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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悵懷3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2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608章

“茲事體大啊。”

蔡候邸中在低聲的嘆息道

“君上已經動了雷霆之怒。。”

“你卻要我去出這個霉頭?。。”

”馬明孟、杜懷尚、喬邦賢那幾個,都因此吃了刮落,被勒令去職在家閉門思過了。。“

“這畢竟是本家的意思啊。。”

來人有些嘆息的告求道。

“究竟是本家的意思,還是家翁的意思,或是你們幾房的意思。。”

蔡候突然冷笑起來。

“若不能說明白的話。。”

“我也少不得要大義滅親一回了。。”

本以為這一次難得能看見自己在朝堂上的老對頭,前參政知事如今的門下右仆射吳襄,給狠跌個大跟頭。但沒有想到,自己家也有人過來活動。

這不由讓他既惱且驚起來,難道這件事情的牽涉,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的額多么。而不僅僅是老臣牌和北人黨的某種反撲而已。

“是太夫人和三老爺的主張啊。。”

來人被他一嚇,不由就脫口而出。

”太翁也是多少知道的就是。。“

“老三?。。”

蔡候的眉頭不由深皺起來

“他不是在南海社領了個虛銜,無權無柄的”

“在這里頭瞎參合個啥勁啊。。”

無獨有偶,正在高郵境內巡視的寧總管,也見到了來自饒州陳氏的代表。

卻是前來告喪,作為饒州陳的家主兼寧總管的岳父大人,前江西布政使陳子泰,在亂黨圍城的困擾與外地產業大多被毀的噩耗中,積憂成疾一病不起,在數日之后就奄然去世了。

隨同訃告一起到來的,還有陳氏族人尋求門路的額外托請。因為最先被大仙偽造軍鈔的地點,就是在饒州境內,是以饒州上下文武官員無論死活在任與否,幾乎沒人能脫的干系。

而陳氏在當地亦是一方巨族,自上而下各種牽帶的關系和淵源,也是根本跑不掉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以陳氏的體量和格局,固然不至于去參與偽造軍鈔這種殺頭勾當。但是陳氏的不少親族,在作為下游的淵源和干系卻是沒少沾過,濫用這些軍鈔到處置業采買,所帶來的好處和利益,也等于是被變相的拖下了水。

因此,只能告求到深孚眾望的寧總管這里,希望能夠未本家在江寧之間緩下一二,有個陳情辨明的機會,而好把自家給從這場天大的是非干系中摘出來。

不過,世事有哪有那么容易盡如人愿呢。

荊湖南路,郴州境內,

桂陽城附近的延壽山下,一場半路截擊的戰斗,也剛剛結束。

被大小落石沖砸的,破碎倒伏的數架馬車,以及沿著道路鋪陳在地上的各色尸體,代表著被伏擊者的最終結果。

而頭臉蒙著紗巾的襲擊者們,卻還在不慌不忙的四處檢查著,好給那些尚未斷氣,或是可能奄然假死的目標,再補刀確認著。

最終,一個身上被射了數箭,卻還沒有馬上死掉的人,被托架到了主事者的面前。

“你們。。你們。。膽敢”

幸存者一邊嘴里冒血,一邊死瞪著他,用斷斷續續斯聲線道。

“就不怕。。國朝震怒。。舉族盡滅么。。”

他雖然還能說話,但是被射穿了心肺要害之后,也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你是說,襲擊內樞五房判事的公干。。”

主事者微微笑了起來。

“若是在嶺內,我們當然不敢犯下此大不韙了。。”

“可惜這是在嶺外,四處動蕩不堪,猶自兵荒馬亂的地界上。。”

“死的也只是一些路遇盜匪的行商而已

“究竟是誰。。泄露的。。行蹤路線”

眼神逐漸渙散的幸存者,猶自質問道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

主事者揮手讓人把他帶走。

附近就是延壽銀坑的所在。雖然已經停產只剩下零星私下盜掘之徒,但山上到處是官私民間,采礦留下的坑穴,把尸體往里面一丟再堆上土,簡直是毀尸滅跡的好去處。

然后,這些人的沾血或是破損的袍服,都被脫了下來集中付之一炬,又收拾和布置了現場。

再過數個時辰之后,當他們重新出現在桂陽城附近的,則是一小支衣甲鮮明的巡糧隊。

益都,官辦聯校,一所小院落中,

一名新搬來未久的住戶,也在小心的侍弄著,剛剛長出韭苗來的小塊菜畦。

他臉上皮膚粗糙黝黑,像是飽經風霜,眉毛濃而短,有種極為樸實的感覺,仿佛田間地頭上隨處可見的中年老農,但所有認識的人都會充滿敬意的叫上一聲“豫章公”,

他叫羅從彥,字仲素,祖籍在閩中的南劍州,乃是一個典型的渡來閩人。從屬于曾經的關學余脈,被稱為有教無類的學派。

當年在朝堂之上,被新崛起氣學打擊的立不住腳,而隨著被流放的一干人等輾轉到嶺外發展的傳統學派之一。

也因此痛定思痛,而在當地配合南海都督府的殖民拓展,在教化了無數土生唐人、歸化人與新土臣民之后,也走出一條完全不同的新路子來。

因此,在國朝初年的范文公領導下,最盛時號稱“門下海內,流澤四夷”。

像他的老師人稱“龜山先生”的楊時,乃是出自范文公門下最小的弟子,而他自己則是楊時的得意門生:有著“惟從彥可與之言道,吾弟子千余人無及得從彥者”的評價。

只是隨著時過境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前代的范文公所留下的道統,也隨著對其理念的不同闡釋和別樣認知,變得崩解離析。

