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黃第333章 松散聯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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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松散聯盟


更新時間:2016年01月26日  作者:有時糊涂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有時糊涂 | 天蒼黃 
333.

一壺溫酒在沉默中見底,柳寒朝外面叫了聲,張梅掀簾進來,柳寒讓她回去拿壇酒來,家里有兩壇柳林酒,是這次帶回來的,讓她去拿過來。

張梅出去,范家嫂子又進來,看看桌上的菜,又拿去熱了熱,笑著告訴倆人慢慢喝,她再去作兩個菜。

范嫂子肯定看出點什么,大聲說著話,沖范舉使個眼色,柳寒都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趁著范舉不注意,將一粒解毒藥丟進嘴里,然后便靜觀其變。

張梅拿著酒回來,她似乎也察覺有什么不正常,擔心的看看柳寒,柳寒沖她笑了笑,表示沒什么問題,告訴她吃過之后,幫著范嫂子收拾下,張梅很是不滿說好像她就不懂事似的,話雖抱怨,可聽著卻像撒嬌。

“慢慢喝,時間還早著呢。”范嫂子端上熱菜,叮囑著出去,其實更多的是叮囑范舉。

兩個女人出去了,柳寒將酒壇拍開,這時代沒有瓶,裝酒一律用壇,喝的時候,用勺舀進酒壺中,然后溫上。

“這柳林酒其實要夏天喝才夠勁,溫過之后,勁頭少了些。”柳寒說著給范舉倒上,范舉沒說話,端起來先聞了下,酒香撲鼻,他不由長嘆道:“總聽說柳林乃天下十大名酒之一,一直想嘗嘗,就是太貴,這多少錢一壇?”

“喝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柳寒說著扭頭看看外面,壓低聲音說:“別讓她們知道,她要知道這酒多少錢,還不跟我抱怨沒完,老哥,你也得存點私房錢,咱們男人,手里沒錢可不行。”

范舉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呷了口,在嘴里含了會,感受那股凜冽的香味,慢慢的順著喉道滑下去,暢快的感慨道:“好酒!好酒!”

柳寒笑瞇瞇的看著他,范舉一口將杯中酒何干,柳寒立刻又給他倒上,倆人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將一壺酒喝干,隨即又滿上一壺。

很快,半壇就沒了,范舉很快發現,對方都是海量,要想灌注對方是不可能的。而柳寒根本沒想過這個,修為到他這種程度,基本可以無限量喝,酒精可以用各種方式逼出去。

“柳兄,你出身庶民,與朝廷有仇,干嘛不和我們一塊干呢?”范舉帶著三分酒意說道。

柳寒也醉眼蒙蒙的揮揮手:“范哥,你是好人,我經常不在家,梅子多蒙你們照顧,我很感激,非常感激,以后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哥哥盡管吩咐,可要說參加兄弟會,兄弟我實在礙難從命,先不說危險,就說方幫主那吧,給你說句實話,我沒有加入漕幫,快刀堂也只是掛個名,但我答應了方幫主,幫他在帝都設個暗舵,范兄,兄弟不能不顧信義啊,咱們在江湖上混什么,不就是混個信義嗎!你說是不是!”

范舉無法反駁,人無信不立,更何況他們江湖中人,講的便忠信,一諾千金,頭可斷,諾不可廢。

“如此也好。”范舉說完便歪在炕上,柳寒哈哈一笑,起身站起來,身體略微搖晃,范家嫂子和張梅聽見里動靜,趕緊掀簾進來,范嫂子趕緊去看范舉,見范舉歪在炕上,嘴角流著唾液,憨憨的睡著,伸頭看看酒壇,酒壇已經快見底了,聞了聞酒味,忍不住抱怨道:“這樣的好酒,就白白糟蹋了,留著過節時再喝,多好!”

