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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率先行動的長安


更新時間:2017年08月09日  作者:紫蘇落葵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緣 | 紫蘇落葵 | 名門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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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找機會提醒他。”李世民說。

長孫皇后點點頭,無比愛憐地看著承乾。她想起第一眼見到這孩子的模樣,又想到這么多年來,這孩子陪在自己身邊。這孩子的一言一行,她都明了,同時也知曉外界的各種壓力,包括兄長對承乾說的那些話。

她心里五味雜陳,本想問一問如何跟柴令武混在一起,卻又覺得不妥帖。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清楚的。

于是,她說:“承乾,母親相信你。”

李承乾眼淚一下子滾落,一個沖動,上前抱住母親,嗚嗚地說:“有父親母親的愛,承乾什么都不怕。”

“怕什么呢。可不許哭,這樣成何體統?”李世民拿過一旁的手帕替李承乾擦了眼淚,又對長孫皇后說,“皇后正好在,如今有一件事,你也聽聽,說說意見。”

“后宮不得干政。”長孫皇后推辭。

“算不得朝政。因這件事是承乾所為,你好歹是要聽一聽。”李世民建議。

長孫皇后來此,本來有此意思,便也不推辭。

獨孤思南與柴令武早就等在甘露殿外,只因內侍說皇后突然來了,讓兩人在殿外候著,兩人便等著召見。

柴令武還低聲問:“先生,這日頭受得了不?”

獨孤思南輕輕一笑,說:“我可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柴令武嘿嘿笑,低聲說:“人人都說我是,其實我也不是,若是戰火蔓延,不得不上戰場,我也是能殺敵的。”

獨孤思南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從前,考古典籍上的那些人物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如今已知的歷史人物卻全與過去不同。他站在甘露殿前,看著明晃晃的日頭,覺得世上的事真是玄妙極了。

在甘露殿前等了許久,內侍才緩緩出來,說:“兩位,陛下請你們進去。”

柴令武與獨孤思南行了禮,緩緩入了甘露殿。

獨孤思南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李世民,他在心里默默地說:看,李世民,活的。

他一愣神,柴令武卻已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提醒該跪拜天子。獨孤思南連忙下跪行禮,然后又跪拜了旁邊的長孫皇后。自此,獨孤思南才明白這竟然是歷史上著名的賢后長孫氏。

如今,長孫氏身懷六甲,肚子里揣著的應該正是晉王李治。

“父皇,母后,這位就是獨孤先生。”李承乾上前介紹。

“為獨孤先生與柴先生看座。”李世民揮了揮手。

獨孤思南連連擺手,說惶恐至極,不敢坐。

“獨孤先生莫要謙虛。你與我算起來也是兄弟。今日在此,沒有君臣,只有家人。”李世民笑道,然后招呼內侍置席。

獨孤思南也不推辭,待席位置好。他倏然跪地,道:“請陛下幫幫草民。”

“先生,一家人,不必行禮。承乾,快將先生扶起來。”李世民說。

李承乾趕忙上來將獨孤思南扶起來,說:“獨孤先生,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我父皇說一說。”

“是。”獨孤思南行了禮,然后按照先前的說法,將自己的身世,這些年受到的追殺說了一番。

李世民蹙眉,道:“原來當年大柱國自殺竟真是有寶藏的緣由。”

“回稟陛下,草民乃庶出,自小沒了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先前也不是大家族的,只是個小婢,并不懂得很多。這寶藏一事,還是隱約聽一批闖入家里的蒙面人談話到的。后來,他們還追問我家傳的大柱國印信在何處。我與母親皆不知。他們便給了我一劍,我跌入池塘,幸得老天庇佑,才又活過來。”獨孤思南講述。

李世民略略點頭,說:“這寶藏一事,我卻是聽過,說是當年聚攏的一筆巨大財富。后來,你先祖為了庇佑大柱國,選擇自殺,不愿交出寶藏。后來大柱國也選擇自殺,保全子孫后代。但傳言中說,這獨孤一族的子孫定然有個知曉寶藏所在的。再后來,就說是大柱國那個多面印信里蘊藏著寶藏地圖。”

