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天姿第六百六十六章 狗急跳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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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狗急跳墻


更新時間:2017年12月10日  作者:紫蘇落葵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緣 | 紫蘇落葵 | 名門天姿 


江承紫看著眼前裹著花頭巾的婦人,問:“你是何人?”

婦人見是上午在巷子里見到的女童,不禁訝然,道:“原來上午見著的竟是楊氏九姑娘,老婦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呀。”

“少廢話,我們姑娘問你是誰呢,你盡管答便是。”冬梅不悅地說。

那婦人也不惱,只上前一步,端詳著江承紫,說:“九姑娘,我亦姓楊,與你是本家呢,依照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姑母。”

“姑母?”

江承紫雖語氣疑惑,但她內心已篤定這婦人定然就是武士彟的續弦,歷史上武則天的老娘。

武則天的老娘確實出自弘農楊氏,此婦人的父親正是觀王楊雄的弟弟,名曰楊達。按照輩分,江承紫確實該叫她一聲“姑母”。

“是呢。我父親是你祖父的弟弟,你自是要叫我一聲姑母。”婦人輕聲說。

“你夫家是哪家?”江承紫詢問。

“利州都督武士彟。”婦人回答。

“哦,倒是聽說過。”江承紫點點頭,隨后又說,“我父親、兄長皆在外忙事。母親雙身子,身子乏了剛睡下。不知姑母可有什么事?”

婦人聽到江承紫這樣說,一下子就跪下來,眼淚簌簌而下,說:“九姑娘,求你救救我女兒。”

“你女兒怎了?”江承紫忙問。

她對于武元華遭難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預言石都出了,再好脾氣的帝王,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不過,江承紫現在只想知曉那些人到底選擇何種方式下手。

“我女兒前日里落了水,醒來后,就一直高燒不斷。不瞞九姑娘說,今早你們瞧見我時,我就是去找大夫了。大夫說他無力回天,因此,我便想著來求九姑娘。”武楊氏說。

“我家姑娘又不是神仙,更不是醫者。你來這里作甚?”冬梅不樂意地說。

“我,我聽聞姑娘師從仙者,想著總是有些辦法。且,我又聽聞神醫沈千愁的大弟子與關門弟子都在楊府。”婦人小聲說。

“哼,莫說我家姑娘不懂仙法,就算懂得。這隨便施救,違背天道輪回,也是不行的,你這婦人好不曉事。”一旁的張媽也不由得插嘴。

對于張媽說的話,江承紫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救或者不救。江承紫略微有些糾結。

平心而論,武元華只是個嬰孩,既不是入宮的武媚娘,也不是當政的武則天。如今這嬰孩,她若求了王先生,定然可以為這小女孩看看,指不定就能救活了。

可另一方面,預言石早出現了十多年,這個嬰孩注定是要被干掉的,無論她救或者不救。再者,武元華的存在,很可能讓李恪的命運無法改寫。從這方面來說,江承紫又很不想救她。

“九姑娘。”武楊氏跪在地上哀求江承紫。

這武楊氏很聰敏,任憑旁人怎么說,她只看江承紫的態度,也只對她說話。

江承紫不忍細看武楊氏的眼睛。武楊氏眼淚簌簌,跪求著一個晚輩,為的是自己的女兒。

江承紫最見不得的就是母親為子女付出時的眼神,心里便只嘆:稚子無辜,為母可憐。罷了,這真真是無法拒絕。

只是一切要謹慎為之,從長計議。

于是,她便緩緩地說:“我既稱你一聲姑母,妹妹有難,定然是要幫的。只不過,我母親有孕在身,府中對于重病之人還是很忌諱,想必姑母也該明了其中之意吧。”

武楊氏立馬就點頭,說:“我沒將孩子帶來,她姐姐在家照顧她。這些規矩,我懂。”

武楊氏很懂規矩,江承紫便省去了不少麻煩。她便吩咐碧桃為武楊氏看茶,又讓張媽陪著寬慰一二。她則是親自去請王景天。

江承紫來到王先生的院落時,他正在教劉軒用針。劉軒雖為沈千愁的關門弟子,但他入門時,沈千愁已有點瘋瘋癲癲,對劉軒的指點很少。沈千愁一死,整個醫館就解散了,眾弟子也是各自黯然神傷,各自謀生去了。對于很多醫學,劉軒并沒有學到。

江承紫在門口站了片刻,王先生站起身來,問:“阿芝,可有事?”

