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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搜出來的金州防線兵力圖,我想你應該知道,他一個做酒類生意的人,是絕不需要這份兵力圖的。他利用給您的部隊贈送酒精的機會,將我軍的布防畫下來,我想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辦成的。”
弗克看著布防圖之后大驚失色。
斯捷賽爾冷冷地說道:“而且我懷疑,馬卡洛夫將軍所乘坐的軍艦之所以一出海就遇到日本人的伏擊,就是因為這個紀鳳南的人從你那里得到的消息。而馬卡洛夫將軍的陣亡,也與你有關,是你向他透露的,你要為此負上責任。”
弗克頓時感覺雙腿軟了下來,如果他要為馬卡洛夫之死負責的話,恐怕必死無疑了,馬卡洛夫是俄國海軍之魂,是俄國海軍之中最能打最敢打最會打的軍官,他陣亡之后,數百位外國領導人發來哀電。如果一旦這個證據放在沙皇跟前,自己就算是貴族,恐怕也會被憤怒的沙皇給砍了腦袋吧。
“司令官閣下,我對您忠心耿耿啊。”弗克頓時態度軟了下來,打起了感情牌,“您記得嗎?當初斯米塞克帶領一萬軍隊來到旅順,要取代您成為遼東防御司令的時候,我可是拔出槍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您的面前保護你支持你啊。我們之間的友誼,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也經得起磨難的洗禮的。”
斯捷賽爾道:“哼,要不是如此,我這個情報早就匯報出去了,你啊你,真是不知道檢點。”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弗克說道容華錄全文閱讀。
斯捷賽爾將情報遞到弗克手中,低聲說道:“這個證據就交給你了,該怎么辦你應該知道吧,另外,斯米塞克那方面你也應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屬下清楚。”
斯捷賽爾道:“我們都是阿列克謝耶夫總督的人,我們要彼此合作信任,不要有什么爭執,也不要被人挑撥。庫特帕羅金如今還不派人救援我們,就是想要消滅我們,這時候我們就更應該團結在一起了。”
“是的,是的,我們要團結。”弗克頓時變成了應聲蟲了。
斯捷賽爾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這里,他來到司令部后面,直接找到饒成功,說道:“我暫時選擇了和你合作。”
“不是我,而是大清帝國。”饒成功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周遭都是俄國士兵,說是保護,實際上是軟禁。
“真的可以和奉天指揮部聯系上嗎?”斯捷賽爾關心地問。
“您可以嘗試一下,我認為可以,但您心里怕是非常不甘心吧。”饒成功表示出無所謂的樣子,他也沒有信心俄國人會信任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生死由天,不負國恩而已。
但此時他心中存者必死之志,俄國人一向殘忍狡猾,恐怕過不多久,他們就會把自己弄死吧。
斯捷賽爾用死冷的目光盯著饒成功,饒成功不甘示弱也盯著斯捷賽爾,兩人就這樣目光交鋒許久,最終斯捷賽爾在饒成功的眼神之中并沒有看到恐懼,反倒放下心來,這才說道:“好吧,我選擇相信你們中國人一次。但是紀鳳南也是中國人,他就是我們的敵人,你應該知道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可是他是我們交給你的。”饒成功淡淡地笑道,這一番心理交鋒,他獲勝了。
斯捷賽爾不屑地笑了一下,顯然紀鳳南不足以打動他,能夠打動他的,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電報的中斷,旅順急需聯系到俄國總部。
“現在,我要提出我們的條件了。”饒成功忽然說道。
斯捷賽爾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你有什么條件?”
