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劍作品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諷刺之意。
“不要妄自非議周衍古祖!他是太古時代的先祖,你如此非議,簡直是大逆不道!而且,沒有他,便絕沒有我們言靈古族的如今!”
伏靈月臉色頓時不由一沉,立刻冷聲呵斥道。
“呵呵,那只是一個懦夫而已,先祖的圖騰上記述著的,是他非禮了先祖的執法者伏菀靈先祖,然后才有其它。”
伏靈莎冷聲道。
話語,格外的諷刺。
“你——”
伏靈月頓時怒了。
“我覺得,如這樣的人物,我縱然不會貿然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我的看法就是這樣,我覺得,這厲玄機,便像是此人一樣,哪怕是再厲害,成就再高,最終都會一敗涂地,不然,如今的世界會是如此嗎?
這絕不是一個完美的世界,也絕不是一個立道的世界!
先祖的榮耀,在忘塵寰之中顯化出來,那不是什么榮耀,于我而言,是恥辱!”
伏靈莎冷聲輕笑,但是那笑容,似乎都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
這種眼神,這種力量,這種語氣,讓伏靈月渾身發冷。
似乎,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妹妹,竟是如此的陌生。
伏靈月心中發冷,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或者說,她還能說些什么。
伏靈月嘆息了一聲,道:“太古至尊,萬古不滅的存在,不要計較小孩子的言語冒犯,若是有責罰,若是有詛咒,便降臨在我伏靈月身上吧。”
伏靈月沒有說,只是在心中默默嘆息,同時無比誠懇的祈禱蒼天,進行罪惡的反省。
她固然沒有說話,但是忽然的沉默,卻讓伏靈莎似乎有些清醒了幾分。
“對不起,我只是不忿,只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憤怒,我不知道為何……也許,是真的為太古的先祖鳴不平?畢竟……算了,有些事情,終究的確不是我可以議論的,或者,太古的先祖的確是對那雷霆主宰者用情至深吧。”
伏靈莎嘆息了一聲,說道。
伏靈月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見她恢復了正常,心中略微松了口氣。
但也因此,伏靈月心中明顯留下了一些心結,擔心自己的妹妹走向某個極端。
某個極端,就極有可能被邪靈入侵,被魔心掌控。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卻顯然已經無法避免。
這,不得不讓伏靈月無比的擔心,可是,她知道,她自己的妹妹,她說任何話,都是沒有用的。
她可以在厲玄機那樣的狀態,說出無比狠心的話語,她的性格,熾烈得根本容不下沙子。
這樣的性格,即便是她和姜辰在一起,她可以容忍姜辰身邊那些鶯鶯燕燕嗎?
“莎莎,很多事情,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而先祖的事情,也真的不是我們該議論的,對與錯,都有歷史給予評論,我們個人的任何評論,都并不是主觀的。”
“而不論結果如何,至少,如今的世界還是存在的,人族的傳承也沒有斷絕,先祖的榮耀也依然存在,雖然言靈圣地沒落了,但那只是發展的趨勢變化,是我們的后人無為,而和先祖無關。”
“至于對錯,若真的不堪,不會有全新的世界,在當初的毀滅大劫之中,一切,都會消失,不會再有全新的一切。”
“在無盡的敵人的算計和布局之中,能得以茍活本身,就非常艱難,說任何刻薄的話,只會顯示我們的無知和無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些事情,我們沒有歷經,不知道其中的艱難,又怎么能妄自揣測而惡意針對呢?”
伏靈月語重心長,她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聽進去。
而伏靈莎聞言,竟是難得的沒有反對,反而顯出了思慮之色。
這一幕,讓伏靈月的心結,終于松動了許多。
至少這些話,自己的妹妹聽進去了,至于能否理解,也已經不重要了,隨著年齡的成長,妹妹,終究是會明白的。
“姐姐,你不用擔心,更不用以這為心結,我說過,我在忘塵寰看到了許多的東西,這看到的,甚至于超過了姐姐你的想象,不過具體,我卻不會說。”
“但是,我對這個世界,很失望,這種失望,發自心底,無法控制。”
“至于姜辰,和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原本是打算以周雨凰的身份,接近他,查詢一些事情,并以他的血脈之力為參悟,進行更深層次能力蛻變,順便想看看,他如何打破六禁壁壘等等,如今擁有了血輪,可以少很多事情了。”
“至于犧牲自己,喜歡他?那終究只是說說而已,是刺激厲玄機的。我不喜歡,便直接將厲玄機傷透,讓他有自知之明的離去,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伏靈莎思慮著說道。
“你……你這真是……”
聞言,伏靈月松了口氣,卻也哭笑不得。
“很多事情,我不是不懂,但是我卻也能有我的看法吧?先祖?太古的至尊?我尊敬他們,但是我也有我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力。前人功過,自有后世評說,沒有后世評說,沒有我們的看法的匯聚,又怎么可能有歷史的傳承和記錄?”
“姐姐,其實糊涂的人,是你。”
伏靈莎同樣頗為嚴肅的說道。
伏靈月聞言,頓時也有些傻眼。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妹妹都能反過來說她,這讓她感覺都有些詭異。
不過,這未嘗不是沒有道理的話。
只是,伏靈月也只是認真的聽下了這些話,卻不一定會認同這種觀點。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說的話,我會認真的考慮的,當然我也希望,我的話你同樣認真考慮。”
“對了,我獲得了血輪,就可以感應到一定范圍里的‘生死造化浮光輪’,哪怕是隱藏在獨立的空間之中,也是可以感應到的。只要那獨立的空間的主人和我的距離保持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就完全沒問題。”
伏靈月沉思著說道。
說到正事,兩人都立刻嚴肅了起來,再沒有半點兒懈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