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戰火綿延
“今天的這場進攻，只不過是火力觀測而已。”女素丹法蒂瑪這樣說道：“而且派遣的軍隊都是無足輕重的陸軍軍團。”
雖然接下來的話，法蒂瑪沒有說，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那就是，像是這樣的炮灰部隊，無論死上多少都沒有問題。
就算是這些家伙全都死光了也無所謂。新的軍隊會在最短時間內組建起來。而后填充到黑暗精靈的大軍之中。他們死的起人，只要能擊敗威廉馮赫里福德這個強敵，就算死上全部的炮灰部隊，甚至黑暗精靈的嫡系主力部隊都死上一半，也全都不成問題！
只要能擊敗威廉就可以了。
“再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隨著女素丹法蒂瑪的一聲令下，黑暗精靈大軍迅速組織了夜襲的部隊。
并不像之前在魯塞尼亞那樣，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會拿出寶貝一樣的黑暗精靈部隊，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選擇。
死多少的黑暗精靈都無所謂，只要能獲得對威廉的戰爭的勝利就可以。
就這樣，在剛剛承受了一整天的鏖戰后。到了夜晚，前線的戰士們也不得安寧。
盡管威廉已經提前做了許多的布置。比如說設置更多地火把，以及軍隊輪換休息。將今天鏖戰過的軍隊放到二線，而將生力軍放到一線，以抵抗可能到來的敵人的夜襲。
但是，事情還是比威廉想象的更糟糕一些。
膚色問題，融入了夜色中的黑暗精靈們，其本就極高明的戰斗力進一步增加了。
在這些家伙不怕死的突擊下，赫里福德家族的一線防線全面告急。
如果說，赫里福德家族的遠征軍是一支中古的軍隊的話，那么現在威廉就可以宣告戰敗了。
中古的部隊因為全面的營養不良，所以幾乎九成的人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癥，也就是俗稱的雀蒙眼。
九成的軍隊到了天黑就什么都看不見。用這樣的軍隊，與有著幽暗視覺的黑暗精靈大軍對陣，簡直就是自己作死。
事實上，黑暗精靈在之前的幾百年時間里，往往能夠以弱勝強，甚至打出幾十比一的可怕交換比，就是因為他們的夜襲能力的可怕。
不過現在就不行了。
現如今不管別的軍隊如何，至少赫里福德家族的軍隊已經基本具備了軍隊營養學的概念。即使是在外線作戰，是在遠離自己領土數千，乃至上萬公里之外的占領區。但仍舊能夠保證己方軍隊的營養均衡。
在這種條件下，赫里福德家族遠征軍的后勤工作，甚至比后勤線遠遠短于他們的黑暗精靈還要好。
占領了整個草原的赫里福德家族絕不缺乏肉類。而動物內臟所擁有的微量元素，尤其是肝臟所擁有的維生素足以保證赫里福德家族軍隊不會患上夜盲癥。
同時，與瑣羅亞斯德帝國的合作也是保證后勤補給的原因之一。
盡管有許多人都看不上瑣羅亞斯德帝國的實力。但是無論如何，瑣羅亞斯德帝國仍舊是一個“帝國”。擁有數量龐大的子民以及大量的農田與物產。
現如今在與瑣羅亞斯德帝國合作后，刨除掉帝國東方被納迪爾沙控制的區域，帝國中部與西部全都勉強的恢復了運作，由此產生的大量的物資，尤其是生鮮蔬菜，都源源不斷的運輸到了最前線。供赫里福德遠征軍使用。
在這種情況下，赫里福德家族的士兵們幾乎沒有患有夜盲癥的可憐家伙。
如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云層遮住了星光的情況下或許還有點萬一。但是今天的天氣相當的好。月朗星稀，再加上火把的緣故。所以聞訊趕來的援軍幾乎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那些黑暗精靈軍隊。
再接下來，就是一場惡戰。
黑暗精靈們冒著炮火，手持彎刀與刺刀槍沖鋒的英姿令人印象深刻。即使是最為精銳的禁衛騎兵，也不得不承認，在夜晚作戰，沒有什么軍隊會是黑暗精靈的對手。
原本有一些將軍與軍官們曾經提出，是否要使用在之前魯塞尼亞戰役中使用的火油戰術。威廉思考了一下，決定可以使用，作為備案。
瑣羅亞斯德帝國是個產油國。地下的石油儲量非常豐富。將大量的原質石油倒入了戰壕之中，并且隨時隨地可以將整條戰壕變成巨大的火海。
在這種情況下，赫里福德家族的遠征軍，先天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只是很可惜，似乎是因為吃了之前的虧，所以有了經驗。在沖殺了一陣之后，黑暗精靈們很快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盡管被血腥味掩蓋了一部分。但是原油的味道還是比提煉過的火油味道更強烈。
