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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在河北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2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三百九十三章3

過了樂陵,我們沒費多少氣力,又擊破了饒安、無隸等地,匆忙聚集起來的守軍,最終抵達了勃海邊上的滄州鹽山縣。

鹽山之名,得益于作為當地傳統鹽業的轉運集散地,堆鹽如山高的典故。

因此,這里靠近大名鼎鼎的長蘆鹽場,也是古時北地主要的鹽業來源之一,號稱“食半關東”,只是因為海路的斷絕和南朝歷年的侵襲劫掠,長蘆鹽場已經大為衰敗了。

因此鹽山縣,也只剩下不足千余戶的人口,以及淹沒在蘆草之中的大片鹽堿灘涂。這里也是各種鹽梟和私販子等不法之徒,活躍和嘯聚的灰色地帶。

因此,打著所謂“刑州軍”旗號的部隊,居然在這里第一次獲得了新的兵員補充,

年前的北地大旱,同樣也給這些不法團體的生計,帶來了極大的影響,既然大多數人都流離失所或是快餓死了,自然也沒有多少需求了。

因此,這些好狠斗勇的亡命之徒,只要有真材實料的錢糧拿,可不管實際上是為誰賣命出力的。當然,唯一的問題,是采取有效的手段和措施,防止他們半道逃跑而已。

我甚至還于脆以劉繼業的名義,讓鄆州人為主的輔軍第六大隊,以刑州軍的旗號,在當地裝模作樣的招兵買馬,然后宣布在靠海的滄洲公然自立一方,設置各種官屬大發頭銜,而掀起反亂之潮。

以欺騙和混淆鄰近的視聽,這樣我的本部正好乘機從中渾水摸魚。

當然,這也是充分榨取價值,逼這位看起來節操不怎么靠譜的降將,無法回頭的陽謀手段而已。

結果,讓我大掉眼鏡的是,居然還有人聞訊來投奔,雖然大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或是吃不飽飯的流民團體出身。

但也為了某種角色扮演的入戲,還是捏著鼻子接受下來,加上那些鄆州兵另編做一部,像模像樣的在滄州境內,稍稍操練和整編起來。

以體現某種千金市馬骨的味道,然后派到周邊去搶錢、搶糧、搶娘們,刷存在感和難民潮。

至于本部的動向,滄州州治的清池城,原河間鎮守使的官衙之內,一場臨時的軍議正在召開。

“下一步該怎么走……”

副將辛稼軒看著沙盤,當先發問道

過于順利的局面,固然超出我們的預期,但也打亂了原本按部就幫的部署,需要重做調整了。

畢竟,

滄州古有水旱碼頭之稱,京杭大運河的北線,永濟渠縱貫全境,因此堪稱四通八達的往來樞要。

因此,具體的選擇也有很多:

既可以沿著海邊向西北而上,有當地這些鹽梟帶路,可以不費事的抵達與平盧道相鄰的乾寧軍,以此為憑據,威脅和寇掠平盧道的會州、耀州、沃州、盾州、昌州等燕山山脈以南的,所謂山前諸州。

不過這個可能性,因為風險和投入收益比的關系,在我的思慮中被排在最后。

因為,按照這個路線打過去,北朝固然是要有糜爛兩道之虞的后顧之憂,于前方戰事極有裨益,但是于我本人和這只深入敵境的部隊,卻是沒有太多的益處,很容易就因為拉長的后方戰線,而被反應過來的敵人,給輕取截斷包抄了后路。

而且,我也討厭盲動流竄主義,若非得已斷然不會選擇這種方式的,我可沒有漢尼拔那種。

或是,沿著永濟渠的運河徑直向北,一路轉戰穿過莫州、瀛洲和易州,同樣可以抵達平盧道的玄州境內,

而且這一路的好處是,容易獲得補給和裝備,北朝沿途修了許多的兵站和驛所,還可以利用永濟渠漕運的現成條件,來轉運軍淄。

不過,這一路有一個問題,就是進攻的方向,過于靠近位于平盧道幽州的范陽節度使下轄,而且都是一馬平川的地形,沒有幾條像樣的河川為險阻。

雖然,幽州已經不復為舊日平盧道首府,的風光與顯赫;但范陽節度使,卻是開元年間沿襲下來的老牌重鎮,就算大舉兵力抽調往河南,但還不知道有多少底蘊和動員能力。

一旦被糾纏住,就很容易陷入兩道北軍的夾擊包抄之中,與我避實擊虛,速戰速決的宗旨不合。

還有一路,則打下瀛洲之后,折轉向西攻入定州,一路打穿趙州、恒州、抵達刑州,再南下州,最終回到黃河岸邊的相州。

這一路戰果和收益或許都比不上其他,唯一好處是,可用在比較短的用時之內,返回我的出發地,也沒有重復的路線,也意味著只要我們行動夠果斷,可以比較容易的將敵人甩在身后。

隨著帳下參軍們,對于這主要三個方案的剝絲抽繭,頓時引得一片爭論,贊同與質疑聲紛紛。

我思前想后,決定在后兩者之間有所折中,利用永濟渠的運河輸送能力,做出長驅直入攻擊平盧道的姿態和虛張聲勢,

然后從瀛洲北部的河段開始,快速穿過莫州,攻入定州境內,以完成回歸黃河岸邊的后半部分路線。這樣雖然放棄了一些要點和可能的戰果,但是也通過運河的利用,提升了軍隊行進攻擊的效率。

