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96章 漸變20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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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漸變20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18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中原大地上,經歷了殘酷的嚴冬之后,又即將迎來了一個死寂的春天。

尚未消融的點點殘雪,像是極不甘心一般,依舊頑強的點綴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不莫要說是人類,就算是原本應該早早感受到春天氣息的鳥獸,也徹底絕了跡。

直到一股倉皇而逃的隊伍,打破了原野的死寂與荒涼。

在身后緊緊咬住的輕騎揚塵,反復交替的追逐之下,新軍后鋒的游奕副將劉光世,已經精疲力竭的紛紛脫力,口中干渴如燒的再也分泌不出一絲唾沫來,只剩下口鼻里塞澀的沙土味。

就連雪塊含在嘴巴里,也只剩下麻木冰冷,而無法將其融成滿是沙子的水分稍解其渴。

從將門麟州劉氏的族里輩分說,他算是同等年紀的主將劉延慶的侄兒,也是劉延慶提攜擎帶出來的劉氏家將之一。

作為新軍后鋒部,碩果僅存的部伍之一,他親眼見證了胡馬大舉南下和北線潰決之后,這段時間發生的大多數事情。

整個中原大地幾乎都亂成一鍋粥,殘存的地方土團,被打散的北軍余孽,游蕩的胡馬兒,與那些潰決之后而退據一方的南軍,還有形形色色不知名目和立場的武裝力量,犬牙交錯的混雜在一起,爭相廝殺纏斗著。

他們這次冒險突圍,一路遭遇了多少次襲擊,又被反復被追逐了多久,失去了多少同伴,他已經記不清楚,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這也是他最危險的一次,在帶隊奔逃途中,被那些胡馬子,不,嚴格說是塞外藩軍給伏擊了。

距離他最近一騎胯下的瘦馬,也似乎脫力而一個顛簸,驟然減速慢了下來,頓時又讓他們跑出一段距離來。

劉光世不由心中一松,麻木和疲憊的感覺再次卷土重來,重重撲倒在滿是積雪的土地上,卻是拋投的套索絆住了他的一只腳。

有數名將士呼喝著他的名字,匆忙返身來救,卻仰面露出某種空門,被抵近搭射的短弓給撂倒在地。

眼見劉光世只能掙扎著扣著雪地,被倒拖回去十幾步,那些胡馬兒也喘著白氣下馬聚攏過來,作勢要生擒他這個領頭的。

只見他猛地抽出藏在臂下的護身短刀,對著簇擁身前最近的幾只腳面,猛砍亂劈下去,血花噴濺著倒下來的敵人,再次暫且化解了他的性命之憂。

但因為他倒下的緣故,那些奔逃出去的將士,失去了某種主心骨和支撐,重新被這些胡馬兒追上,用刀矛和箭射驅趕著圍成一團,卻是有意將他們俘獲下來。

因此,劉光世的境況并沒有得以改善,反而因此更加惡化了,更多拿著套索的胡馬子圍上來,

作為將門子弟的最后一點矜持和榮譽感,他慘笑著反手持刃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就像那些被留下的重傷員,所做的一樣,反正他也已經跑不動了。

突然某種隱隱沉悶的聲響,那些游曳在外圍的敵兵身上,突然爆出一團團血花來,像是拍打的枯葉一般的栽下馬來。

這個結果,讓這些圍殺正歡的藩兵,突然有些慌亂起來。然后更多的煙塵和霧靄一般的東西,在天際線的方向升起。

又有更多的敵騎,在某種細碎難辨的咻咻聲中,噗哧突突的頭身冒血,像是割過的稻穗一般的翻倒下去。

“該死的,那些花帽軍又來了。。”

“兔耳隊也出現了。。”

“快走,不然又給纏上了就逃不得了。。”

他們如此用含糊的塞外口音叫喊著,一邊紛紛飛身上馬,努力驅使這羸弱到有些瘦骨嶙峋的坐騎,拼命的想著遠方逃去。

而劫后余生的劉光世等人,就只能脫力的坐在地上,等待慢慢的恢復緩過氣來。

那些徐然行進中的,火焰與雷霆的熟悉旗色,讓他心中頓然一寬,用盡最后一些氣力喊道。

“前面可是游擊軍的兄弟。。”

直到對面的銃手列陣走得近了,他才明白那些塞外藩軍的所言之意。

因為無論是主戰營,還是輔軍大隊里銃軍列陣,他們所戴的寬檐氈帽上,都纏著顏色鮮艷的綬帶,作為某種戰場識別和醒目的階級資序。

而綬帶的顏色越是豐富,在軍中階級就越是高上。像是主戰營的老擲彈兵是五纏色,普通擲彈兵是四纏色,標準銃兵是三纏色,輔從序的銃手是雙纏色,而輔軍大隊的銃手,亦只有雙色絲滌的纏繞。

