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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就在塔樓前的人們仰首張望,等待著那兩個鐵球下落的時候,李云天身穿便服,領著幾名都察院的官吏在街上巡視,御史巡街是都察院的重要事項之一。
對于他來說,實驗的結果早已經了然于胸,想必會對那些看熱鬧的人,尤其是國子監的監生們造成非常強烈思維沖擊,進而引發一場關于實驗的探討,以此來推動人們對自然科學的興趣,可謂用心良苦。
本來,李云天想說排除空氣浮力的阻力后,不同質量的物體下落速度相同,不過這個時代說空氣浮力的話人們很難理解,故而就以風力來代替,言簡意賅,老少咸宜。
經過一個大門緊閉的宅院時,李云天聽見院里傳來一陣鈴聲,隱隱約約似乎還夾雜著女子的哭聲,心中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停下腳步讓人上前敲門查看怎么回事。
“各位官爺,我們府上正在抓妖。”開門的是一名年輕人,得知李云天等人的身份后連忙躬身說道。
“抓妖?”李云天的眉頭微微一皺,他自然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不過這種事情屬于民間的習俗,只要不涉及到嚴重的事態他也沒有介入的必要,否則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既然敲開了門,李云天總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于是讓人詢問了那名年輕人抓妖的事由,如果只是一般的捉妖祈福,那么也就隨院子里的人折騰去吧。
當得知被抓妖的對象是這戶人家一名身懷六甲的妾室時,李云天立刻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讓人詳加盤問。
這戶人家的家主名叫陳善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布匹商人,由于患有不孕癥,一直沒有子嗣,看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藥都沒有效果,故而過繼了宗族里的一個侄子陳滿福當繼子。
可就在半年前,陳善德的一個小妾忽然有了身孕,這令陳善德激動不已,小心呵護,如果小妾剩下男丁的話他可就有后了。
自從陳善德的小妾懷孕陳家就不得安寧,不僅半夜能聽見各種哭聲,而且家里喂養的家禽也相繼被離奇咬死,場面鮮血淋淋,十分恐怖。
更為令人感到驚恐的是,有下人晚上見到白影在院子里飄,結果嚇得那名下人大病了一場,這使得家里的人提心吊膽,人心惶惶。
陳善德的發妻張氏去寺廟和道觀里祈福,結果都抽到了大兇之簽,陳府上下隨之籠罩在了一層緊張詭異的氛圍里。
為了安撫家人的情緒,陳善德讓陳滿福去請法師來家里查看,結果一連來了幾個和尚道士,走到陳善德小妾所住的院門時都停下身形,凝神張望一番后紛紛臉色大變,接著逃也似地離開了,期間一言不發,連辛苦錢都沒開口要。
那幾個和尚道士的反常行為無疑令陳家的氣氛更為緊張和壓抑,關于陳善德小妾的流言四起,家里的人私下里對此是議論紛紛,對陳善德小妾所住的院落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惹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就在陳家被這件事情攪得雞犬不寧的時候,不久前的一個傍晚,一位云游到此的道士主動登門,說陳宅里妖氣沖天,特來一查。
陳善德正在為家里發生的事情頭疼,聽說有道士前來捉妖,故而讓人將其請了進來,道士進門后二話沒說,手里拿著一個羅盤,按照上面指針的指示徑直就來到了陳善德小妾的院落前。
讓陳善德將挺著肚子的小妾從閨房里請出來后,道士就進了小妾的臥室,立在院子里的陳善德等人很快就看見臥室里陰風陣陣、煙霧繚繞、鬼火閃閃。
道士好像與什么人打了起來,桌倒凳歪,東西碎了一地,里面還夾雜著凄厲的慘叫聲和道士的怒喝,看得陳善德等人是膽戰心驚。
當臥室里的平靜下來后,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嘴角掛著鮮血的道士搖搖晃晃地拎著斷了的桃木劍走了出來,身上沾滿了血跡,手里拎著一只死了的狐貍,說是狐貍成精化妖,這才使得陳宅居家不寧。
親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陳善德等人自然確信無疑,立刻將道士奉為上賓,好生招待,并且奉上了不少香火錢。
道士元氣大傷,無法看出那個妖狐是否對陳善德的小妾造成了影響,故而休養好身子后,今天開壇做法,一查究竟。
“可真夠惡毒的!”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李云天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緊鎖著眉關,心中暗暗說道。
他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那么自然也就不會相信什么妖狐了,聯想到陳家的情況,很顯然這件事情是有人精心設計的。
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抬步走進了院里,這件事情他不能熟視無睹,搞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與此同時,城南塔樓。
伴隨著齊福揮動手里的一面紅旗,塔樓上的兩名明新報的職員同時松開了手里的鐵球。
于是,在現場人們詫異的凝視下,兩個鐵球并排直線**,同時重重地砸進了地上的泥土里,深深地陷了進去。
轟的一聲,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一片嘈雜,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在眾人看來,既然大鐵球的重量是小鐵球的一倍,那么下落的速度也應該比小鐵球快一倍才對,怎么可能同時墜地。
這也怪不得人們會如此震驚,平常的時候誰也沒有關注過這種情況,都是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
為了證明落下來的這兩個鐵球就是先前的那兩個,齊福當眾讓人再次對它們進行稱重,一個是10斤,一個是5斤。
“這不算,這是一種障眼法。”秤完兩個鐵球的重量,齊福正要讓秦鑫來評判結果,人群中傳來了一聲不服氣的大喝,“羽毛和石頭同時下落,孰快孰慢一眼便知!”
