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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星期五早上。
今天上影集團季度大會的日子，也是顧小凡正式接任美術廠的第一天。
早晨，顧小凡對著鏡子擺弄擺弄了自己的西裝，正式任命下來的第一天，也是這個特意從家里晚出來一會。
為什么要稍微晚一點，就是因為自己調任副廠長的消息已經傳遍上影集團了，如果自己還像是以前一樣去那么早，會給其他人巨大的壓力。
領導來的晚不是講派頭，而是給下屬們一些空間。
集團總部大樓。
“顧廠長，早～”
“顧廠長～”
幾個集團的文員客氣地打著招呼。
顧小凡聽著這稱呼，還不太習慣，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早……”
以前顧小凡在廠里走路是又急又快的，但是現在身份不同了，也只能把自己的節奏調慢一些，顯得穩重一些，畢竟他現在要領導幾百美術廠的職工，怎么樣也要有個樣子。
在季度大會開始之前，美術廠內部還在小會議室里碰個頭，然后大家一起進入員工大會的現場，這樣顯得正式一些。
顧小凡拐彎，邁進了小會議室的門。
椅子腿拖地的嘎啦聲，接連響起，王副廠長，孫斌，伍世凱，郝娟，還有最末尾滿臉笑容的王司聰，都齊齊站了起來。
妝畫得稍濃的郝娟遞過來一個笑臉：“顧廠長，您來啦？”
孫斌也顯得有些拘謹地道：“顧廠長，早上好～”
伍世凱，劉海也叫了聲顧廠長，而王副廠長只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站在最后的王司聰則是笑瞇瞇地叫了聲“小凡哥。”
經過這幾天的緩沖，王副廠長，孫斌等一干制片主任已經接受了顧小凡升任副廠長，并且代理廠長的職務，不過每個人心情不同。
王副廠長是個老實人，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看得很淡，倒是伍世凱，劉海幾個才看著顧小凡剛進來不久的主任們，心里都有些不平衡了。
大家雖然表面上不地不對這位顧廠長低頭，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他這個領導沒什么威信。
劉海就好奇地問道：“顧廠長，你跟華為的任總是什么關系啊？”
這話一問，顧小凡就知道，眾人都曉得他能當上廠長，是因為拉到了一筆大投資，被任正非點名的……
顧小凡還沒說話，王司聰就在旁邊瞪眼道：“還能有什么關系，合作伙伴唄？”
眾主任都互相看了看苦笑著……這王大少爺的背景的大家都知道，沒人把他當作正的主任，純粹把他當作廠里的吉祥物……
顧小凡也知道自己這次臨時上位是有些機緣巧合，眾人口服心不服也是應該的，也不能勉強，只要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就好了。
“好了，我們一起去集團季會吧。”
說罷，顧小凡就帶領著美術廠的眾位主任一起，來到了集團的會議大廳。
偌大的會議大廳里，比歷次會議更加熱鬧，前面的數百座位都坐的滿滿當當的。
楚秋白在最前排的講臺上，跟一個一頭長發，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在聊著什么，那個中年男人一臉精明，戴著眼鏡目光炯炯有神，看著人都笑瞇瞇的樣子……
而現場也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說的都是粵語……
很多人都認出來其中的兩個人，著名的香港演員郭羨妮，陶大宇…
美術廠的孫斌等幾個主任都是驚疑不定的互相看了眼，心里都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TVB這次的陣勢不小，來者不善啊……
看顧小凡滿臉的疑惑，王副廠長連忙在旁邊提醒道：“這段時間你去交流會，金廠長去了香港與TVB達成了正式合作協議，TVB將把他們港劇借助我們彈幕網這個平臺播出……這件事的影響不亞于你與華為達成的協議……金廠長這次算是立了一大功了……”
顧小凡這才想起來，自己在住院時軍迷劉幾個抱怨說是金廠長帶來了TVB的人，看來還真有其事。
何鐵軍這次的得病，看來也有一部分時候因為TVB橫插一腳著急壞了的吧。
現場雖然并沒有人說什么，但是卻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看來今天自己作為美術廠廠長第一次的會議，恐怕不是那么好過。
