物界中蜂后的控制力吧？外星人只會更強，不是有意識出賣，而是被迫，畢竟人類最終滅絕了。”
一個有力的說法，引起大范圍議論。
誰也說服不了誰，同樣很難證明。
藍佛總統命令眾人安靜，面對湯姆：“說出你的意見。”
“我認為預言的根本有問題，很不合理。但我和國家安全顧問的看法有一部分一致。杰克·莫里森和帕特麗夏·惠特摩爾已不可信。只要有他們，只要和外星人配合，想要什么樣的預言沒有？電涌，對話，這些都能控制。”
藍佛總統平靜道：“你認為艾瑞克也有問題？”
“是的。”
“目的呢？”
“為了擾亂我們的正常防御，二十年的準備發揮不了任何作用，這太可笑了！有了這個預言，過分強調杰克·莫里森的作用，先入為主，我們很可能順著預言的方向準備。比如在最后時刻更努力一點，就能殺死收割者蜂后。所謂友好外星人白球，也未必可信。哪怕在21：00的時候出現，誰知道不是外星人的先遣部隊，打入我們內部。”
“外星人很強大，為什么要這么做的這么復雜？”藍佛總統問出其他人也想問的話。
“很簡單，因為第一次他們失敗了！預言中的外星人才強大，實際未必！二十年前毫無準備的我們都能戰勝他們，二十年后那些外星人又怎么可能有足夠的信心！所以，這次他們必然做更多準備，比如虛假的預言，打入我們內部的杰克·莫里森和帕特麗夏·惠特摩爾。是的，也許還有艾瑞克·寧！”
(未完待續。)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