“對呀,肯定里面動了什么手腳!”
“這重的東西怎么能跟輕的東西下落的速度一樣?”
“騙子,絕對是騙子。”
隨即,人群中響起了不少指責這個實驗作假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群情激奮,要知道不少人在**買了李云天輸,要是李云天贏了的話他們買賭注的錢可就要打了水漂。
“靜一靜,大家聽我說,明新居士已經說的很明白,在排除了風力的阻礙下,物體下落的速度與重量無關!”
齊福見狀立在了馬車上,拿著喇叭筒高聲大喊道,“石頭和羽毛的下落速度之所以不同,是因為風力對羽毛的影響很大,大家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再來做一個驗證。”
“諸位請看,這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紙,它們的重量一樣。”說著,齊福讓兩名手下拿來了兩張宣紙,指著宣紙說道,“按理說,它們落下的速度是一樣,可是如果把其中一張紙揉成一團,那么大家就可以看出風力對它們的影響有多大。”
現場的議論聲逐漸消失,在人們好奇地注視下,一名明新報的職員用力將一張紙揉成一團,然后和另外一名拿著白紙的職員上了塔樓。
隨著齊福再度搖動手里的紅旗,兩名職員同時撒手,那個揉在一起的紙團垂直**下來,而那張白紙則在空中飄飄悠悠地落下。
當著眾人的面,那個揉在一起的紙團被打開,里面沒有任何東西,這表明與那張飄落的紙重量相同。
這使得在場的人們先是面面相覷,隨后神情驚訝地小聲低語著,這個實驗形象生動地展現出了空氣的浮力對物體下落速度的影響,令大家啞口無言。
秦鑫覺得明新居士的這個實驗既另類又新奇,而且里面還蘊含了一些引人深思的哲理,即使是他也無法找出反駁的理由,故而當眾宣布明新居士獲勝。
人群中的女孩們頓時興奮地歡呼、尖叫了起來,那些買了李云天輸的人則一個個面如土色,著實虧了一筆銀子。
不過**并不是最大的贏家,陳凝凝和鄭婉柔在**封盤前下了重金買李云天會贏,因此從中獲取了豐厚的回報。
經此一事,明新居士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明新報的名聲自然水漲船高。
尤為重要的是,京城里的一些士子和國子監的監生被這個實驗所吸引,開始思索明新居士為什么要說物體下落的速度與重量無關,他們對里面的緣由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此刻,李云天正在陳家的院子里,不動聲色地望著一名身穿道袍、顎下留著一縷美髯、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在法壇前施法,幾名弟子雙腿盤坐在邊上的蒲團上,一副莊嚴肅穆的景象。
法壇前跪著一名面容俏麗、神情憔悴的年輕女子,挺著肚子在那里哭哭啼啼,中年道士圍繞著她不停地轉動著,一手搖著法鈴,一手揮舞著手里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緊張地望著那名年輕女子,雙目滿是關切的神色,他就是陳善德。
陳善德身后左側立著的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是他的發妻張氏,右側站著的儒雅年輕人是過繼來的繼子陳滿福。
李云天并沒有驚動院子里的人,手下都在院子外面等著,打量了陳善德的小妾和作法的中年道士幾眼后,他的視線落在了陳善德身后眾人的身上,凝神觀察著他們臉上的神色變化,尤其是張氏和陳滿福。
原因很簡單,根據反向推證的話,如果陳善德的小妾倒霉,那么張氏和陳滿福獲益最大,一個可以守住主母的位子,另外一個以后可以繼承家產。
院子里的人都在關注著中年道士作法,絲毫也沒有意識到現場多了一個外人,這使得李云天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敏銳地發現張氏雖然面帶愁容,但眼神卻無比冷漠,而陳滿福的眼神則有些閃爍,隱約間似乎有一絲竊喜。
不僅如此,幾名丫環和下人的神情與其他人不同,別人是驚恐,而這幾個人則是顯得慌亂,好像藏有什么心事。
就在李云天暗自琢磨著這件事情是張氏做的還是陳滿福做的,又或者是兩人合謀做的時,陳滿福忽然趁著別人不注意在張氏的手上摸了一把,望向張氏的眼神中充滿了**。
奇怪的是,張氏并沒有對陳滿福這種輕浮的舉止而氣惱,而是有些****地沖著他拋了一個媚眼,隨后捏了一下陳滿福的屁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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