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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這次回來信心滿滿的,好像大宋唾手可得,合算你是打著自己兒子的算盤。這倒也是,要是能從帝國政府借調過來批軍政官員,哪怕是沒有什么經驗的年輕人,這些大宋官員還真不定能斗得過這些小崽子。他們都和你樣,個個心狠手辣,我真替吳潛他們悲哀啊……不過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這些帝國官員里會不會摻雜著很多監察部的人員,難不成我們以后還要對他們再進行次清洗?”南終于是松了口氣,如果洪濤能從金河帝國調來人手,那統治大宋還真不是太難的事情了。但是另個問題又擺在了面前,假如基層官員都由金河帝國官員擔任,那大宋以后該聽誰的?南不認為洪濤能完全控制住這些年輕人,尤其是帝國監察部那個怪胎。
“我回來可不是霸占大宋的,你應該也不是吧?咱倆和老羅之所以不遠萬里跑回來,把自己的王國都舍了,不就是想讓大宋百姓別遭受太大的罪嘛。至于說以后大宋是姓當爹的洪還是當兒子的洪,有區別嗎?只要這個國家能延續、人民能幸福,我不介意把它與金河帝國并在起。你看啊,大宋與金河帝國離得太近了,這么小的片區域,絕對容不下兩只猛虎。如果咱們強行阻止這種融合,最終的結果很可能還是場大戰,這兩個國家會為了資源、商路和國家未來的命運拼死相搏。何必呢?有這些力氣,不如大家多商量商量,各退步,然后組成個類似春天聯盟的聯邦政府,內部爭斗用其它方式協商,合起伙來去搶外人的財富。印度半島、阿拉伯半島、亞地區、非洲北部,還有我女婿現的大洋洲,這么多地方都能擴張,干嘛非得窩里斗啊。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我打算促成這次融合,不管以后這個龐大的帝國是叫金河帝國還是大宋帝國,我都要和我兒子做筆交易,由我們父子倆把它親手建立起來。而且老啊,你趴在地圖上看看,大宋在北面、西面和東面,還有很多大漢民族的故土沒拿回來呢。咱們倆有時間、有精力的話,不如多去想想如何把這些地方重新歸于大宋版圖之內,不光要搶回來,還得想辦法治理好,避免以后再因為各種原因重新分裂出去,這個工作可點不比統治大宋容易啊。你我都是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頂多還有十年時間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你說呢?”
這回洪濤算是和南徹底坦白了,他的心遠遠不在大宋本身上。這次回來,他是要利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把世界未來的格局理清楚,也算是替洪家的后代鋪平條相對容易的路。
如果能完成自己的構想,那這個世界以后就分成了三四個主體勢力,它們會平衡整個世界,相對穩定。塊就是亞洲的霸主大宋,塊是美洲的春天聯盟,塊是歐洲的基督教國家,還塊就是夾在歐洲和亞洲之間的******國家。非洲北部、南美洲、大洋洲,則會被這些勢力瓜分掉,至于說誰多吃、誰少吃,那就要看各自的牙口和胃口了。
這三四個勢力采取的政體都不太樣,這也符合洪濤的理想,他就是想看看最終什么樣的政體最合適。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基本沒有看到結果的可能了,但沒關系,如果天上真的有神,讓自己的后代幫自己看著,等有了結果,把它燒給自己也成。反正自己不能白來趟,秉承走到哪兒就攪合到哪兒的宗旨,這趟算是攪合足了,夠本了。
這番恢復大漢疆域之類的口號,就屬于洪濤的即興揮了。南這種接受過大宋傳統教育的士人,不管怎么改變,骨子里是變不了的。他們對這種口號非常熱衷,好像只有恢復了大漢當初的疆域,才算真正完成了歷史使命樣,這也是他們畢生的最高追求。
“……學生很慚愧,如果不是老師提醒,都忘了原本的志向。不管南還能活多久,我這身皮囊就交給老師了,哪怕老師殺得血流漂杵,學生也決不再攔著,還得幫老師裝子彈。只要有恢復我大漢疆域的那天,哪怕只讓我看眼,我這輩子就沒白活!請老師受學生拜……”要不說好人就不能和洪濤這種人混在起呢,他們分分鐘都會被騙得迷失了自我。洪濤這番話,直接把南說得掉了淚,真是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原本兩個人早就不以師生相見了,但現在南覺得洪濤還是仰著頭看比較合適,不光稱呼改了,禮節也得改,先給老師鞠躬再說吧。
