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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目要是能紅，我把頭給你當凳子坐！”有個董事氣得牙癢癢地低聲罵道。
只有陳可兒驚訝地望向了顧小凡，似乎很欣賞這個節目的創意。
“我知道，你們會覺得這個節目很冒險。”顧小凡似乎并不把這些人的大呼小叫放在眼里，現在這些董事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
“怎么說呢？我覺得我跟你們解釋你們也很難懂……”顧小凡皺了皺眉，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對這些掉到錢眼里面商人來說，要跟他們說明白《我是歌手》好在什么地方，恐怕他們也難以接受吧。
這明顯有些看不起人的話，立刻點燃了眾多董事的怒火，一個個拍著桌子剛準備發作，卻聽到陳可兒幽幽的聲音傳來：
“確實，這個節目要比同類型的節目優質很多，回歸了音樂的本質。
《超級女聲》那些選秀能火，是因為它充滿著短兵相接的廝殺和真人秀的宣泄，大家是為一個偶像的誕生而癡狂。《中國好聲音》強調回到音樂本身，其實也離不開導師按燈、轉椅這些強烈的戲劇元素，沒有這些戲劇性畫面，人們似乎很難簡簡單單把一首歌聽下去……
選秀節目里的選手沒有這個實力，但是真正的歌手有，而我們中國不缺好的歌手……”
陳可兒沒有說完，一位肥頭大耳的董事就嚷道：“可觀眾要看的就是故事與戲劇性！不是真要聽什么歌！？”
“你以為觀眾都跟你一樣膚淺嗎？”陳可兒沒等這位董事說完，就冷冷地望向他：
“音樂節目的基礎是音樂，在音樂之上，所有的商業技巧才會發生作用，難道你沒看到《我是歌手》也是淘汰制的吧？它里面充滿了商業元素。”
一向是以圣潔而優雅形象示人的陳可兒，突然情緒爆發，令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就連那位被他罵的董事，都被罵傻了，要是別人罵他膚淺，他恐怕當場就要拍桌子罵人了，可陳可兒這位氣質高雅的女孩這么說，他反而真覺得自己有些自慚形穢的淺薄了。
不等董事們繼續發表反對意見，陳勇奇沉思錄片刻，就出聲問顧小凡道：“顧導演，你真的確定這個節目可行嗎？十天的時間足夠嗎？”
如果只是找歌手在電視上唱歌，跳過海選環節，這確實很容易，畢竟這些歌手大多都賦閑在家。
“我肯定。”顧小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要知道你面對可是你自己制作的節目在內地面對的《中國好聲音》，在臺灣面對是當紅的《超級星光大道》，如果收視率不達標怎么辦？”陳勇奇問。
鳳凰衛視在全國雖然影響力巨大，但由于沒有完全落戶，在全國省級衛視的收視率統計中只是末流，他們主要衡量的標準是臺灣收視率，而在臺灣，衛視中文臺的晚間新聞的黃金檔收視率是百分0·1到0·2之間，可以說0·1是及格線。
陳勇奇口中的達標，就是這個數字。
“0·1嗎？”顧小凡瞇著眼睛問道，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在場的董事們說的。
“是的。”陳勇奇肯定地回答道。
“如果在臺灣的收視率達不到百分0·1，那么我按照合約的違約要求，以損失費的三倍賠償。”顧小凡笑道。
陳勇奇要的就是他這個保證：“好，顧導演，今天開始臺里就開始全力籌備《我是歌手》吧，所有臺里的資源你要什么就給你什么，我希望能看到好結果。”
只要顧小凡這一答應，不管節目好壞，責任都落在他頭上了，自己女兒就解放了。
顧小凡點了點頭：“謝謝您的，那我去忙了。”
其他董事還想說話：“奇哥，這事不能就……”陳勇奇卻擺擺手：“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說著他還冷著臉訓斥陳可兒道：“陳副策劃，希望這次你再不要出什么紕漏，工作一定要再縝密一些。”