“原來真是如此。難怪那些人來家里,也不尋別的,就翻箱倒柜,逼問我們大柱國的印信。”獨孤思南恍然大悟。

“你當年去過太原?”李世民忽然問。

獨孤思南一頓,說:“草民當時聽聞陛下神武,還去過陛下府邸,想要跟隨陛下。只是陛下當時不在府邸,我只見到了一個小娃,說是你的三公子。說家里不能收留不明身份之人,便給了我一些盤纏,讓我找個安全之地住下來。”

“你見過恪兒?”李世民詫異。

獨孤思南非常平靜,眸光真誠地說:“是個很可愛的小娃。”

李世民哈哈笑,說:“是呀。恪兒自小就很有主見。你那會兒前來,我在外領兵,家里有些別的原因,總是戒嚴,先生也莫要怪他。”

“陛下,蜀王宅心仁厚,草民哪能恩將仇報。”獨孤思南誠惶誠恐地說。

“朕與你開個玩笑。”李世民笑道,隨后便問,“先生既然生在長安,為何不早日入宮尋求庇護?偏偏要此刻前來?”

獨孤思南盾覺不妙,背脊發涼。這李世民還真是老狐貍,這開玩笑似的的談話讓人放松警惕,卻在猝不及防的時候問這么一針見血的一句。好在先前就已與阿芝探討過,所以,獨孤思南嘆息一聲,道:“不瞞陛下說,草民這些年東躲西藏,在倚翠樓也只是以思南的名字存在。而且,一般不以面目示人。教人琴也是教那么一二分,真真過得像是地洞里的老鼠,不敢見光。”

“先生莫不是遭到什么難處?不然為何這般?”一直沒開口的長孫皇后關切地詢問。

“回皇后的話,我母親去后,我從太原出發,一路向長安,也是想要去祭拜先祖。但來來去去,遭受到不同的人的追殺,好幾次險些喪命。我最后就躲藏在倚翠樓茍活下來。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被追殺中,我隱約知曉應該有朝廷大員,達官顯貴。”獨孤思南說到此處,便抿了唇,低聲說,“追殺我,要尋寶藏的人不止一波,草民不知敵人在何處。只能躲藏起來,想著待時機成熟,讓皇上為我做主。先前,草民幾次去秦王府發現有人監視秦王府,更不敢貿然前往。后來,陛下登基,我無數次有想要進宮面圣的沖動,但苦于無門,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引薦,所以一直就困頓在倚翠樓。”獨孤思南緩緩地說。

甘露殿里的沙漏無聲地漏著,李世民聽到這里,便問:“那為何找阿武?”

“回陛下,柴將軍威名我聽過,也想過去柴府懇請柴將軍引薦,但只是想了。而且這次——”獨孤思南搖搖頭,苦笑著繼續說,“這次,不是草民選擇柴公子,而是柴公子聽人說我琴技了得,徑直讓人來請了草民入府邸教授琴技。”

“嘿嘿,陛下,我請得有些不文明。所以————”柴令武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

“你這小子,什么時候喜歡學琴了?”長孫皇后也是人精,立馬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柴令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回陛下和皇后,我可是五音不全的。主要是我義妹阿芝喜歡,以前就說想要找個琴師教琴,我恰好聽平康坊的翠翠姑娘說倚翠樓有個琴師教得很好。再說了,我文武平庸,但我想經營買賣。找琴師也是想著開個酒樓什么的,我跟你們說......”

