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
俄國人揮舞著馬刀,高聲叫喊著沖向18軍新兵站,這是俄國人特有的戰斗方式,首先用凌厲的氣勢壓倒對方。
夜月如鉤,冷風凜冽,閃亮的馬刀就像是死神的鐮刀取人性命。
荒野中,逃兵們被俄國人一刀砍死。
頭和身子分離的同時,身體保持著慣性跑了十幾米之后才倒下去,那在地上滾了幾圈的頭顱甚至在幾秒內還沒有死亡,邊看著自己的身體奔跑著,直至被嚇死。
18軍新兵站的圍墻上,所有士兵心驚膽戰,士氣低落,甚至于指揮官劉東魁也控制不住有些發抖。
能守得住嗎?
能堅持得了嗎?
不知道敵人的數量,不知道敵人的裝備,甚至不知道敵人在哪里,他們就像是在等死的囚犯,面對他們的,就是死亡。
“兄弟們,給我打起精神來,唱國歌!”夜黑之中,一聲不標準的官話傳了出來,曹儉聽得清楚,那是廣西兵龔武遠在操著大嗓門叫喊,“跟我一起唱!”
“東方的巨龍已經蘇醒,古老的華夏迎來重生,我們是驕傲的中華兒女,七千年的文明我來傳承!啊戰士們,同胞們,拿起鋼槍保家衛國,用我們的鮮血鑄就中華的長城。啊戰士們,同胞們,昂起驕傲自豪的頭顱,讓華夏文明在四海傳播。我們是龍的孩子,我們是龍的傳人,我們是炎黃子孫,共同鑄就中華帝國!”
“東方的巨龍已經蘇醒,古老的華夏迎來重生,我們是驕傲的中華兒女,七千年的文明我來傳承……”
這首中華帝國國歌《東方巨龍》盡管被傳唱只有十年的時間,但是充滿著悲涼的宗教儀式的曲調配合著激昂的歌詞,讓每一個中國人無比的振奮,歌聲從第一個人開始唱起,很快傳唱開來,接下來兩千多人全都高聲唱起了國歌。
槍炮聲陣陣的庫倫,一個新兵站的國歌聲響起,讓所有人都聽到了希望,都知道了在一個地方,還有人在抵抗。
“干掉他們,沖上去干掉他們。”
俄國指揮官揮舞著馬刀憤怒地說道,在他看來,這一群新兵實在是太可惡了,一定要消滅他們,就想消滅前幾個新兵站一樣。
“轟!”
俄國人的騎兵踩中了地雷,引起了爆炸,瞬間十幾個哥薩克騎兵和他們的坐騎一起被炸飛或者倒在地上。為了對付俄國人,劉東魁甚至將訓練彈和地雷捆綁在一起,這樣爆炸之后會引起訓練彈的跳彈從而增加地雷的威力。
劉東魁的這個辦法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了,畢竟訓練彈在三十米外就打不死人,留著訓練彈根本沒有什么作用,但如果引起訓練彈的爆炸,它才不會被浪費。現在從爆炸效果來看,劉東魁的這一招起到了非常有效的結果,一發只能殺傷敵人幾個騎兵的普通地雷,和高爆步兵地雷效果幾乎相同。而俄國人先前襲擊的幾個新兵站即便遇到了抵抗,也沒有遇到地雷,可是他們現在不但遇到了地雷,還遇到了如此狠毒的地雷。那層出不窮的跳彈讓騎兵的戰馬受損嚴重,不少騎兵因為戰馬受傷而摔在地上摔死過去。
“啊……”
接連的爆炸讓俄國人有一些猶豫,俄國指揮官也有一些意外,但是他很快地作出決定,殺過去,這時候絕不能猶豫,一旦猶豫會害死他的士兵。
俄國騎兵的馬刀再一次揮舞起來,伴隨著爆炸聲和慘叫聲,俄國人一次又一次地沖向了18軍新兵站。
“開槍!”劉東魁計算了距離之后,迅速下令喊道。
“噠噠噠噠……”
“砰!砰!砰!”
18軍的新兵們開始了抵抗,在火光引導之下,一發發子彈射向了敵人。俄國人被擊倒,但是堅強的哥薩克騎兵沒有懼怕,比起地雷來說,子彈對他們的傷害反而小了許多。
此時,曹儉指揮著新兵開始炮擊,他面色如水,心中盡管無比懼怕,但是卻無比興奮,這是源自于骨子里帶來的興奮,這是一種渴望戰斗的基因傳承。曹躍的兒子,皇太子曹儉,興奮地看著遠方,大喊道:“迫擊炮,射擊!”
“轟!”
“轟!”
“轟!”