“這次真信我了?不再疑神疑鬼了?”洪濤真想樂,但真不能樂。玩人也沒有這么玩的,就算關系再好,來這么次,人家也得和自己掰了。而且洪濤也不打算純耍弄著南玩,恢復大漢疆域并不是太難,只要金河帝國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過不了五年,遼東地區就得回歸大宋,什么高句麗,搞不好連朝鮮半島都得改姓洪了。至于說西北地區,還得緩緩,因為那邊是純內6,自己的海軍不上力,想要有效統治那些遙遠的地區,交通問題必須先解決。
“學生不敢和老師妄言……”南又站起來給洪濤施了禮。
“那好,現在我給你出個考題,你答上來了,我就相信,答不上來,就說明你在騙我。”洪濤這次可不打算再輕描淡寫的放過南了,以后也沒有太多這種機會可以改變他,抓住這次就得玩了命的利用。
“只要是學生能力所及……”南不知道洪濤要出什么考題,生怕是自己不會的。這位皇帝的肚子里是雜貨鋪,天知道他要問什么。
“你放心,我出的題絕對都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內,不會故意為難你。聽好啊,你現在就幫我想想,我該用什么樣的借口來扣留這些大臣,不讓他們的大部分人與外界接觸。就算接觸,他們也不敢胡說道,弄不好還得死部分,這些都不能引起外界的猜疑。”南最不愿意多殺人,尤其是面對大宋士人的時候。現在洪濤就要讓他改改這個毛病,突破了這道思想上的禁錮,他才能真的成為個大帝國的相才,否則還是個當外交官的命。
“……這個嘛……”南果然又開始猶豫了,他不是想不出來,就是不愿意去想。
“……”洪濤看南這個德性,也開始翻楞眼撇嘴,臉上的神態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弒君!”南的臉上都出汗,估計心里的斗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程度,憋了好幾分鐘,終于從嘴里吐出兩個字兒。
“什么玩意?弒君?誰弒君了?理宗皇帝可不能死,他死了那大宋不就亂套啦!”洪濤和南就隔著石桌對面而坐,這兩個字聽得很清楚,所以也很失望。這都是什么破主意啊,殺了理宗皇帝不就更亂套了,難道說自己看錯人了?南實際上真的不是個合格的政客?
“不是殺了官家,而是說有人要謀害官家。賈似道不是說槍炮聲還有城門倒塌都是煙花爆炸所致嘛,那正好,就說有人利用這批煙花打算對官家行刺,而且這些人和海峽公司國有牽連。現在是戰時,私通敵國就是大罪,如果再加上個弒君的罪名,滅門抄家都是恩典。這種罪名很好找,據我所知,大部分朝臣的家都和南方港口的商人有聯系,不光是入股,有些還派了家里人去直接參與海商貿易,抓個準。扣上這個罪名之后,誰也不能為其開脫,誰開脫誰就是同黨。百姓們對這種人也會恨之入骨,不管他之前有過多大功績,沾上這個罪名,生的清譽就算毀了……”南剛開始說的時候還挺流利,但是說著說著就覺得有點太無恥了,張臉漲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紅了。這番話等于是摧毀了他生所堅持的理念,從思想方面講,等于是自殺了次。
“你放心,我不會用你的辦法去亂殺無辜,那些忠貞之人雖然是咱們統治大宋的絆腳石,但我對他們的個人品質持贊同態度,只要他們不是太礙我的事兒,哪怕他們面對面的啐我臉吐沫,我也會笑而過的。最終他們里面的部分人會進入議會,部分人會進入學術研究機構,還有部分人干脆回家當個富家翁算了,好好過日子吧。怎么樣,我這個處理辦法你可滿意否?”洪濤也不想繼續在精神上折磨南了,為了讓他減低負罪感,干脆自己也讓了大步,給出了南最想要的保證。
“唉……學生又上了老師的當了,當年我在海上碰到老師的船時就應該自沉,也省去了這些麻煩……”南現在有點琢磨過味兒來了,可惜自己的道德底線已經被打破了,再往回縮也于事無補。洪濤為什么這么做他也明白,還能說什么呢,切盡在酒吧,把自己喝醉了好歹能舒服會兒,跟著這位皇帝混,真是痛并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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