“是有件事麻煩王先生。我有個姑母前來為女求醫。不知王先生可得了空?”江承紫問。

“空閑總是有的,不知姑娘可想讓我去?”王先生徑直問。

江承紫一愣,隨即笑著說:“橫豎不過一個嬰孩,落水后,高熱不退。想必對于王先生并不算太棘手。”

“落水高熱不退,這病可大可小。我可不敢妄下定論,得見過再說。”王景天很鄭重地說。

“既然王先生答應了,就請王先生跟我那姑母走一趟,替我瞧瞧小堂妹的情況。”江承紫向王景天行禮。

王景天擺擺手說一家人不必客氣,爾后轉身,吩咐兩個童子帶著藥箱就到門口去等著武楊氏。

武楊氏看王先生愿意出手,更是對江承紫千般感謝,爾后才匆匆出發。江承紫很不放心,就派了幾個好手一并跟隨前去。

送走了武楊氏,江承紫松了一口氣,抬頭看天,天上云霞璀璨,各色云朵,甚為壯觀。

“可千萬別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煩。”她默默祈禱。

爾后,她心緒不寧地在蘭苑等著消息。不一會兒,錦云就回來了,遞上紙卷,低聲說:“姑娘,這情況與你先前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江承紫展開紙卷來瞧,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跟自己猜測的沒什么出入。李世民酷愛蘭花,臥房周遭放了不少蘭花,甘露殿的后窗下也放了不少蘭花。另外,太子、魏王、長孫皇后、陰德妃、蜀王府都有不少蘭花。不僅如此,因蘭花氣味幽香,又不易得,很多達官貴人家都有蘭花,以蘭花為貴。比如,房玄齡、杜如晦、魏征都極其愛蘭。

“還真是好打一局棋呀!”江承紫嘖嘖感嘆。

“屬下方才聽聞,也是嚇了一跳。”錦云說。

“若是依照王先生所言,墓黎增多引發潛伏體內的毒物的話。這背后之人真是要狗急跳墻了。”江承紫吩咐。

錦云一聽,立馬問:“姑娘,那蜀王府的墓黎,真的不管么?”

“這事涉及陛下,咱們不能管,還要裝作不知,只是要提醒蜀王而已。”江承紫說。

“屬下這就讓人聯絡公子。”錦云很是著急。

“不必了,你家公子來了。”江承紫早就聽到門房上的對話,麻桿正笑嘻嘻地向蜀王問好呢。

錦云非常驚訝,便盯著那月牙門洞瞧。果然,不一會兒自家一襲天青色衣衫的蜀王就從那月牙門洞那邊緩緩走過來。

錦云立馬識趣地走開。

李恪笑盈盈地走過來,問:“阿芝,又在忙什么?”

“忙捉賊呢。”江承紫笑著回答,將手中的情報揚了揚,還絮絮叨叨地說了在水磨亭花圃探聽到的消息。

李恪接過情報一看,整個人就嚴肅起來,最后冷喝了一聲:“何人竟如此大膽?”

“現在還不好定論,畢竟我沒有真憑實據。”江承紫一邊回答,一邊在一旁的石凳子坐下來。

“不管是誰,我定然要將之揪出來。”李恪恨恨地說。

“這是自然。”江承紫鄭重地點頭。

李恪也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目不轉睛地瞧著江承紫,低聲問:“可有想我?”

“沒有,誰想你呢?”江承紫嬌嗔一聲,斜睨他一眼,心里便是疼惜起來,這家伙怕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了,神情很是疲憊,連黑眼圈都有了。

她看到他這樣子,心里過意不去,嘟了嘴正想要醞釀醞釀講點真話,卻瞧見他抿唇笑了,瞧著她低聲說:“你個沒良心的,我可很想你呢!”