盡管只有三門破舊的迫擊炮,可是士兵們依舊利用它們進行了堅決的反擊,其中一發炮彈擊中了帶隊沖鋒的騎兵連長賀留希爾身旁,賀留希爾被炮彈震了下來,他隨后滾到一旁躲避后面同伴的馬蹄。當其他騎兵沖過去之后,賀留希爾才發現自己的一只胳膊已經斷了,而肋骨似乎也斷了。
“該死的中國人!”賀留希爾躺在低洼的草地上抱怨,他站起來回身看去,一地的騎兵尸體,這個新兵站盡管武器裝備落后,但是抵抗卻異常堅決,且防御工具層出不窮。
“噗通!”
巨大的響聲從前方傳來,大約兩百個騎兵幾乎同時落在陷馬坑里,后面的幾個騎兵勒住戰馬,但隨后被再后面沖來的騎兵撞入陷馬坑內。
“跳過去。”有人下令喊道,“別猶豫!”
俄國人踩著戰友的尸體,跳過陷馬坑,沖向城墻。
在他們看來,只有兩米的圍墻只需要撞擊一下就可以撞到,他們不惜犧牲部分戰馬去撞擊。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三十幾匹戰馬撞在了圍墻上,圍墻紋絲不動。梯形圍墻沒有倒下,俄國騎兵碰到了硬茬了。
賀留希爾計算了一下,大吃一驚,從進攻到現在,已經有六百個俄國哥薩克騎兵倒下了,此前攻破的幾個新兵站似乎一共才算是不到五百人,可是現在犧牲的俄國人就已經達到六百人,如果他們堅持到天亮,那么形式會對俄國人不利。
后方的指揮官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俄國人遇到困難不是想辦法解決,而是要把困難擊倒。換成中國俗語來說就是別人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俄國人是撞了南墻之后會把南墻撞倒,寧折不彎。
“沖啊,殺掉中國人!”俄國哥薩克第43騎兵團團長阿薩爾諾夫急紅了眼,將自己的預備隊派了上去,三千人的騎兵團遇到了中國人的頑強抵抗,阿薩爾諾夫憤怒不已,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部隊在這個中國新兵站遇到挫折。
“殺!”與此同時,中國士兵也高呼喊殺聲,他們用自己的怒吼來回應俄國人的叫喊。
“砰!砰!砰!”
俄國人倒下去,沖上來,倒下去,沖上來。
龔武遠被子彈的跳彈擊中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瞎了,他以為是天黑的原因,他不停地開槍射擊,瞄不準,便朝著有聲音的方向開槍。
“砰!”
“砰!”
“砰!”
“咔嚓!”
沒有子彈了,龔武遠高喊道:“狗肉!狗肉!給我裝子彈!”賣狗肉的是他的老鄉,他是南寧人,賣狗肉的是廣西玉林人,因為家里是開狗肉館的,所以被戰友們笑成賣狗肉的,叫的久了,便被叫做狗肉。
狗肉快速跑了過來,將裝滿子彈的槍遞給他,說道:“阿遠,給你。”
龔武遠伸了一把手,沒有摸到槍,氣道:“******,給我啊。”
狗肉將步槍遞到了龔武遠手里,龔武遠也沒有想得太多,回身繼續射擊。
“砰!”
忽然,狗肉身體被子彈擊中,從圍墻上倒了下去,噗通一聲跌落在院子里。
“狗肉?”
龔武遠不確定地喊道,“狗肉你是不是中槍了?”
狗肉趴在地上,想要說什么,但始終沒有說出來,閉上了眼睛。
龔武遠聽到了馬蹄聲,沒有再去管狗肉,也許狗肉已經犧牲了,也許他只是混過去了,但是敵人在前面,他不能轉移注意力。
“該死!怎么天還這么黑?”
龔武遠抱怨著,繼續射擊。
“轟!”
俄國人的騎兵炮終于和騎兵團匯合了,阿薩爾諾夫立即下令騎兵撤退,準備對中國士兵的新兵站進行炮擊。用了一個小時,俄國人才完全撤離,經過清點,還有兩千一百多騎兵,阿薩爾諾夫悲痛欲絕,到現在為止,他的手下死了一千一百人了。
“該死!該死的新兵站,給我把它炸平!”阿薩爾諾夫大喊道。
一發一發炮彈砸在圍墻上,盡管梯形圍墻有效地防止了俄國人的撞擊,可是它卻防御不了俄國人的炮擊,大量的士兵被炸死。剩下的中國士兵驚慌失措起來,他們紛紛從墻頭上撤了回來,但是亂跑過程之中大量的士兵被炮彈擊中炸死。
劉東魁沒有了辦法,他只能親自帶著一些人攔住新兵,讓他們安靜下來,躲進炮坑里,他大喊道:“俄國人沒有多少炮彈,他們一定沒有多少炮彈!這是騎兵炮,騎兵不會帶什么炮彈,最多十分鐘,最多十分鐘……”
“轟!”
一發炮彈不偏不倚擊中了劉東魁,將劉東魁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