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謠言這東西,如果沒人相信那就是謠言,如果都相信了,那就不是謠言,而是真相。
有很多不得已的決定是被看不見的手逼出來的,就好像公選進入圣山名額的謠言,剛剛在各個營地流傳后,馬上就有人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誰不想進入圣山試試運氣,那可是能號令整個草原的圣劍,得到它便意味著一步登天、睥睨天下的權力。憑什么你能進入圣山,我就不能進入圣山,這時候從來沒有人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實力。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可以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是一個母雞變鳳凰的機會,也許這一輩子就這一次,誰都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不管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抱著各種目的的人紛紛擠滿了營地,有些人直接將自己的帳篷搭建在營地的邊上,有第一個人這樣做,便有第二個人照貓畫虎,很快營地四周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帳篷,營地的面積一下子擴大了幾倍。
魯子鳴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很少離開卓瑪的帳篷,這倒不是因為他要細心的照料卓瑪,沒有時間外出,而是外面下著雨,他根本不知道去哪。
“是誰在外面?”
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的知覺特別的敏感,被偷襲那晚也是,殺狼王夜里同樣,好像周圍任何的波動都逃不出他意識的搜索。尤其是在他靜坐修煉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幾十米外別人睡覺打呼嚕的震動,他把這一切歸結于在封閉空間里的后遺癥。
帳外的人好像猶豫了一下,挑開門簾走了進來,接著燈光一看,原來是那晚偷襲自己的年輕人。
“是你!有什么事情?”
年輕人遞過一盤裝滿肉的盤子,還有一小袋葡萄糖,表情古怪道:“我叫賽英山,想來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其實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要是沒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出去了”,魯子鳴不想聽他解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背后一定有指使者,和他真的無關。
賽英山想說什么,張張嘴沒有說出來,走到帳門口突然停了下來道:“要是你真的想離開這里,我可以送你一匹馬?算我欠你的”。
“好!如果卓瑪醒了,我馬上離開這里,告訴你的同伴,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但也不是你們的朋友!”
如果不是稀里糊涂的來到這里,自己真的不愿意和他們交集,就像路上的行人,他們的存在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不會因為路人開了一輛豪華跑車,自己就想上去攀談,也不會因為路人看了自己一眼,就以為兩人有什么共同語言。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他們的。”
賽英山的出現并沒有打擾魯子鳴的修煉,除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什么事情好做。
在臺吉的大帳中。
“靜一靜!我知道各位都在想什么,還有二天就到了進入圣山的時間,可是現在進入圣山的名額還沒有確定下來。今天把各位召集在一起,就是商量這件事情?”
“我們營地也要兩個名額,憑什么蘇臺營地可以有兩個名額,我們營地的人數和他們一樣多,牛羊比他們還多……。”
“就是!圣山是所有草原人的圣山,憑什么只給我們一個名額,我抗議!”
“大家聽我說,圣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的,普通人只要走進圣山附近,就會感覺不適,只有草原人最勇敢、最強壯的勇士才能進入圣山……。”
有人立即打斷道:“為什么不讓我們去試一試,死的又不是你的人,憑什么不讓我們的人去試試”。
“說的對!有本事就進圣山,死了怨不得別人。”
“圣劍從來都只是存在于傳說,為什么沒人看見過圣劍,如果是真的,為什么不給每一個人一次機會……。”
關于圣山和圣劍的傳說有很多,有些聽起來和古代戰爭差不多,但有的和神話故事雷同,甚至有些故事牽扯到蒙古人的祖先身上。但這些都不是原因,在蒙古人的文化中圣劍代表了權力和力量,誰得到了圣劍,在道義上便占領了制高點。
同患難、不可同富貴,在沒有圣劍的時候,這些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如果有人真的得到了圣劍,那就是一群鵝中飛出了一只天鵝。他們想自己成為那只天鵝,卻不想讓別人也成為那只天鵝,所以,如果一定說圣劍存在的話,那得到圣劍的人只能是自己。
名額之爭越演越烈,誰都不愿意讓步,你有2個名額,為什么我不能有2個名額,甚至希望自己部落能得到3個名額,人都是自私的,按照基督教的理論,人一出生就帶有原罪。
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的想法固然美好,但也非常的可笑滑稽,按照“本命”理論,人在一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無法平等。有的人一出生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擁有無盡的財富和資源。而有些人出生的時候,甚至連一塊裹身體的布都沒有,他們是平等的嗎?
擁有的資源越多,成功的機率越大,之所以稱為奇跡,那是因為不可能,或者極小的概率。
獅子撲殺羚羊,憑什么說羚羊就應該被撲殺,原因是獅子比羚羊更加的強大。人也一樣,圣劍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有人真的得到圣劍,那個人、那個營地將成為草原上的主宰,其他人便只能臣服于那個人和那個人的營地,沒人愿意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提議,我們將營地移到圣山,讓圣山來決定誰可以得到圣劍,只有長生天才可以決定我們的命運,我們聽從長生天的安排。”
臺吉皺了皺眉,隨著時間的臨近,事態越發的變得不可預測。圣劍本來是凝聚草原各個部落之間的橋梁,可現在看來,也許等不到進入圣山的那一天,整個營地就會發生內亂。
明明知道前面是懸崖,可還是要往下跳,被其他人裹挾在一起的臺吉,就像非洲角馬大遷移一樣,看見河中游動的鱷魚依然選擇了渡河,也許前進死的并不會是自己,但是留下來,死的一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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