想到這里,有所腹案的我,正準備開口表態,這時候,一言不發的韓良臣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沙盤之前,他這個動作,頓時將目光吸引過去。

“我覺得,”

他指著沙盤上一個被刻意標出來,卻又排除在候選路線之外的地點道。

“可以嘗試打一打位于冀州的河北行臺,”

“什么,”

帳中頓然甕聲大嘩起來。

“既然我軍已然大張旗鼓的殺入河北……”

他面對著我的位置,繼續大聲道

“卻從未試圖攻打過河北行臺……甚至繞道而走……”

“爾輩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在我所不及的地方,這個決定帶來的波瀾和震動,卻是在醞釀發酵中,卷起更多的是非來。

比如,相比一片雞飛狗跳的東南路前沿軍行司,對于北朝的河北行臺諸位文武來說,便是焦頭爛額,也不足以形容的天大災難了。

特別是對于,作為行臺的主官,兩河討捕大使,尚書左丞,都督東面行臺諸事,而被人稱大張都督的張邦昌來說,那就是沒頂之禍了。

河北本來就遭受了大災,只是饑民和騷亂都被強行彈壓下去,又接著大軍過境的調配折沖,好好清洗了一番。

但是,這刑州軍一反亂的消息傳開,讓這股子壓抑在底下的涌流,仿若一下有了個宣泄口。頓時有好幾處響應式的鬧騰起來,莫州的曹成、易州的李響、威州的岑四等幾個無名之輩,舉起自立一方,自號鎮撫、節度使。

當然,對他來說,這些不過是介蘚之患,真正麻煩,或者說更糟糕的是,以刑州軍中郎將劉繼業為名的反亂,給河北各州各鎮,所帶來的自亂陣腳,人人自危式的猜疑,

北朝軍鎮之間,本來就不是一團和氣的,刑州位于河北腹地,與鄰接的數州,恩怨糾纏的不在少數,有了這個理由和契機,暗中乘機下手起來,頓時叫局勢攪得更亂。

而這個劉繼業也多少有所印象,在他到任之前,就已經做過行臺的參贊,只是因為要給自己的親信騰出位置來,才將這個前任留下來的人員,變相外放發配到刑州軍去,然后又急匆匆的打發南下,作為渡河的疑兵之一。

他倒是想,懲罰性的將劉繼業滿門屠戮掉,以警效尤,但卻發現,這個劉繼業居然已經沒有家人可殺了。

除了一座宅子里,幾個腿腳不便的老仆之外,他的親族早就在數年前,麟州的一場邊亂中,死傷殆盡了……

而他能夠坐上坐穩這個位置,不是靠武功和統率之能,而是靠縱橫帷幄的權謀和調和手段,以及身為張氏親族的強勢背景,雖然在武事上則名為主官,但實際里主要以副手,被稱作小張使君的張叔夜為主,

現在張叔夜帶走了大半軍力之后,又要維持黃河西線戰場的輸送通暢,因此,手上的兵力委實不多了,而且主要以跟著他過河,又被收攏起來的河南和淮北兵居多。

因此現在的目標和要務,就是調集河北的資源,全力輸供洛都以度過這個難關。在剿滅流賊和民變上,很是有些會搜短,但是面對步步進犯的敵軍,就有些不夠用了。

更何況,漕河已經被所謂的叛軍給斷了,來自安東、平盧道的兵員和物資,可是全靠這條可以直達黃河的古代運河,在維系著。

雖然人員固然可以改走陸路,多費些時日,但是大宗的物資輸送起來,就沒有那么方便了。這些叛軍的活動,無意間正中要害,而將河北行臺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次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南朝的“北面防御都指揮”,也跟著領軍殺過了來。

別人或許不熟悉這個“北面防御都指揮……”是何方神圣。可是作為獨擋一面的行臺官長,他怎么會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怎么不知道對方在河南戰場,可還有另外一個“滿萬不可敵”的別號。

從九原兵、黃粱騎、到到神彪軍,栽在對方手上的各色軍號,也快有半打了,如此一只強悍勁旅,突然渡河殺到自己的下轄來,斷然不會是毫無別圖,僅僅搶劫一圈就走的。

格局某些逃過來的人,信誓旦旦的說法,他們至少看到了好幾個軍號和相應的旗幟,顯然這“北面防御都指揮”,是不會單獨行事的。

而這兩者之間,要是毫無關聯,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他更不相信,那些四散各地的守軍,能夠將這只作風行事頗為兇悍的南軍,給擋住多久。

于是他下達了一個自認為比較正確的,也是最穩妥和保守的命令,放棄那些不利防守的城邑,全力收縮到冀州一線來,這樣他至少有足夠對應這個局面的兵力和底氣。

然后就是如何向洛都方面,解釋和呈情,自己是如何為了守住河北要沖,而需要截留和延遲那些,本該發往衛州——洛都戰線的兵員和物資。

盡管如此,他還是可以預見到,自己的仕途和前程的暗淡無光,和事后可能的追責株連。

可是,若不是如此行事,只怕他連眼前還能抓在手中的權勢和自身的安危,都沒有了指望。南軍殺過來,可是不會體恤他的良苦用心的。

他是張氏親族,最不濟也就是以庸弱無能之名,事后罰俸剝奪一切差事,而被禁閉在家混吃等死,可要是落到南佬的手中,他就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么待遇和結局了。

“這是為了國朝的體面和大局著想,”

發出命令之后,他暗自如此寬慰著自己道

“我尚需保存有用之身,斷然不能挫折在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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