柴令武一扯到他的生意上,立馬就開始說自己的宏偉藍圖,還順帶將長安公共馬車的事情跟李世民說了說。

“這想法挺好。”李世民點點頭。

“這交通便利了,這東西市就可以開久一點,肯定推動商業。”柴令武很是興奮。

“得了,得了,阿武,你的生意經改天再向陛下稟告,今日前來是說獨孤先生的事。”李承乾打斷柴令武的表演。

柴令武撇撇嘴,還在說什么“一鍋水下兩鍋面”也是可以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連長孫皇后都掩面說:“這阿武跟以前像是不一樣了。不過,還是一樣的讓人逗笑。”

眾人笑了一陣,才又繼續說獨孤思南的事,這一來二去。獨孤思南就按照原計劃,既受到了李世民承諾的庇護,又將寶藏的事說得模棱兩可,當然還隱約將長孫氏和蕭氏也坑進去了。

李世民聽到后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獨孤思南假裝沒看見,徑直說:“草民得以見到天子,這一顆心就放下來了。無論如何,草民會竭盡全力尋找印信,希望能將這寶藏找到獻給國家,造福百姓,也算對先祖有所交代。”

“先生胸襟闊大,心系天下,甚好,甚好。”李世民應付幾句,心里早就有了別的評斷。

長孫皇后臉色也不太好,雖然這獨孤思南沒明說,但從他敘述的只言片語上可瞧出,長孫一族也是參與了對他的追殺。

“多謝陛下。”獨孤思南并沒有要告退的意思,如今他可是尋求庇護的人,李世民沒發話讓他去何處,他可不敢隨便走。

“不必多禮。瞧著你舉手投足,也是讀過不少書吧?”李世民定了定心神,這才問。

“回陛下的話,自小,我母親就讓我多讀書,不可辱沒了先祖。”獨孤思南回答。

李世民點點頭,便對李承乾說:“這寶藏一事,就交給東宮來做,先生也是大才之人,你且留在東宮。”

“是。”李承乾回了話。

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李世民則是心事重重,對長孫皇后說:“你且先回去,我處理一些事,稍后到你宮里看你。”

長孫皇后點點頭,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然后對李承乾說:“承乾,你送母親回來吧。”

“阿武與先生就在偏殿等著我。我送母后回去,去去就來。”李承乾轉身對獨孤思南和柴令武說。

兩人點頭,內侍就來帶兩人入了甘露殿的一個小偏殿,奉了茶盞。

柴令武悄聲對獨孤思南說:“這長孫氏的手伸得夠長了,難保這里沒有暗害我們之人。這茶切莫吃了。”

獨孤思南也明白如今長安形勢暗潮洶涌,他略點頭,說:“我曉得。”

“如今,阿芝與阿念在外戰斗,我們在長安至少要確保平安。”柴令武輕嘆,蹙眉看著窗外的碧瓦飛甍兀自發呆。

這邊廂,李承乾跟隨長孫皇后的步輦到了立政殿。長孫皇后屏退左右,很嚴肅地問:“承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李承乾站直身子,迎著母親的目光,很肯定地回答:“母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怎么會與阿武混在一起?”長孫皇后問。

“母親,此事我必須說明兩點:一,我與阿武并沒混在一起,我去柴府是因為太子妃說想要找那大師切磋琴技;第二,阿武并非傳言中那般。”李承乾回答。

長孫皇后嘆息一聲,說:“太子,你還沒意識到你錯在何處?”

“母親,你是想說我太寵蘇氏,親自去為她找琴師?”李承乾立馬問。

長孫皇后一怔,不悅地反問:“你既知曉,為何還要去?你不知無數的人在等著揪你的錯嗎?”

“母親,我知曉。然而,我不僅僅是太子,也是蘇氏的夫君,家庭和睦,心往一處,我認為才能更好地為國效力。”李承乾振振有詞。

長孫皇后微微瞇眼,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要謹言慎行。你是太子,身份多尊貴,這危險就有多大。”

“母親,是不是舅舅又進宮來說什么了?”李承乾直接問。

長孫皇后微愣,她從前教育承乾莫要過多偏信某個人,即便那人是舅舅;也不可過多依賴誰,一個真正的君王,是要有自己的魄力與決斷的。

她對承乾與李泰都是這樣教育的,并沒有點明長孫無忌的心思。可李承乾今日是直接了當地問了是不是長孫無忌又來宮里了。

這,這孩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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