江承紫聽著,只覺得心怦怦跳,竟如初次聽到他說情話似的,連臉都滾燙了。

“沒個正形,哼,我可擔心你。”江承紫垂眸說。

李恪輕笑著,說:“我沒事呢。一切都有張嘉在做,我不過是從旁瞧著,出出主意罷了。”

“真沒想到你們倆還合作。”江承紫說。

“我也沒想到呀。不過,平心而論,張嘉這家伙——”李恪說到這里頓了頓。

“這家伙怎么樣?”江承紫很好奇李恪會如何贊美他的情敵。

“這家伙呀,簡直陰謀家的典范呀,挖坑技術一流,讓人跳得不知不覺,還覺得這坑是純天然的。”李恪撇撇嘴,很鄙夷地說。

“我去,太可怕了。我得加件衣服去,不然脊背都涼颼颼的。”江承紫夸張地聳聳肩。

“是個可怕的人。”李恪不覺蹙了眉,暗想那家伙還窺伺著自家媳婦呢,這真是讓人不爽。

“那以后——”江承紫話還沒說話,錦云就匆匆而來,說,“姑娘,王先生回來了。”

“這么快?”江承紫‘嗖’一下站起身來。

“聽說,王先生剛到巷口,那嬰孩沒了。”錦云說。

江承紫聽聞這消息,不敢想失去孩子的母親是什么樣子。她覺得心里堵得慌,卻又不知哪里是對,哪里是錯。

“可知是怎么過去的?”隔了片刻,江承紫此問。

“本身是病著,屋內又進了毒蛇,被蛇咬了。王先生去時,那嬰孩早就斷氣多時,王先生瞧時,孩子身子都有些發硬了。”錦云回答。

江承紫訝然,看來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李世民等不及,便下了毒手。從李世民的角度來說,根本無可厚非。但想到是一個小小嬰孩,江承紫心里又頗為沉重。

“姑娘,屬下以為這毒蛇怕是有人為因素。先前,我們的人在武宅隔壁住下。女孩子慘死前,確實是見過可疑之人在后墻根兒。”錦云說。

“橫豎不過一個小姑娘,你們卻不準許查。今日之事,你也不可透出半個字。記住,這小姑娘就是被毒蛇咬死的。”江承紫嚴肅地告誡。

錦云看她神情,立馬明了其中大約涉及了什么利益關系,便立馬點頭說:“錦云謹記。”

“你退下吧。”江承紫吩咐。

爾后,錦云退下,江承紫就轉過來瞧著一臉懵逼的李恪。

“死的是誰?”他問。

“武元華。”江承紫回答。

李恪略一懵,隨便恍然清醒,問:“武媚娘?”

“正是。”江承紫點頭。

“......”李恪驚訝,沒說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問,“真死了?”

“王先生所斷定的,自然錯不了。只不過,稚童何其無辜。”江承紫嘆息。

“你不必多想。前世里,她屠我李氏子弟的事,又怎么算呢?有些賬是不能算的,我的傻阿紫呀。”李恪笑著嘆息。

“是呀。”江承紫扯出一個笑容,也覺得自己太多愁善感,須知,她現在做的事正在改變歷史,或者早已是萬劫不復了。

“你莫要多想。先前,我們倆還在猶豫在武元華這件事上該不該動手。如今,有人做了,也就做了。”李恪看出她心事重重,便輕聲安慰。

江承紫輕輕點頭,一屁股坐在軟榻上,說:“其實,預言石的事是張嘉做的。”

李恪一愣,蹙了眉,有些不悅地說:“他想干什么?”

江承紫搖搖頭,說:“不知。先前,他說總得把歷史導向的人除掉才安心。”

“你沒給他建議一下,其實人是可以教化的。比如,一株樹,在小時候就開始刻意雕琢,以后就會長成你希望的樣子。”李恪坐到軟榻上,笑著問。

“說了呀。”江承紫聳聳肩,做了個鬼臉。

“他怎么回答?”李恪問。

“他說一個李治拿來試驗一下就可以了,兩個的話,風險太大。而且預言石都呈給陛下了,武元華的命運就不是他說了算的。”江承紫回答。

“這么說,這一次,是我父親的手筆了。”李恪臉上浮著輕輕淺淺的笑,“我父親,終究是優秀的帝王。”

“也許是他,也許不是。”江承紫也不確定。

“管他呢,這事對我們有好處即可,不用看哪只雞下哪只蛋。”李恪說著,往后一仰,雙手枕著頭,懶懶地說,“我要好好睡一覺,好幾天沒睡好了。”

“那孤兒所那邊的事呢?”江承紫湊過去問。

李恪將她一把摟過去,摟在懷里,低聲說:“別鬧,等我睡一覺,再告訴你。”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江承紫躺在他胸口,頓時整個人就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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