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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謝了。”來到一個十字路口,雷婷見后面沒人追來,于是停下腳步,嬌喘吁吁地向李云天說道。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嫁入國公府這樣的豪門,你現在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后說不定會后悔?”李云天微微一笑,望向了雷婷。
“本姑娘自由自在慣了,才不稀罕什么國公府!”雷婷冷哼了一聲,傲然說道。
“雷幫主這次來廄就是想搭上威國公這條線?”李云天笑了笑,問道。
“我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來了廄,還讓我嫁進威國公府。”雷婷的雙目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她想不通一向疼愛她的雷嘯天為何要這樣做。
李云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看來雷嘯天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故而急匆匆地趕來了廄,想要攀上威國公府這門高枝。
“現在我們去哪里?”雷婷的氣息喘勻實了,扭頭望了一眼四周后問向了李云天,她初來乍到連方向都分不清,更別說認路了。
“跟我來吧。”李云天望了一眼雷婷,隨后擺了一下頭,領著她走向了一側的巷口。
穿過了幾條街巷后,兩人進了一條巷子里,走著走著,李云天猛然停了下來,臉色一變,隨后轉身一把將跟在身后的雷婷抱住。
“巷子里有人,陪我做完這出戲。”正當雷婷感到驚訝的時候,李云天低聲在她耳旁說道。
說完后,李云天把雷婷按在了一旁的墻上,一邊裝著親她的樣子,一邊伸手去脫雷婷肩上的衣衫。
“你要干什么?”雷婷見狀頓時急了,臉頰通紅地按住了李云天解她衣衫的手,又羞又急地小聲問道。
“相信我,要不然咱們都走不出去這里。”李云天心中暗暗著急,低聲回答。
雷婷凝視了李云天一眼,隨后松開了李云天的手,李云天于是將她的外衫褪了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肩部,然后裝模作樣地吻著她的肩和胸口,一副猴急的模樣。
“干什么的?”就在雷婷面紅耳赤,身上開始莫名發熱的時候,一旁一戶人家的后門忽然打開了,幾名拎著刀的大漢走了出來,領頭的大漢沉聲問道。
“沒……沒干什么?”李云天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連忙把雷婷褪下的外衫給她披上,然后將她護在身后,結結巴巴地回答,顯得有一些慌亂。
“你們是什么人,這么晚了來這里干什么?”領頭的大漢打量了一眼李云天和身后的雷婷,神情嚴肅地問道。
“我是滄州人,來廄看我表妹。”李云天躬著身子,滿臉堆笑地回答。
“怎么來了這里?”領頭的大漢面無表情地追問。
“我表妹給家里帶了一些東西,送我回客棧,我們看這里比較僻靜,所以……”李云天聞言訕笑著解釋著。
“要親熱回去親熱,三更半夜的在街上悠蕩,小心官府把你們抓去。”領頭的大漢不等李云天說完,有些不耐煩地沖著他擺了擺手,認為李云天和雷婷肯定是按捺不住,故而跑到這里來偷情。
“是,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李云天連聲應著,拉著雷婷步離開。
“真他媽晦氣,守了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領頭的大漢嘴里罵了一句,領著手下的大漢返回了一旁的院子里。
李云天聽見了他的牢騷,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地加了腳步。
離開了那條巷子,李云天不敢耽誤,帶著雷婷去了一個普通的居民區,在那里找了一家小旅館,以夫妻的名義和雷婷要了一間客房。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人?”關上了房門,雷婷狐疑地問向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著水的李云天。
“咱們走過別的小巷的時候,沿途總能聽見兩邊院落中傳來犬吠,可是那條巷子卻很安靜,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貴,家中怎么可能不養狗?”李云天放下茶杯向雷婷解釋著,顯得有些心有余悸。
“原來是這樣?”雷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些狗肯定是被人為地處理過了,以免暴露那些埋伏的人。
“那些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埋伏在那里?”隨后,雷婷好奇地望向了李云天。
“廄里臥虎藏龍,天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幸好咱們沒有壞了他們的事情,否則就別想走出去了。”李云天苦笑著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他的心里很清楚那些大漢是沖著他來的。
他剛才走的那條巷子正是周征給周雨婷買的宅院后門所在的街巷,他本想從后門悄悄回家,沒想到巷子里竟然有人埋伏。
考慮到這個敏感的時刻,李云天意識到肯定是他沒在北征大軍的消息傳來了廄,故而漢王的人為了謹慎起見設了埋伏,想要守株待兔。
李云天現在想想都感到后怕,幸好有雷婷掩護,再加上那名領頭的大漢不認識他,否則的話他可就是自投羅網了。
雷婷覺得李云天說的在理,她早就聽人說過廄里的水很深,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到什么恩怨中,根本就不會想到那些人其實是沖著李云天來的。