顧小凡認清形勢，倒是也沒有絲毫擔心，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作為晚輩顧小凡主動過去跟TVB的眾人打招呼：“你好，我是顧小凡，是上影的演員。”但是那位領頭的“聲哥”卻根本不認識他，只是點了點頭，根本不跟他搭話，對于香港TVB這些成名已久的前輩來說，顧小凡這種內地小演員找上門來，八成想趁著合作機會要個角色的，都有些不待見他，一個個都是躲著他。
顧小凡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也知道，沒有登上正式舞臺之前，業內是不會承認他的，心里也不禁暗暗發誓，等著吧，再等幾個月，我就會讓你們都認識我的。
會議開始，照例是楚秋白來做開場白，宣布道：
“這個季度，美術廠的《愛情公寓》成績非常喜人，不僅僅創造了巨大的盈利，更是讓彈幕網這個品牌，直接激活我們集團的影視生產力，可以說，我們集團已經突破了持續已久的困境，開始走入正軌……”
雖然是夸獎的話，但是美術廠的眾人聽起來卻心里很是沒底，何鐵軍這個美術廠擎天一柱病倒了，美術廠失去了主心骨，誰都不知道這場會議上會出什么問題。
而顧小凡只是靜靜看向了TVB眾人，打開了系統評測，陶大宇7級演員特質“親民”，“陰暗”，郭羨妮為五級，而其他幾個長相英俊的年輕演員竟然都只有4級……而且沒有任何的特質……
顧小凡不由心里暗嘆，看來港劇的衰弱不是沒有的道理的，香港這一批年輕演員比老一輩差太多了……
楚秋白繼續興奮地宣布道：“今天的季度會議，我們非常榮幸香港的TVB同仁們也加入了我們……這位是TVB著名導演黃偉聲先生，他將把他的新作TVB的大戲《學警出更》以周播劇的模式，在彈幕網上同步播映～”
上影的眾人聽著都是一片振奮，熱烈鼓掌起來，這次的合作對雙方來說都很重要，上影在彈幕網正缺乏正版資源，TVB港劇的加入令彈幕網影響力大增。
而另一方面，港劇已經被廣電總局禁止在各大衛視黃金檔播出，已經喪失了整個內地的電視市場，現在也急需要一個平臺在內地繼續保留商業影響力。
而擁有能保證資源不被盜版的彈幕網，也正是TVB最好的選擇。
“好了，現在就請美術廠說明一下下個季度的項目，由大家進行投票，王副廠長？”
楚秋白這時候望向王副廠長：“你們下個季度有什么項目計劃？列清楚數據，然后我們好投票決定是否通過。”
“還是由顧廠長來介紹吧……”王副廠長有些尷尬，對于要美術廠要開展哪些項目，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好的，各位請看……”這時候在眾人的注視下，顧小凡才站了起來，讓工作人員給在場眾人每人發了一張項目企劃書介紹道：
“我們美術廠下個季度將拍攝一部電影項目《中國合伙人》，是改編自新東方三位創始人的故事，以勵志，創業等幾個角度切入市場……”
顧小凡一一念著《中國合伙人》各項詳細的投資明細，主要關于什么錢落實在什么地方，為什么需要4500萬資金。
他一邊念，他也一邊望著兩邊的人，金廠長這邊，三大廠長都是集團里的實權派，再加上TVB方面的加入實力大增，美術廠方面已經岌岌可危了。
在顧小凡宣布這部新電影之后，無論王副廠長，還是孫斌這群主任們聽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4500萬投資這個數字令他們所有人都心驚膽戰著……他們完全沒料到這個新任廠長上任就是這么猛烈的一把火！
而這把火不是燒給別人的，而是燒給他們美術廠的……美術廠的每個人，都覺得顧小凡在做一件完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情況就是這樣了。”顧小凡介紹完之后，望向了楚秋白。
楚秋白只是點了點頭，轉頭對金廠長問道：
“金廠長，美術廠提議的這次的電影項目，你怎么看？”
金廠長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笑意：“我沒什么意見……”說完目光卻望向了旁邊譯制廠的李廠長。
李廠長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等等，在這個項目投票前，我先要給各位呈上一份提議書。”
說著，身后的工作人員就給眾人每個人桌面上發了一份文件。
李廠長氣勢逼人環視在場眾人，提高音量宣布道：
“現在既然TVB的劇集資源，與華為的投資都加入彈幕網了，我覺得彈幕網在由美術廠單獨主導就有些不適合了……畢竟華為投資的是我們整個上影集團，TVB方面也是與我們集團合作的，由美術廠單方面負責彈幕網的盈虧的情況一定要改一改……”
李廠長說的這里，望著楚秋白沉聲道：“我們三家電影廠集體提議，彈幕網應該由我們集團四家電影廠共同負責。”
在場數百人聽著均是心驚膽戰，金廠長是在挾TVB的合作，當場逼宮啊。
(射手座李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