只有“龜山先生”楊時所傳下來的這一脈,還在堅持著初衷和傳統的理念。但是太平日久之下,如今國朝之中的各種學派源流,此起彼伏相競于朝野輿情,而爭相投獻聞名于公卿顯貴之家,并崇之為時尚。

因此,在這個年頭,喜歡高談闊論,然后醉心于做研究和考證,引經據典的出論文,藉此揚名搏出位的人委實不少;但是愿意埋下身去踏踏實實做事和實踐教化之道的人,卻是太少了。

更何況,身為一代士人,空有名聲還不夠,須有不同種類的得力弟子,來為尊師鼓吹和宣揚,交游唱和酬酢,乃至善加經營和運作,而吸引聚附更多的人投入門下,共襄聲勢。

因為這一派所堅持的核心與根本,就是先賢所倡達的“有教無類”,認為只要世世代代的教化下去,最終的啟蒙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就能積累量變成質變,而廣出俊才重現先賢治世。

這話,從理論上說當然是沒錯的,并且在后世得到了部分實現。當時放在此時此世的時代背景下,卻不免為那些經濟派,嘲笑為天真和迂執并兼有之。

用后世的話說,就是某種政治不正確,不利于現有當權者理想中階級固化的把持和壟斷。上位者們要的可不是什么人人如龍的理想治世,而是希望能夠讓子孫的榮華富貴和牧民如豬羊的權柄,千秋萬代的傳習下去。

而世間任何理論基礎,都已經為此服務的。

當然了,因為這一派在對外征拓上還很有些的用處,故此,國朝的上位者們固然不會去可以禁絕,但也不愿意去主動弘揚和推廣的。

因為龜山一脈在學術上的格調不高,門下生徒也是泛而良莠不齊,因此,在讓人趨之若鶩的官道仕途之上,也很少出什么給力的人物,而自然而然的形成朋黨和同年之類的蔭庇關系。

更何況這一脈還強調在生活上的勤儉節欲,日用所需的自力自足,就算是接受生徒的奉納和修束,也只保持最基本的額需要就好了。因此,很有些遠離聲舍犬馬的道門清凈影響。

故而,

經年日久之下,就不免人才流失或是轉投他門,做學問的逐漸凋零的窘況,只能靠基礎足夠大的授業生徒數量,來苦苦維持著基本的局面和境況。

以至于,他們這些教化派在具體學成之后,只能在那些偏遠的海外諸侯、藩家的地盤上,以外藩學堂、或是客聘教師的身份,繼續自己的傳業授道之路,卻始終無法再國朝內部和高層,獲得足夠的認可和重視。

畢竟,像這種費時費力投入,周期長而見效慢的授業之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耐心和性子,持之以恒的堅持下去。也不代表他們都能耐得住寂寞和誘惑。

因此,在一些被看好的苗子,在現實的壓力下紛紛轉投出路,最終支撐龜山學派日常局面的,反倒是那些資質不怎么樣也上進無望的普通生徒。

此外,還有一些在海外藩家授學,所留下的淵源和渠道,能或多或少的獲得一些贊助和支持,羅從彥所代表的龜山學派,才沒有因此沉淪末流,或是就此一闋不振。

這一次,卻是收到羅藩為首的邀約,他本擬年紀漸大,只想在壽盡前潛心授徒,不欲再經受海涂奔波之勞苦,而予以宛然謝絕的了。

但是因為,他也算是撫遠州羅氏的遠宗,卻不過當地藩家的力請才勉強得以成行。然后,發現自己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他所去的外藩地既不是夷洲,也不是所謂的江南,而是遠至淮河以北的淮東之地。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在千里迢迢的渡海之后,第一次重新踏足中原故土,卻是別有一番心境和意味的。

因為,這里雖然一切都還是百廢待新,尚在草創階段,但宏揚教化之道,卻已經走在相當超前的位置上了。

作為指直接也是最有利的證明,居然是從孩童開始,官府就咬強制離家,接受工讀形式啟蒙教育的,掌握了政權和社會資源之后,居然還可以這么做,這給他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和方向。

早年曾經偃旗息鼓的心思和信念,再次被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情懷給鼓動起來。

將畢生所學,在中原故土從新發揚光大的預期和誘惑,饒是已經心志淡泊的他,也無法拒絕和抗衡的誘惑。

因為,這里需要的不是那種擅長陽春白雪,曲高和寡的,能夠做高深學問之人,而只需要大量能夠讓人粗通文墨,滿足基本生活日常需要的啟蒙教師。

這樣的話,他那些蟄伏和沉淪在地方上,頗不得志的師生故舊,也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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