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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0.第580章捂蓋子？掀桌子？
結束了和歐朝陽的通話，郭小州開口問：“兩個女生在哪里？”
常務副局長賴永毅回答道：“在隔壁房間。目前她們的情緒還不穩定，暫時還沒有安排她們錄口供……”
郭小州說：“我去見見她們。”
賴永毅有些為難的看了陳柏君和劉健一眼。
陳柏君微微點頭。
賴永毅把郭小州帶到隔壁房間。
詹邵一跟著，但是在房門前，兩名女警卻把他攔在外面。
郭小州回頭道：“詹主任，你進來一下。”
詹邵感激地看著郭小州的背影，走進房間說，“來了，來了……”
房間的沙發上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更換了正常的衣服，說正常，只是基于她們前不久的性感薄紗，現在穿的是酒店服務員的制服，服裝不是很合身，但也看的出她們倆的優勢。兩個女孩緊張地呆坐著，不敢抬頭。
她們的左右各站著一名年輕的女警察，都好奇地看著進來的郭小州和賴局長。暗暗猜測這個能令賴局長敬陪身后的年輕人是哪神仙？
郭小州走到沙發前，一名長發女孩微微抬頭，又很快低下頭。就那么一瞬間，郭小州看清了她的相貌，暗道：好漂亮的小姑娘！難怪讓田龍這樣的人忘乎所以。
長發女孩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抬頭的瞬間，一雙清純靈秀的明眸微帶惶恐，粉唇勾出一抹羞怯的笑。
“賴局長，我想單獨和她們說說話。”郭小州忽然說道。
賴永毅怔了怔，低聲招呼兩名女警跟他一塊出去。
“邵，給她們倒兩杯溫開水。”郭小州說著搬了把椅，坐在兩女孩對面，輕聲說：“我有個妹妹，目前讀大，她和你們一樣可愛！”
長發女孩頭也不抬地弱弱道：“我們不可愛了……我爸說我們的名聲臭了，以后他都不能抬頭做人……”
“你爸爸說錯了，在叔叔的心中，你們都是最純凈的天使！”郭小州柔聲道。
短發少女聞聲抬頭，粉雕玉砌的清純小臉上，布滿淡淡的憂傷，眼眸里噙著晶瑩的淚珠，那嬌怯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為之心疼。她還沒開口，詹邵便已經義憤填膺，什么樣的人能對這樣的女孩下得了手？如果真是田龍，他發誓不會放過他。
短發女孩又羞又怯地道：“叔叔！能不能告訴老師和同們，我們還沒……我和麗雅還是女孩，那個大叔還沒來得及……”
說著，女孩快速低頭，兩只小手緊張地揪沙發。似乎在等待命運的宣判。郭小州聞言，陡然松了口氣，還有些欣慰。事情還不算最壞。他明白短發女孩的意思。那就是田龍或者另外的人還沒有來得及侵犯她們。
如果說之前郭小州還堅持要揭開這個蓋的話，女孩的話讓他念頭急轉。揭蓋就意味著公開這件事，意味著許許多多的媒體介入，意味著各種八卦滿天飛，意味著兩個女孩在陸安再也無法待下去。
如果家庭條件許可，她們的家人還能帶著她們搬家轉，去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生活。
如果條件不允許，就面臨著輟，外出打工，自暴自棄等等惡性循環，還有揮之不去的精神和心靈傷害，她們的一輩也許就此毀掉了！
郭小州溫和的說，“叔叔知道你們是好女孩，知道有壞人逼迫你們，叔叔會想辦法，讓這件事情不會傳到你們的校，你們的同和老師都不會知道，你們依然可以安心地上，和從前一樣……”
兩個女孩眸微微閃爍著驚喜，長發女孩問：“叔叔，你是警察嗎？”
短發女孩提醒她說，“叔叔是領導，剛才的警察都聽叔叔的。”
“那……能不能把這里的壞人抓了，他們很可惡，很壞……”
詹邵實在忍不住，插言道：“這個叔叔是陸安縣縣長，是政府一把手，他要抓壞人，壞人一個都跑不了。”
“縣長……”
兩個女孩眸里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她們的年齡和閱歷，足以了解縣長是個什么官，是陸安除書記外最大的官。
郭小州露出微笑，“叔叔保證！欺負你們的壞人，一個都跑不掉。”
“那個人很壞，是陸安的老大，他說誰也動不了他，說當官的都是他朋友，說外面混的都賣他的面，還說縣委書記他都認識……”長發女孩眼中淚光閃動，十分難過地看著郭小州。
