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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子鳴趕緊轉移話題，不想在女人的問題上和卓瑪糾纏下去：“剛才我看見你驅趕的那些動物，是不是牛羊，怎么會這么大？他們都聽你的指揮嗎？”
“是的，為什么不是？它們不過比以前更大了，脾氣和以前差不多，就是有時候會發瘋，普通人根本抓不住。這時候只好讓營地里的能者幫忙，把發瘋的牛羊抓回來……”。
“能者，你是說那些超能者？”
“對啊！我們叫能者，他們的能力可大了，額各其……，就是帶你來的溫多娜，她也是一個能者，速度是我們營地里最快的，風都追不上她”，卓瑪一臉自豪、羨慕道。
“那你見過這樣的東西嗎？”魯子鳴從口袋里翻出一顆晶體道。
“你說的是靈魂石吧”，卓瑪看了看他手中的晶體道：“這是那些死去的亡靈體內的石頭，里面有他們的靈魂，他們上不了天堂，靈魂就藏在靈魂石里面……”。
“那你知道，在那里能找到這些靈魂石？”晶體對于魯子鳴太重要了，沒有能量，憑借著三階強者的體質，根本走不出草原，更不用說回家了。
“這些靈魂石都放在薩滿祭壇上……”，卓瑪突然回頭道：“你問這些做什么？嗷！我知道了，你是一個惡魔，準備去偷這些亡靈的靈魂，好讓他們死后也無法升入天國？”
魯子鳴徹底無語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是一種蘊含能量的晶體，不是你說的什么靈魂石，你說的亡靈應該是喪尸，他們的靈魂早就上天堂了，這只是一顆普通的能量石”。
“你撒謊，薩滿說了，亡靈可以通過救贖回到天國，他們是生者的希望，死者的寄托，你們漢人根本就沒有靈魂，長生天會降下厄運，將你們送入無底的深淵，永世不能輪回。”
也許是文化間的差異，基督信仰上帝，穆斯林信仰真主，佛教講因果講輪回，無神主義者認為天大地大我最大，沒有信仰結果什么都信，迷茫、沒有寄托、肆無忌憚，世間到底有沒有靈魂，世上需不需要信仰，和人的心態有很大的關系。
一個人在封閉空間待久了，一般有兩個結果，要不變成瘋子，要不成為哲學家。魯子鳴沒有瘋，也沒有成為哲學家，也許在封閉空間的時間還不夠長，他的心境在瘋子和哲學家之間搖擺。但是，這段時間，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人閉上眼睛，這個世界還存在嗎？世界的存在和意識相關，沒有人的世界，不叫世界，人認識世界的同時，世界也在影響著人，兩者是不可分割的，無法獨立存在。
卓瑪認為世上有靈魂，那便有了靈魂，至少在他的心里有了。魯子鳴認為沒有靈魂，那是他沒有看見、感受到靈魂的存在，如果能感受到靈魂的存在，他的心里便有了靈魂。
魯子鳴發現自己和16歲的卓瑪存在巨大的文化差異，不得不繼續上一個話題：“我記得很早之前，牛羊就開始進化，可是我發現它們的進化好像停止了？”
和卓瑪談，讓他少了很多的顧慮，有些話可以問卓瑪，至少他不會去猜測自己的意圖，談話不用躲躲閃閃，這也許就是有些人為什么喜歡跟自己差的人交往的原因。
從封閉空間里逃出來，他就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遇到的野狼并沒有想像中的強大。很早他就在懷疑這個問題，如果一只雞不停的進化，一年后，這只雞會跟牛一樣大，那還能叫雞嗎？同樣的道理，如果是一頭羊，經過一年的進化，它的體積應該超過了普通的大象，那大象呢？
這好像走進了一個奇怪的悖論中，如果有一頭跟山一樣大小的大象，可以設想一下它如何存活，在地球巨大的引力作用下，它巨大的身軀如何移動，結果只能陷入到土里，連一步都走不了，更不要說進食了。
地球上最大的動物只能存在于海里，那里有海水的浮力支撐，藍鯨是已知的最大生物，身長超過30多米，體重能達到150噸以上，可以想一下，把這樣的動物搬到陸地上如何生存。
這些對于魯子鳴來說是難解之謎，也許對于那些科學家就簡直是小兒科，不過他不可能去找科學家尋找答案，只能問熟悉放牧的卓瑪。
“你是說那些牛羊啊！”拿別人的手短、吃別人的嘴短，卓瑪雖然對魯子鳴表示憤怒，但依然沒有放棄和他繼續聊天的興趣：“很早之前也有人問過相同的問題，一開始發現牛羊開始變大后，很多人害怕極了，瘋狂的開始屠殺那些變大的牛羊，可是我們總要留下一些牛羊，否則我們會餓死的”。
“沒有辦法殺光所有的牛羊，我們只能減少它們的數量，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就這樣在恐慌中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突然發現這些牛羊并不是一直都在瘋長，而且它們的習性并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我們依然可以馴化它們，你看見的這些牛羊就是大規模屠殺后留下的，已經長了快一年了，還是這么大……。”
“快一年了？等等，你剛才說一年了，我都忘記今天是幾號了”，魯子鳴發現自己時間上有些對不上了，自己在封閉空間里待了快2年，卓瑪怎么說快一年，是自己理解錯誤，還是在封閉空間里發生了什么。
“今天是5月8號，有什么問題？”
“那今年是2019年，還是2020年？”
“當然是2019年，你是不是在草原上流浪忘記了時間？其實我也……”卓瑪也經常忘記今天是幾號，還以為魯子鳴跟自己一樣呢？
魯子鳴的頭好像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里全是“嗡嗡”聲，卓瑪后面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見，仿佛身體里抽干了空氣，然后在肺里灌滿了水，驚恐的望著卓瑪，久久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還沒有搞清楚封閉空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從方城一下子被送到大草原上，中間跨越了幾千里，現在突然有發現少了一段時間，難道自己做夢還沒有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