張梅扶著柳寒,正要開口,腰上被捏了一把,她立刻會意,改口叫道:“左蘭,蘭子,進來幫我一把。”

左蘭趕緊進來,張梅向范嫂子道個歉,便與左蘭扶著柳寒回去了。到了院子里,柳寒便推開兩女,自己搖搖晃晃的往外走,讓倆人去幫范嫂子收拾,張梅沖左蘭使個眼色,左蘭會意的轉身進屋,她自己則跟在柳寒旁邊。

“沒事,你先回去,看著你們當家的,這里有我,忙你們的去吧。”范嫂子將左蘭推出去,左蘭無法,將外面的東西收拾好了,便向范嫂子告辭。

范嫂子送左蘭出門,回到屋里,在范舉屁股上拍了巴掌:“行了,都走了,別裝了。”

范舉睜開眼睛,看著范嫂子苦笑下,雙手枕在腦后:“我倒不是裝,還真有幾分酒意了,這柳漠酒量倒是不錯,你看看,腳下有水沒有,沒有吧,都在他肚子里。”

范嫂子早就注意到了,這逼酒都是通過涌泉穴出來,地上怎么都有痕跡,現在地上干干的,說明柳寒沒裝假。

“他也醉了?”范嫂子試探著問道,范舉苦笑下:“我們都在裝,這家伙很滑,他拒絕了我,可又沒徹底拒絕,答應有事時幫忙,對了,你該聽見了的,你說說吧,這事該怎么弄。”

范嫂子秀眉微蹙,身手抱起酒壇,就著酒壇喝了口,酒涓滴未漏,放下酒壇,抹了把嘴:“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咱們倆不是以你為主嗎,還是你定吧。”范舉露出一絲笑意,柳寒若聽見恐怕會大為驚訝,這范家嫂子在兄弟會的地位居然比他還高。

“我定!這么多年了,那次我沒征求你的意見,你還說這個。”范嫂子的語氣中有些幽怨,范舉也沒再矯情,沉默的思索會,這事不好處理,兄弟會由于受到朝廷的剿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軍隊剿殺,內衛滲透,虎賁衛奔襲,以至于兄弟會吸收成員非常小心,以免暴露身份,范舉今天是在冒險,如果柳寒轉身出去告密,內衛和虎賁衛立刻就會****。

“先就這樣吧,天下兄弟是一家,我看,柳漠也不像出賣朋友的人。”范舉神情鄭重,他是打算賭一把,如果輸了,最多也就將他輸出去,范嫂子還在。

范嫂子想了想點點頭:“那就這樣吧,如果有問題,宮里會來通知的。”

范舉點點頭,又仰身倒下,范嫂子苦笑下,嘆口氣看著小方桌上的淋漓杯盤,當年自己在江湖上也算一號人物,現在卻整天圍著灶臺轉,連劍都快忘了,血是什么味道也快忘了。

“我們都沒醉。”

一進屋,柳寒對張梅說了與范舉相同的話,張梅有些嗔怪的洗了張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不解的問:“你們這是捉的什么迷藏?”

“這你就別問了。”柳寒將外套解開,這屋子作的最大改動便是起了壁爐,壁爐剛點燃,還不夠暖和,不過對他而言,寒暑已經沒感覺了。

張梅很聽話,柳寒不讓她問便不問了,幫著柳寒將外套脫下,然后又端來熱水,給柳寒洗腳,這水是出去時,放在灶上的,用灶里的余火燒開,現在正好。

柳寒沒有動,讓張梅忙著,還沒洗完,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左蘭在門口低聲問道:“主子。”

張梅抬頭看看柳寒,柳寒躺在床上沒有動靜,便對外說道:“沒事了,你休息吧,這幾天茶樓也沒啥人,明兒你到店里去看看。”

說這話時,張梅臉上滾燙,左蘭應了聲,很快,隔壁便傳來開關門聲。張梅慢慢的給柳寒洗過腳,然后將水端出來倒掉,看了關得緊緊的門,快步到廚房,在灶臺邊上,自己簡單擦洗了下,便匆匆回去,待她關上門口,旁邊的門無聲的打開了,左蘭小心翼翼的出來,在院子里聽了下,里面沒有聲音,她才到廚房里,鍋里還有熱水,她也趕緊洗漱完畢,回到房間里,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張梅貼在柳寒的懷里,身子滾燙,可柳寒卻沒象下午那樣,兩眼盯著床頂,張梅心里有些吃味,小手伸進他懷里,在他胸口畫圈。

柳寒捉住她的手,張梅嬌聲他怎么啦,柳寒扭頭看著她問:“現在你的修為到那了?”

張梅愣了下,揚頭看著他,神情中滿是不解,柳寒又問了句,張梅見他神情嚴肅,不覺有些緊張,小聲答道:“武徒五品。”

柳寒不由皺眉,有些不高興:“我給你的丹藥你沒吃?這些日子,你有沒有練功?”