在聞到了這種刺鼻的味道之后，黑暗精靈們馬上當機立斷的撤退了。
吃一塹長一智，黑暗精靈們也是很善于學習與總結經驗的種族。
就這樣，赫里福德家族的前線陣地被攻破了兩條，數以千計的新附軍與哥薩克軍隊陣亡。事實上正規軍的傷亡數量也不少。但因為撤退及時，所以實際上的損失并不多。又因為隨軍牧師團的存在，所以絕大多數的傷亡都可以挽回。
不過，就算是這樣，局勢仍舊對赫里福德家族軍隊不利。
總數超過三千名士兵的死亡，對于擁有數十萬大軍的赫里福德家族來說，也算得上有些肉痛了。但更加重要的是，黑暗精靈不分晝夜的猛攻，讓赫里福德家族遠征軍上下，士氣受到了一定打擊。
這讓他們產生了敵強我弱的錯覺。
這很不好，甚至說非常不好。對于那些新附軍來說，敵強我弱就意味著需要再一次的洗牌站隊。
甚至說勢均力敵都不可以。
這群王八蛋就是這樣，非常非常非常的混蛋。各種意義上都是這樣。如果說勢均力敵的話，這群混蛋就會有五成的想法改換門庭，如果說敵強我弱，則會增加到七成。甚至說九成。
只有在敵弱我強的情況下，這些家伙才會安心下來，規規矩矩的向威廉表示自己的忠誠，就算是威廉艸了他們的老婆，他們也會大喊著艸的好，艸的妙，艸的再用力一點什么的。
這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最實際，也最會見風使舵的一個種群。
所以說，為了穩定他麾下的十幾萬游牧民新附軍。威廉不得不發動一場反攻，去進攻敵人的陣線，獲得勝利給這些王八蛋看一看自己的力量。
而時間就定在第二天的白天。
就這樣，在黑暗精靈們相互商量著，今天的進攻究竟該怎么打的時候，他們便收到了一份讓人驚訝的匯報。
那就是，威廉麾下的大軍主動向他們發動了進攻。
“這倒是很新鮮。”女素丹法蒂瑪心里面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想想看，還是露出了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樣對他麾下的將軍們說：“敵人連防守的戰斗都打不贏，卻敢向我們發動進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就在各個將軍們哈哈哈的笑著，應和著女素丹的話的時候，噩耗降臨了。
威廉的軍隊以極快的速度調動了超過兩百門騎炮兵，而后將這些火炮集中起來，在短時間內轟垮了幾座營壘。
大批的鄂圖曼軍隊在沒有列隊完畢，沒有整備好陣型的情況下，便被轟成了炮灰。
下層軍官們拼了命的想要整備好這些軍隊，但是無濟于事。這些家伙處在混亂與驚恐之中，幾乎完全失控了。
再之后，赫里福德家族的騎兵部隊向他們發起了沖鋒。
他們的營壘幾乎完全被破壞，根本無法起到防護的作用。沖在最前面的火槍騎兵們火力全開，左輪手槍與卡賓槍的不斷射擊，在最短時間內將勉強整好了陣型的敵人重新打垮。
再然后，便是大批的胸甲騎兵，哥薩克騎兵以及游牧民新附軍的集群沖鋒。
馬刀，騎槍，軍刀，彎刀。在一陣陣的怒吼聲中，被沖垮，被踩踏，被捅翻，被刺死，被砍掉了腦袋或者四肢……足足五個營壘，也就是五個整團的軍隊，就在這樣極短的時間里徹底崩潰了。
當其他營壘的黑暗精靈，鄂圖曼軍隊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組織援軍，準備向赫里福德家族的軍隊發起攻擊之前，赫里福德家族的軍隊，已經像是漫天蝗蟲一樣，在最短時間內消失無蹤。
只留下殘肢斷臂，以及幾個營壘的廢墟。
就這樣，兩個多小時的短促突襲，以騎炮兵為先導，猛烈轟擊后以火槍騎兵與騎兵群發動突擊。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敵人擊垮。
如此經典的騎兵戰斗，就這樣呈現在了交戰雙方面前。
這場經典的騎兵突襲，一口氣殺傷了至少五千名鄂圖曼的軍團步兵。由此可以看出。那些污蔑威廉只會使用步兵部隊，對于騎兵作戰一竅不通的家伙，全都是在信口開河。
聞訊匆匆趕來的女素丹法蒂瑪，最后看到的只有這一片狼藉，以及最后離去的遠征軍殿后部隊放肆的狂笑聲。
這笑聲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那些遠征軍士兵在嘲笑他們的敵人，嘲笑他們笨拙的動作，笨拙的反應，笨拙的戰斗方式。
女素丹法蒂瑪，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