“是。”陳可兒轉頭望了現場一桌子的董事，眼神中隱藏不住的厭惡，跟著顧小凡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而顧小凡在會綜藝部的路上，也打電話，把自己這個決定告訴了何鐵軍，讓他用同樣的條件穩住浙江衛視方面，而浙江衛視綜藝節目的底線是全國百分0·3。
一回到綜藝部，眾人一問會議上發生的事情，頓時都有些暈。
阿夜瞪大眼睛望著顧小凡：“顧導演，你真的承諾我們要在臺灣達到百分0·1？”
高媛圓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還有假，顧導演當真臺里的董事們打的包票。”
高媛圓語氣有些不悅，到不是因為她不相信顧小凡能超過這個收視率，而是她覺得顧小凡完全是在袒護陳可兒了。
為了保陳可兒，他這次可以說豁出去了，難道他真這么喜歡這個陳可兒嗎？
那個雷鬼風女孩阿水，冷然提醒道：“臺灣我們同時段的競爭對手是中視的《超級星光大道》，他們最高收視率是百分3·85，最低為1·87，是音樂節目中的最強者，同類型的競爭節目三立臺的《超級偶像》現在只有0·2的收視率，而我們雖然是新聞節目最強的臺，晚間八點是收視率反而不高，一直在0·2不到，突然轉換節目形態，我們這個新節目想達到百分之0·1難度非常大。”
整個綜藝部的人，都覺得顧小凡這次的決定非常的魯莽，可現在他們的命運已經和黑羽工作室聯系在一切了，如果欄目沒有達到0·1，黑羽工作室固然要違約賠償，他們這些成員也是前途未卜。
收視率0·1……聽起來很少，但是最近鳳凰衛視近三年來，都沒有一個綜藝節目達到這個收視率了，畢竟鳳凰衛視現在已經轉型為新聞為主的電視臺了……
“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音樂監制問題。”陳可兒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擔心，讓眾人回到比較實際的事情上。
“這次由歌手演唱，歌手當主持人都好，可音樂節目至關重要的是音樂的品質，我們幕后要對抗的是《中國好聲音》的劉歡，那英，庾澄慶，陳奕迅，以及《超級星光大道》的袁惟仁，黃韻玲，許常德，張余。”
陳可兒望著顧小凡，點出了這次的重點，節目商業性一切都可以準備，但是音樂制作方面卻需要人來把關，可全華人區最好的音樂人，幾乎都被競爭對手給壟斷了……這可怎么辦。
顧小凡聽到這里不由心里都樂了：“這恰恰是我們的優勢……我們的歌手，都是編曲與創作能力最強的一群，而且他們都自帶樂隊……”上《我是歌手》的歌手，雖然不一定是人氣最高的，但一切是編曲能力，創作能力最強的，那些沒有幕后能力光會唱的歌手，通常一，兩期就會被淘汰了。
“制作包裝呢？我們沒有音樂總監。”高媛圓在旁邊插嘴道，梁翹柏都被挖走了，沒有幕后團隊，光是靠選手也是一盤散沙。
音樂總監這個職位，雖然外行人覺得沒什么用，但是所有做電視音樂節目的人都清楚，如果說節目一場交響樂音樂會，歌手都只是不同的樂手罷了，音樂總監才是整個樂團的指揮家，這節目中最重要的人物。
他要認清所有歌手的優缺點，分析他們的曲風，洞悉他們身上最打動人的特質，選擇最適合他們的歌曲。
要選擇歌曲，包裝歌手，則是一門極為深奧而必須依仗經驗的技術，一個好的音樂總監，往往決定了一臺音樂節目最終的品質。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現在好的音樂總監都已經被各個節目瓜分了，哪里還有好的人選。
眾人都齊齊望著顧小凡，心里是同樣的疑問。
“誰說沒有音樂總監。”顧小凡面色平靜地望著眾人，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自己胸口。
“你？”高媛圓愣住了，陳可兒也是呆了一下，全部的人都傻了，覺得這事情有些太超乎他們的理解范圍之外了，顧小凡雖然寫過歌，但是他畢竟才22歲，也不算是特別有名的歌手，更談不上什么音樂造詣，他自己要當音樂總監？開什么玩笑……
他們完全都沒有意識到，如果要說音樂節目的總監的話，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恐怕他是華語地區最強的了……
(射手座李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