張梅有些著慌,不敢開口,柳寒再度追問,張梅小聲的答道:“店里新開張,我忙不過來,就.。”

“胡說!”柳寒小聲而嚴厲,張梅將頭埋在他懷里,不敢再抬頭,柳寒卻將她的臉抬起來,卻看到她秀氣的眼中滿是淚水和擔憂,粉面上寫著緊張,他松開了她,輕輕長嘆一聲。

張梅從被窩里鉆出來,跪坐在邊上:“爺,你這是怎么啦?風雨樓發現咱們了?”

燈光下,紅色肚兜襯著白色肌膚,顯得無比性感,他輕輕嘆口氣,將她拉進懷里:“你這是做什么,當心著涼。”

張梅靠在他懷里,感到暖和多了,正要開口,柳寒輕輕嘆口氣:“當初我恐怕不該帶你到帝都來,我真擔心害了你。”

“爺說的啥話,我是爺的女人,不跟著爺,跟著誰?”張梅有些高興,又很擔心,將他的手臂抱得緊緊的:“爺,出了啥事,你給我說說,讓我也明白明白。”

柳寒是有點不高興,他已經明白張梅的心態了,這小丫頭苦日子過多了,現在這日子恐怕就是她夢想的日子,吃得飽,穿得暖,有點小生意,平平和和的,再生個兒子,完美了。

可這是漂亮的肥皂泡,虛假的!

“你覺著咱們現在還是江湖人嗎?”柳寒先問道,張梅想了想點點頭,有些納悶的問:“是啊,怎么啦?”

“江湖人最大的保身之道,便是修為,咱們現在看上去挺安穩,可一旦那天有事了,這里的一切都可能化為灰燼,你現在就不練功了,將來一旦有事,怎么辦?”

張梅心里一顫,摟著手臂的力道漸漸松下來,柳寒又說:“我給你的丹藥,可以保證你突破到武士境界,那丹藥來得很不容易,你一定要加強練功。”

張梅點點頭,忽然揚頭說:“爺,那你呢?整天四下跑,這不也沒練功嗎。”

柳寒在柳腰上輕輕擰了下:“小妮子,跟爺講起價來了,爺在家沒練功,可爺在外練功,以后,這房間為靜室,你練功時,將門關上,自己練就行了。”

“那劍法呢?”張梅又問,柳寒稍微沉凝下:“這先不管,以我的經驗來看,任何招術都是建立在內氣修為上,飛燕門的精妙招術,沒有內氣配合,根本發揮不出其中的妙味,你還是努力提高內氣修為吧。”

張梅點點頭,有些興奮的問:“爺,我真能突破到武士?”

“廢話,按爺的吩咐作,別說武士了,就算武師也不在話下。”

“真的!”張梅興奮的抬起頭,柳寒將她摁進被子里,感到她身上有些涼,便將她拉進懷里:“記住,千萬別忘記練功,關鍵時刻,這能救咱們的命。”

柳寒感覺到了,張梅對武師境界并沒那么向往,剛才表露出來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高興才故意裝出來的。

他沒有去偷聽范舉夫妻的談話,在他看來無所謂,以范舉的修為,動動手指便可以滅他好幾次,他也沒對范舉說假話,他對兄弟會沒惡意,相反還有點佩服,這幫家伙整天想著造反,想著顛覆天下,幾十上百年,始終堅持不渝,就憑這,也值得佩服。

不過,佩服是一回事,具體參加進去,便是另一回事。

他有一種感覺,這種還勉強可以說平靜的生活,快要結束了,皇帝在陳國郡的行為已經讓所有士族警惕起來,石家之事只能震懾他們,卻不能讓他們屈服,隨之而來的叩宮事件便是證明。

柳寒幾乎可以肯定,叩宮事件背后有人在推動,很有可能是門閥士族,皇帝雖然鎮壓了,可過程中,卻可以看出皇帝的猶豫和動搖,但國勢如此,皇帝找不到其他辦法,他只有這一條路。

接下來,皇帝要作什么,就非常關鍵了,好了,國家平穩,反之,國家恐怕就有可能陷入動亂。

將張梅柔軟的身子緊了緊,揮手熄燈,慢慢合上眼。

隔壁的范舉家里,一只度鳥撲騰著翅膀,消失在黑暗的天空,誰也不知道,它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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