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頭猙獰恐怖的鬼金羊,古柔的臉色第一次變得非常難看。顯然也是明白這頭鬼金羊的恐怖。
“你逃不掉的,還是束手就擒吧。”古羊子淡然說道,聲音中卻透露出一股理所當然的韻味。仿佛只要是他說出的話,就會變成這天地間的真理一般。
隨著他的話語,他座下的鬼金羊連連咆哮,就看到天地間的天羅地網上面的鬼氣扭曲,無數鬼爪一般的手臂從上面冒出,如同從地獄中爬出。
古柔全身藍光茂盛,那道鳥人身的身影不斷流轉,形成一股巨大的海浪在自己身邊席卷呼嘯,如同龍卷,頓時擋住了那些鬼爪的襲擊。
可是那些鬼爪卻如同無窮無盡一般,根本沒有盡頭。古柔就仿佛陷入了泥沼一樣。雖然沒有受到傷害,卻會再也無法擺脫。
“你以為擺下天羅地網我就真的沒有逃生的辦法了嗎?”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古柔即將被擒的時候,后者卻露出了一抹冷笑。
爾后,就看到她沖著飛鷹席位上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說愿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莫非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擒拿。”
眾人心中一驚,順著古柔的目光霍然看了過去。
一道目無表情的人站了起來,他的長相非常獨特,獐頭鼠目,腦袋又小又尖,眼睛又小又圓。若非擁有古蛟的存在,十三嫡系當中第一丑男非他莫屬。尤其是和古蛟無時無刻都散出來的兇煞之氣相比,他的氣質不顯,甚至不知道的人還覺得有些猥瑣。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十三嫡系之一。
他叫黑鷹古鼠,是十三嫡系中,最沒有強者氣息的一個,只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詭譎光芒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若要在十三嫡系中公選一個最弱,推必然就是古鼠。無論是在內谷弟子們的眼里,還是在隱世堂諸多長老的心中,皆是如此。
然而,隨著他的站起,一向風輕云淡的古羊子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雪山一般的古戰也神色一凜。
其他幾個嫡系都紛紛皺眉。
“黑鷹,你想要參合此事?”古戰聲音如猶萬載雪峰,除了給人帶去沉重的壓力,還有無盡的冷峻。
然而這種壓力對古鼠而言,沒有絲毫作用。他看著古戰,淡淡的說道:“為了她,我愿意做一切的事情。”
所有飛鷹都是渾身一震,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古鼠。
雖然剛才已經聽到古柔提及,可是當古鼠本人確認,還是讓眾人無比震驚。
可是震驚過后,古戰和古羊子卻都是立馬行動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們卻知道古鼠的強大。這個一向聲明不顯的嫡系,真實的實力可不是他的名聲能夠比擬的。
幾乎就在一瞬間,兩人已經兵分兩路。
古羊子乘著殘暴兇悍的鬼金羊朝著古柔猛然奔襲而去,一路上各種神奇的玄符紋路紛紛爆現。
一時間天羅地網變得更加的可怕起來,無數猙獰的妖魔鬼怪都從天羅地網中紛紛凄厲而出。
古柔身邊的重重水浪一**被打爆,她徹底陷入了無窮的鬼海之中,岌岌可危,難以自拔。
另一邊,古戰已經瞬移一般出現在古鼠的身邊,猛喝一聲,雪山戰意爆,手中的拳頭如同一座磅礴的山脈砸出,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浩瀚氣息,仿佛無可匹敵。同一時間,無數雪花飛舞,沒入山脈當中。
大部分人都升起了逃跑的念頭,哪怕這個拳頭不是針對他們的,他們依舊無法遏制身上的逃離沖動。血液紛紛流向了腳部。
可古鼠卻沉腰立馬,選擇了正面迎接。
就看到他那看似纖細的手臂,猛然砸向古戰的拳頭。
拳對拳,硬碰硬。
眾人心神震駭,齊齊屏住呼吸,想要看一下被古戰和古羊子這般忌憚的古鼠究竟實力如何。
能否一舉扭轉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已有印象。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聽到一陣驚天爆轟,古鼠的身體,在古戰那如同大山一般的拳頭下,脆弱得如同一塊豆腐一樣,轟然爆炸開來,血肉橫飛,場面慘烈。
那些橫飛的血肉甚至瞬間被那股冰冷的寒意凍結。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殘酷。
可是最讓大家無法接受的是,一個堂堂嫡系,一個威風凜凜的飛鷹,就這樣……死了。
僅僅只是一拳,就死得如此的突兀,死得如此的慘烈,死得如此的……憋屈。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畫面。
就算古戰是十三嫡系的魁,就算古鼠再不濟,可一個照面就粉身碎骨,這也太扯了吧。
就在大家集體腦袋休克的時候,古戰卻是臉色大變,霍然轉頭向天空方向,聲如雷霆:“鬼鷹小心。”
本來與古柔對決,已經徹底占據了上風的古羊子,在聽到古戰怒吼的同時,心中也徒然升起一股令他心悸不已的危險感覺,令他身上根根汗毛倒豎而起,一股寒涼之氣從脊椎升騰,直至腦后。
在千鈞一之際,他猛然一拍座下鬼金羊的羊頭。就看到后者雙目兩種奇異的光華交纏,爾后,連他在內,一人一羊剎那間被一團鬼氣包裹,然后身體虛化,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而隨著他們的離開,一道充滿了恐怖氣息,仿佛一個黑洞一般的拳頭,驟然出現在他剛才的位置之上。
整片空間仿佛都被震蕩了一下。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那個位置之上,赫然正是剛剛“慘死”在古戰拳頭之上的古鼠。
這個坐在飛鷹席上的時候仿佛還帶著一絲猥瑣氣息的飛鷹,在此時此刻,卻如同一尊巨人一般,給人難以形容的偉岸,小小的身軀卻仿佛能夠頂天立地,那雙黃豆般大小的眼眸,此時綻放出來的神光,令人無法直視。
隨著他的出現,那些被古戰的雪山戰意凍結的血肉才緩緩消散。天地間,只余留一個獨一無二的古鼠。
眾人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一向低調的飛鷹一般,滿臉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