“對了,你好像對這里的路很熟悉,以前來過廄?”隨后,雷婷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狐疑地問道,雖然是在晚上但李云天卻輕車熟路地在街巷之間穿梭。
“我小時候是在廄長大的,后來才回了老家。”這自然難不倒李云天,隨口就編了一個理由出來,他來到廄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熟悉廄的大街小巷,廄的地形他早已經了然于胸。
“你去問問店家,這里哪里能沐浴。”雷婷根本就沒有懷疑面相憨厚的李云天會說謊,剛才的那兩通狂奔使得她出了一身的汗,現在渾身不舒服,不洗個澡的話晚上根本就睡不著。
這家小旅館根本就沒有單獨的浴房,要想洗澡的話就在柴房里燒水。
小旅館里住著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雷婷不放心,于是沐浴的時候就讓李云天在門外守著,免得一些登徒子趁機趴在門縫或者窗戶縫上偷窺。
李云天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柴房外面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發呆,身邊放著他和雷婷的包袱,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住宿當然要留個心眼了,要是包袱被偷的話那他可就欲哭無淚了。
按照李云天原先的打算他想偷溜回家,讓周雨婷進宮把圣旨交給皇太孫妃,這樣既不容易引發外人的注意,也能保證圣旨的安全,皇太孫妃是太子的兒媳婦,自然會把圣旨給太子。
太子拿到遺詔就可以準備登基的事宜,屆時只要他跟著岳父周征上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讀永樂帝的遺詔,那么太子就將一承大統,成為大明的下一任國君。
可惜的是,漢王的人已經覺察到了他在北征大軍中的消失,故而已經加強了對李家和忠勇侯府的戒備,他要是想悄悄潛入的話是不可能的。
現在廄的形勢非常復雜,猶如一個裝滿了炸藥的火藥桶,要是讓漢王的人知道他回了廄,那么他將成為引燃火藥桶的火星,使得火藥桶砰的一下發生爆炸,屆時漢王和太子的人絕對會打成一團,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要想把事態平息下來,那么唯有出奇制勝,只要太子在漢王沒有覺察前繼位,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成為九五之尊。
到時候就算漢王想打,恐怕那些偏向他的勛貴也要考慮事態的后果,要是落下一個謀逆的罪名可就要遺臭萬年了。
眼前的形勢令李云天非常頭疼,他現在不僅僅是要把遺詔順利交給太子,還要想辦法瞞過漢王的人,讓太子順利登基,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難了。
“啊!”就在李云天在那里冥思苦想著對策的時候,柴房里忽然傳來了雷婷刺耳的尖叫聲。
李云天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來不及多想,起身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隨即怔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著驚慌失措地站在一張椅子上、身無寸縷的雷婷。
“蟑螂……蟑螂!”見李云天進來了,雷婷面色煞白地指著一只慢悠悠從浴盆前爬過的蟑螂,驚惶地喊道。
李云天回過神來,一腳就將那只蟑螂踩癟,然后拾起來扔了出去,接著悶聲不響地低頭離開柴房,關好門后一臉郁悶地吁出了一口氣,要是早知道是蟑螂的話他才不會進去。
“嚇死我了。”雷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猛然間她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低頭一看,隨即臉頰刷一下變得通紅,連耳根處都一臉紅潤。
她現在終于弄明白李云天為何逃也似地離開了,連忙跳進了浴桶里,緊緊咬著嘴唇,對剛才的是一幕是萬份懊惱。
至少……至少也要用浴巾遮擋一下吧,現在倒好,全被李云天給看了去!
或許是因為雙方都非常尷尬,故而兩人誰也沒有提及此事,雷婷洗完澡就急匆匆地回了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李云天只好打地鋪,躺在那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如果等到楊榮和金幼孜派來廄傳遺詔的人被漢王控制住,進而進了京的話,那么屆時一切都完了,就算他拿出了遺詔也于事無補,兩份遺詔只會使得天下大亂。
“你有心事?”雷婷還從沒有在條件如此簡陋的地方留宿,再加上晚上發生了那件丟人的事情,一時間也睡不著,見李云天輾轉反側,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雷幫主要是知道我幫你逃走,會怎樣處置我?”李云天聞言隨口問道,故作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放心,我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給他寫一封信把責任都攬下來,等他的氣消了你也就沒事了。”雷婷笑了起來,開口安慰著李云天。
“這樣最好。”李云天裝作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隨后想起了一件事情,不動聲色地說道,“大小姐,你在信里順便提醒你爹,廄現在暗流洶涌,鹿死誰手還說不準,一旦行差踏錯后果不堪設想,不如靜觀其變等上幾天,待時局明朗再做打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