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983章 浮夢6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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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浮夢6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08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類別:都市言情作者:貓疲書名:

遼東南部的曠野之中已經遍地是蕭疏霜白的肅殺顏色。

迎面呼嘯的風中當中,羅藩世子羅承義騎在飛奔的馬背上,只覺得手腳頭臉都麻痹的不似還長在自己身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離開了遼東城之后也已經過去了多少天,只知道不論白天黑夜的交替,他幾乎都在逃亡當中度過的。

隨同護送他突圍的上百名藩騎和數百名內衛,轉眼已經折損和凋零的,只剩下身邊這三騎了。

但是那些可惡的敵人還是緊追不放的尾銜而來,讓他根本沒有喘息和休整的機會,就不得不一次次的踏上逃亡之路了。

而更讓他心憂的,則是沿途地方的所見所聞,以及那些殘存下來世臣和代官的反應,讓人觸目驚心有憂心忡忡。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大名鼎鼎的安東羅氏似乎已經完了,也沒有人會再在乎來自遼城的命令或是信物;與之回應的是門戶禁閉的城寨上,刀槍擎舉冷冰冰的喝斥和威脅,或是干脆就不聞不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沉默。

就算是那些缺少抵抗力的鄉社之民,也是用麻木和畏懼的態度來紛紛逃避,他們這個活動的災厄。

然而幕后的那些逆賊對于地方的滲透和經營,更是讓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栗的,每每他們拼死付出慘重的代價,以為就此可以擺脫了對方了還沒多久,就有新的威脅和追殺,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然而,羅承義也唯有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要知道在他身后的遼城之中,身為藩主的父親還在堅持戰斗,而做為世子他只要有一息尚存,就唯有竭力以赴完成這個最后的囑托和命令了。

說實話在不久之前,羅承義還只是身為家老重臣的羅湛容,排行第五而默默無名的庶出之子;

因為母親出身的卑微和排位的靠后,按照安東羅藩的傳統,從小并不怎么受重視的他,所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就是在本家的那排和運作下繼承某個絕嗣斷代的世臣家名,至于分藩出戶的資格那是想都別想的。

只是他嫡出的大兄體弱早夭,而在羅藩本家的動蕩之中,排在他之前的領外三個兄長,也相繼死于非命或是失蹤;

這才讓最終從本家一系列博弈中勝出的羅湛容,在坐上并不算牢靠的藩主之位后,決定讓自己這個缺少根基的唯一成年男性子嗣,成為羅藩的世子。

因此,此時此刻他這個世子身份的唯一作用,就是為本家求來救命的外援。

然而,他的斜對面突然揚起了風塵,卻是那些追兵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派人繞到了他的前面,而從一條淺淺的河溝里突然沖了出來。

急促轉向而錯身飛馳而來的箭矢,再次帶走了他的一名追隨者,然兩相逼近逐漸驅趕圍堵著,將他能夠沖刺脫走的余地,壓縮的越來越小,而他的坐騎卻是已經在口鼻上掛筵,露出乏力和氣衰的跡象來。

這時候,依舊追隨的兩名騎手,也露出了某種決然的神色,而突然開始從他身邊分道揚鑣,繞了個大圈折轉回去做出某種拼死攔截的姿態。

突然,站在坡地上觀望和指揮的一名敵騎,突然毫無征兆的栽落下來,然后其他人才驚覺起來,有些慌亂的四顧找尋著,然后有接二連三的被擊倒栽了馬背上。

銃聲,他不由的精神一振,這也意味這進入淮軍所活動的勢力范圍。

在更多此起彼伏的銃聲當中,那些來勢洶洶不死不休的追兵,就像是風中凋零的落葉一般,毫無征兆的紛紛跌墜下馬,或是連人帶馬仰面翻滾著貫倒在塵土里來。

然后,就見遠處小丘上的稀疏灌叢突然晃動起來,而地上蔓生的野草也被頂了起來,而露出一個個人形的輪廓。

只是這些綽約的人形之間,卻是閃爍著尖刃的寒光,他們飛快的湊到那些撲倒在地的人和馬的身邊,手起手落的補刀起來。

也有撲地裝死的或是剛從昏迷中被驚醒過來漏網之魚,在他們的逼迫下驚慌失措的跳起來,沒命的向著遠方飛奔而去。

然后又被乒乒擊發的脆響聲,毫不留情的從背后被陸續擊倒。

“手下留情。。”