郭小州問，“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發哥。”說完女孩糾正道：“不是周潤發，這個人叫李順發，校的男生和外面的人都怕他，喊他發哥……”
“繼續說，你們是怎么認識他的，你們是怎么來到摩納哥酒店的？”郭小州耐心的問。
兩個女孩逐漸恢復，一五一十的講述著她們的噩夢！
二十分鐘后，郭小州和詹邵走出女孩的房間，兩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等候在外的陳柏君劉健賴永毅等人齊齊走過來。
“郭縣長，她們開口了？”
郭小州目光直視賴永毅，“賴局長，我命令你，馬上控制一個外號叫‘發哥’的人，他的大名叫李順發，根據周麗雅同說，這個‘發哥’前不久還在摩納哥的五樓包廂……”
站在會議室門前的林森聽到這里，急忙朝他旁邊的吳箏使眼色。
吳箏眼眸里露出一抹復雜的情緒，但還是點點頭，悄悄走進衛生間，打電話通知樓下。
郭小州對陳柏君和詹邵說：“我開始分工，你們倆去做生家長的工作，告訴他們，事情鬧大鬧小，他們可以決定。如果他們在乎兩個女孩的名聲，就應該配合政府，把影響降到最低。但政府可以保證，那些欺負他們女兒的壞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陳柏君看了看詹邵，臉帶笑容地點了點頭。
詹邵挺起胸脯，邊緣化久，他第一次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一輛黑色的豐田陸地巡洋艦駛出武江城區，車上坐著個男人，陸安縣縣委書記歐朝陽，常務副縣長辛福，歐朝陽的秘書田少邦。
車上的氣氛很壓抑，歐朝陽上車后便一直沉著臉，辛福則一直在打電話，忽然，辛福非常惱火地掛斷電話，說，“姓郭的命令抓人，他懂什么，公安方面都沒有開始了解調查，他居然開始指手畫腳……”
歐朝陽沉默不語。
辛福繼續道：“歐書記，我不贊成讓他處理這件事情，他要是抓住這個事情不放，陸安會變成什么樣，后果無法想象。”
歐朝陽忽然開口道：“我們陸安縣委縣政府就像是一桌酒席，大家圍坐在桌四周，雖然有些人面和心不和，或者暗地里針鋒相對，彼此仇視，但在酒桌上，大家各自心照不宣的打著哈哈，各人吃各人喜歡的菜肴。當然，冷不丁有人會在桌下偷偷的踩誰一腳，誰又會撓誰一爪，摔個盤什么的。有能力，就還他一腳一爪；沒本事沒能力的，又受不了那踩那撓，那就只能離席，要不回家自己吃自己，要不就換個酒席……”
辛福摸著腦袋，訕訕道：“歐書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沒什么頭腦，您和我說話，不用轉彎……”
歐朝陽瞪了他一眼，嘆息道：“無論這桌下面，大家怎么玩，但桌面上，大家還得裝著相安無事，一派和諧，這樣，大家也還都是有得吃、有得喝……”
辛福嘿嘿直笑。
歐朝陽問：“可郭小州如果把酒桌給掀了，會是什么樣呢？”
“……”辛福搖搖頭。
歐朝陽說：“結果很簡單，酒桌掀了，酒菜全跌地上去了，盤碎了，就瓶破裂了，翻腕也砸了，誰也吃不成了。那么，和他坐一個桌的人會怎么對他，當然是恨他，惱他，不喜歡他。”
辛福慢慢的聽明白了點，他眨著眼睛，“可是，這事情要是曝光，他是得益的方，吃虧的是我們。他也沒理由不掀桌啊，換我我也掀，多么難得的機會……”
歐朝陽淡淡一笑，“他掀了桌，就算上邊在陸安重整一桌，把桌上的人全換了，他就能得到好處嗎？一個喜歡掀桌的人，誰和他坐一桌都會警惕他，堤防他……得不償失啊！”
歐朝陽搖搖頭，停頓片刻，接著說：“郭小州能走到今天，他不傻。”
辛福欲言又止問，“您的意思是，姓郭的不會揭這個蓋？”
歐朝陽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他就是真想掀，我這張桌可不是一般的沉，他還不一定有這個力氣。他如果真是個聰明人，我們不妨給點甜頭他，你在政府那邊稍微放放手，年輕人嗎，好面，虛榮心強，你多給與他點尊重，大家都好。”
辛福終于聽明白了，“他如果不聰明呢？”
歐朝陽淡淡一笑，“秦大可這個人就不聰明。”
辛福嘿嘿一笑，“對頭，他要是想當孤膽英雄，我們就讓他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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