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哞……!咩……!”接著幾聲戰馬的嘶鳴聲傳來。
晨暮黑暗中,幾只落單的家畜飛快的從小山包的周圍疾馳而去,留下一臉茫然的三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
草原上看見幾只落單的動物并不奇怪,可是奇怪是它們的反應,很明顯這些家畜已經奔跑了很久,清晰急促的喘息聲,虛弱無力的身體并沒有絲毫停下來休息的意思,這顯然極不正常。
他的目光隨著驚慌失措的家畜移動,很快他的目光再一次望向了西面,眉間的憂慮凝重而不安。
在三個人的背后是卓瑪的營地方向,鼠潮的陰影揮之不去,留下來的計策不知道卓瑪是否采納,那些忙著爭權奪利的游牧民在危急時刻會不會團結在一起,這些都是解不開的疑團。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艾迪塔留在這里看守馬匹,大衛和我趕快收集干樹枝。”
很快,幾堆干濕的薪柴便散亂的堆積在小土坡周圍,“路!這樣行嗎?”大衛拖著一根樹枝,氣喘吁吁的坐在薪柴上道。
“你說呢?”魯子鳴沒有好氣道。
大衛低著頭沮喪道:“我和艾迪塔是累贅,沒有想到你竟然沒有趁機拋下我們倆,能活到現在,我們倆已經很知足了”。
魯子鳴看了大衛一眼沒有說話,和大衛說的一樣,自己完全可以把兩人留在這里獨自逃跑,可是他會心里不安。該死的善心,也許這樣做會害死自己,可是他依然選擇留了下來。
一縷魚白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的升起,驅散了一小片的黑幕,啟明星閃爍著潔白的亮色掛在天邊一角,灰白色的晨曦正在侵蝕著大地,草地上掛滿了晶瑩的露珠,像一顆顆跳動的珍珠。
“它們來了!”魯子鳴抬頭望著西面的黑幕,將兩把插在草地上的鋼刀遞給了大衛和艾迪塔,最后檢查了一下裝備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就看你們自己了,我不可能時刻保全你們”。
艾迪塔拿著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知道!不管我們能不能活下來,你都是我見過的最守信的人”,大衛雙手緊緊的握著鋼刀,眼睛盯著西面越來越清晰的黑影。
“點火!”
一縷縷帶著濃煙的火苗在干濕的薪柴上滾滾沖天而起,染黑了灰白色的半邊天空,戰馬不安的踏著濕漉漉的草地,鼻孔中發出悲鳴的嘶叫聲。
“哧哧、吱吱”的響聲從遠處傳來,黑壓壓的一片灰黑色快速移動的影子出現在目光的盡頭。
“草原變異田鼠!”艾迪塔尖叫一聲道。
普通羊羔大小的草原田鼠出現在小山坡周圍,出于對于火的本能恐懼,草原田鼠迅速的朝小山坡兩邊散開,一些草原田鼠沖著火堆露出一排排鋒利的尖刺,發出“吱吱”不安的叫聲。
“準備戰斗!小心周圍,它們的數量有上百只……”,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波出現的草原田鼠數量并不多,讓魯子鳴稍稍的穩定了一下心神。
一支箭矢搭在箭弦上,冰冷的箭簇指向火堆旁的草原田鼠,“嗖”的一聲破空音響起,緊接著一聲“叱”,一只草原田鼠發出一聲悲鳴的慘叫倒在地上。
周圍的草原田鼠突然掉頭轉向已死的草原田鼠,鋒利的尖刺刺穿了草原田鼠的皮毛,撕咬著已死的草原田鼠。越來越多的草原田鼠像發現了食物,被鮮血吸引住,竄上已死的草原田鼠身上,扯下一條條血肉,只是幾息的時間,一只普通羊羔大小的草原田鼠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
更多的草原田鼠如同疊羅漢般的爬上了其他草原田鼠的身上,堆積在一起,不停的亂竄,相互撕咬,齜牙咧嘴露出帶血的尖刺。
“嗖、嗖、嗖……!”魯子鳴快速的朝南、北、西三個方向射出了三箭,然后抽出唯一一只爆炸箭簇,瞄準了最大一堆正在啃咬的草原田鼠。
“啊……!”身后傳來艾迪塔一聲尖叫。
“艾迪塔!”大衛大叫著,舉起手中的鋼刀沖了過去。
魯子鳴聽見叫聲,一回頭,手中的爆炸箭支脫手而去,“轟!”爆炸箭支擦著一堆草原田鼠,落在了草原田鼠身后的草地上,一股氣浪將草原田鼠高高的拋起,幾只草原田鼠越過火堆落到了魯子鳴的腳下。
“我KAO!”
空中一只草原田鼠“吱吱”的叫著,伸出鋒利的前肢,露出一排雪亮的犬牙利齒,一雙幽綠色的眼睛閃著暗綠色的光芒,在空中扭曲著身體朝著魯子鳴猛撲過來。
“變異田鼠”,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絲能量波動從空中田鼠嘴中露出一根晶亮的白芒,“不好,冰錐!”
這是一只真正變異的草原田鼠,體內蘊含著冰屬性,和普通的草原田鼠相比,身材更大、速度更快,身上的皮毛明顯閃動了油脂的亮色。
他迅速的丟掉弓箭,隨手抄起插在草地上的鋼刀,朝著空中的草原田鼠猛劈下去。
對付如此之多的草原田鼠,他體內的能量根本不夠用,細長的赤瞳劍沒有圣劍鋒利,根本不適合近戰肉搏,只能使用能量攻擊,這才讓他不得不多帶上幾把普通的刀劍。
“叱”,一道白芒從空中劃過,劈開了射過來的冰錐,接著劈中了面目猙獰的草原田鼠,鋼刀劈在草原田鼠的頭骨上,清晰的骨裂聲傳來,回蕩的反作用力彈開了鋼刀,一股腥臭的烏血噴濺出來。
他抬起腳,踹開一只撲上來的草原田鼠,順勢將鋼刀插進了田鼠的身體中,刀柄一擰,挑起草原田鼠砸向空中的變異田鼠。
“路……,快!”大衛大喊著撲向了艾迪塔。
一只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出來的草原田鼠咬住了艾迪塔手中的鋼刀,大衛沖到艾迪塔身邊,舉起手中的鋼刀朝著地上的田鼠亂劈,不知道是因為大衛太弱,還是草原田鼠變得更加的強壯,大衛的鋼刀竟然只在草原田鼠的身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傷口。
艾迪塔驚恐的叫聲夾雜著母語,混雜著草原田鼠口中“吱吱”的叫聲,聽起來是那么異常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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