而在老擲彈兵上、士官和軍官,則有羽毛和纓子的追加頂部裝飾,方便混戰中的內部相互識別。

因此,遠遠看上去連片色彩紛呈的頗具視覺感官上的沖擊,很容易就被這些對陣過的胡馬兒,刻骨銘心而又頗為形象的稱之為——花帽軍。

而一些純粹由老兵和士官構成的排頭隊,或者稱為模范隊,則還有插雙羽毛的資格,搭配他們銀白錚亮的圓邊頭盔,看上去就像是耳朵直豎的兔子頭一般,因此也被那些幸存下來的敵人,牽強附會的順口叫成了兔耳隊。

“多謝援手。。”

劉光世喝了幾口尤帶溫熱的酒水之后才道

“我有緊急軍情,須得轉呈貴上。。”

廣府,上城

靈璧侯的私邸,身為主人的靈璧侯,早就躲得不見人影了。

澄海公世子,則有些頭疼的看著聚攏在前面的這些人,口口聲聲要為自己分憂出力,卻還不是舍不得分一杯羹的機會。

雖然他們的家世和背景,或是各自所擁有的權勢,都無法與身為四大公室之一的世子,手中所掌握的資源和影響力,相提并論,但是一旦全部合力起來,想要中間壞事或是節外生枝的制造些麻煩,也是頗為棘手的。

而當,所謂的幕后主使出現在了前臺之后,那種威懾力和敬畏之心,也自然削弱了不少。因此,作為此間主人兼作聯絡人的靈璧侯,已經完全彈壓不住他們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消磨和各色反復要求的扯皮中,未免讓這位頗具涵養和城府的世子,也越來越沒有耐心了,而覺得自己出現這里完全是個錯誤。

“荒唐,諸位所求皆為無稽之談。。”

他最終還是冷著臉道。

“余斷然不可能答應的。。”

“既是談不攏,那就只好讓我們各自行事。。”

一名長須長者頓然放下臉來,作勢激憤道。

“且看各自的手段再做分曉了”

“難道你公室之家,還能管領我們這些國臣、勛要頭上。。”

“既然如此,事成之前。。”

世子也果斷的很,當即圖窮匕見的揮下手。霎那間門外傳來某種驚呼和嘈雜聲。

“還請列位在此做客一段時日,且靜待佳音吧。。”

隨后一群身穿環鎖背心的公室家將,捉刀持弓沖了進來,在他們駭然、驚訝慌亂的表情之中,將這些養尊處優的人物團團圍住。

在各種叫喊咒罵聲中吃了好些苦頭之后,剩下的人還是乖乖就范,而被押往了別處安置。

“還請邸下三思啊。。”

而這時,此間原本的主人靈璧候,也苦著臉重新冒了出來,對著這位世子告求道

“這可是在我府上。。”

“日后讓我家怎的自處啊。。”

這時,一名侍衛走近世子,低聲耳語到

“禁中傳來消息,天子有意指名宇文氏女,入大內伴從。。”

“該死,陳蕙仙還是強出頭了么。。”

依照國朝舊例,入大內伴從即刻就獲得最基本女官的身份,而相應的冊受儀式,至少要準備上三個月到半年時間的考察和準備期,期間禁絕一切婚喪嫁娶之事。

而相應關系,也不再手宗藩院所轄。這等于將他的圖謀,變相擋了回去。畢竟雖然幕府執領大政多年,但是天子始終是名面上的至尊。

對于這種無關大雅的要求和點綴,是不會主動去批駁的。因此按照國事的流程,能夠封還內旨的也只有門下省而已,這也等于是將事情的主導權交出去了。

他畢竟只是公室世子,而不是內御庭的成員,雖然在私下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和可觀的資源,但在臺面上卻沒有實質的權柄。

“這幾日內就須得做好準備,點齊人手和全副儀仗。。”

世子這些也有些心煩意亂的道

“倘若事有不諧,我就只好上門攤牌了。。”

而在遙遠的江南東道,長江北岸的烽煙,終于被平息下來,作為事后具體的代價是,從江都到江陽,從揚州到廬州,至少有十數城為兵火荼毒而流離殘敗。

搶在春風到來之前,姍姍來遲的消息,也隨著江口駛入傷痕累累的快船,而輾轉抵達了江寧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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