目睹了此情此景的羅承義,不由高高舉手過頭,對著嚴陣以待包圍過來的那些軍士大聲喊道。

“我乃遼東羅藩世子,自遼城而來。。有要緊勾當,,急呈貴方可以做主的人”

而在廣府外港,一只緩緩進港的船隊中,高高的桅桿望斗之上。

“未想還有一日,能回到這里的”

膚色偏暗而長相上明顯帶有異域血統的船東賀維亞,看著淹沒在輝煌燈海里的巨大城市,不由的感嘆道。

曾經何時,他所出身的賀氏家族也是這個不夜之城,繁花之都璀璨燈火中地的一部分,與五脈八葉之家比肩交游,而享受著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和其他豪門顯宦的子弟一般斗雞走馬,縱情聲色;揮霍著幾乎是與國同休的門蔭和富貴。

然而,這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甚至接近開國初代時的事情了,現在只剩下一個馬洲(馬達加斯加)來自的豪族賀氏。因為他的祖上在二代幕府繼立當中站錯了隊,選到了失敗者的陣營中而已。

作為歷代沿襲下來的某種潛規則和約定俗成,對于朝堂政治斗爭失敗者的處置和下場,除了被舉族誅除的首惡們之外,其他殘存的黨羽和附從,還有關聯人等最好的去處,就是廢物利用式的為國戍邊開土。

也就是以保全性命和有限的身家為代價,名為實邊形同流放數千里式的,發配到海外遠洲大陸的貿易據點和殖民地去,充當當地開拓唐人生存空間的先驅者,來為過往贖罪。

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個家族或是若干個家族;雖然在路上不免因為各種因素死掉一些老弱病殘,但是剩下來的人依靠帶來的資源和財富,相互抱團取暖和奮力爭取治下,卻還是能夠在海外新開拓的異鄉他邦,繼續繁衍生息下去了;

他們大多數的結果,不是披荊斬棘置下家業而重新成為一方豪強,或是通過與土族首領聯姻和混血,而成為頗具影響力的地方巨擎。

因此,許多人的家族在外域遠洲已經生活了好幾代,乃至十數代人了。他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久居域外的他們通常會有一個心愿,就是通過歷代國朝更替繼立的大赦,讓家族成員得到重新回到故土,乃至重新繁衍下去復興家業的資格;而不是只能偷偷摸摸的派人回鄉祭祖,而每年對著故鄉帶回來的水土感懷垂淚,直到死了之后才能帶著這些家鄉的水土陪祀入葬。

但是現在因為一個契機,他們得到重歸故土的許諾和保證;當然了,他們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絲毫不會少的。

天明之后的上城北郊,

被稱為上首苑的大型園林苑囿區,所包圍之中的琥珀宮,四面湖光粼粼的水城殿。

水利機構帶動的額團扇依舊在旋轉送風,而墻面和地板花紋縷刻的孔道中,噴灑出來充滿香味的濕意涼風,卻怎么也吹不散和難掩某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和味道;因為剛剛就在這里,自即位以來已經統治了南國大梁,整整三十一載的當代幕府之主,在垂老和病衰困擾當中,有些意外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息。

“大府。。”

“君上。。”

細碎尖銳的哭聲剎那間在殿中帷帳間蕩漾開來。

隨后一名宮裝披帛體態嬌嬈的花信美婦,有些跌跌撞撞的扶欄走了出來,卻又被一名帶著滿臉急切和期許表情的中年大臣給迎面攔住了。

“大府他?。。。”

“你們煞費苦心,送我進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么。。”

她面無表情對著候在外的都承旨劉瑜道。

“我已經累了。。”

“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玉娘你。。。”

看起來很有些風流雅態的都承旨劉瑜,動了動嘴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無論早前是如何的初衷,”

身上還沾染著某種馥郁氣息和潮紅的美婦人,卻是用一種心若死寂的聲音對他道。

“但君上這段時日待我甚是恩遇優厚,我也自當不日隨之而去。。”

“所以我會留在這里,等待最后的時刻。。”

說到這里她像是解脫了一般,露出某種讓人心搖意動的韻味來。

若是仔細辨認的話,就會發現她也是曾引發了安遠州港城之亂的“罪魁禍首”,被知情人人咬牙切齒稱為“禍水”那個女人。

撇去一個注定要死女人的復雜心思,隨著幕府當主亡故的消息被短暫而徹底封鎖住;以上首苑的琥珀宮為中心,一場鋪天蓋地席卷切的無形風潮,終于開始露出了了崢嶸和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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