“我們的電臺功率非常強大,所以它屬于我軍的高度軍事機密,因此它絕對不會交給你們,以后所有的情報,只能由我們代為轉發。”饒成功說,“我們也有自己的擔心,為了防止貴軍變卦搶奪我們的電臺,將來您的情報,是交給我的。請不要擔心,在奉天城,我們也派出了電臺小分隊,所以您和奉天城俄軍指揮部可以在第一時間內進行交流。”
斯捷賽爾覺得非常荒誕,因為居然是中國人的無線電超過了俄國人的無線電技術,而世界上發明無線電的發明者恰恰是俄國人。俄國人被迫只能接受饒成功的條件,饒成功以及他手下的四個人住在俄軍旅順司令部后的一間小屋子里,并且在無線電報上重新布置了炸藥隨時準備引爆。
兩天之后,帕帕洛維奇無奈地向斯捷賽爾報告,說他們查到中國人在屋子里準備了大量炸藥,威力雖然不足以摧毀俄軍司令部,但是也足以摧毀電臺了。如果俄軍硬要搶奪電報的話,那么雙方就同歸于盡,帕帕洛維奇認為饒成功這些中國人一定會這么做的。
斯捷賽爾說沒有關系,我們只是利用中國人的電臺,同時你再派出人潛出旅順城,找到盡量聯系到俄軍指揮部,以證實中國人是否虛假。當然,如果能夠與俄軍指揮部聯系上,他們就不用使用中國人的電臺了。畢竟軍事信息,如果被中國人控制的話,那么對俄國來說不只是危險來形容了。
8月17日,旅順俄軍在與遠東俄軍司令部失去聯系三個月之后,終于恢復了聯系,這讓他們異常興奮。斯捷賽爾報告說,旅順守軍從軍隊盡管士氣高昂,但是守軍武器彈藥炮彈藥品食物全部缺少,因此希望俄軍立即增援魔天之嗜血魔妃。
可是庫特帕羅金給他的回復只有一個,那就是堅守。
斯捷賽爾只好再一次請求中國人將情報轉發給阿列克謝耶夫,阿列克謝耶夫是斯捷賽爾的老大,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一再要求庫特帕羅金向旅順增援,然而庫特帕羅金每一次都已準備尚未完成為借口搪塞過去。庫特帕羅金對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解釋說,他在遼陽準備了三十萬軍隊,即將和日本人進行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會戰,而日本人準備了六十萬人,所以他不能調走軍隊。庫特帕羅金的謊言欺騙了尼古拉二世,也將旅順推向了深淵。
此時,曹躍向阿列克謝耶夫提出,中國海軍可以接納俄國海軍,通過俄國海軍的假投降,讓俄國人跳出日本的包圍圈,保存俄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的大部分主力。在戰爭結束之后,中國可以將太平洋艦隊全部送還給俄國人。
然而對于驕傲的俄國海軍來說,使用投降別人的方式來獲得庇護——尤其是向中國投降,向他們一直以來看不起的中國人投降,這是他們絕對是不可能接受的原因。
盡管太平洋艦隊司令菲特格芙特少將膽小懦弱保守,可他偏偏看不起中國人,菲特格芙特少將揚言,他們可以完成突圍,即便不能突圍,他們也能夠給與日本海軍以重創。
遠東總督阿列克謝耶夫考慮到海軍將士們的尊嚴問題,于是下令,等待命令,不要擅自行動,并迅速向尼古拉二世報告。尼古拉二世也認為如果將艦隊交給中國人,讓他們幫忙保管,那么俄國人甚至會比戰敗的德國人還要丟人,以后還怎么再進行黃俄羅斯計劃,于是同樣斷然拒絕了中國政府的好意。
曹躍對此表示非常遺憾,自大的俄國人,一定會為自己的草率付出代價的。
8月22日,乃木希典等待許久的重要武器終于運送上來了,日本人直接從八幡兵工廠運到了旅順前線一種超大口徑的攻城臼炮,這種臼炮的口徑達到280毫米(即十一英寸),甚至比部分海軍艦炮還要大。
俄軍還不知道這個情況,就在這一天,日本人的臼炮開始朝著旅順城砸了進去。巨大的炮彈瞬間成為了奪命的利器,比人還要粗的炮彈爆炸的時候,沖擊波甚至沖到了草棚。但日軍缺少高高地,只能隔著俄國人的陣地對旅順進行炮擊,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準頭。日本人想出了一個特別的方法,他們在旅順地圖上用尺子劃出一個一個小格子,每一個小格子代表著一個轟炸點,他們按照個子順序依次轟炸,每一個方格內扔下200發炮彈。
這種看似每一個地方都會被轟炸一氣的方法,事實上效果并不好,俄國人并沒有被炸死多少人,反倒是280毫米的巨大炮彈炸毀了不少旅順城內的防御工事,也炸死了不少中國百姓。另外,有一發炮彈瞎貓碰死耗子一樣,在俄國軍艦列特為贊號戰列艦的甲板上炸開了一個大洞,雖然沒有人員死傷,而且不影響軍艦,可是修理起來卻非常煩人。總體來說,日本人的炮擊并沒有給旅順的俄軍造成太大的生理上的傷害,可是卻給俄國人的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強韌的神經,旅順此時有十二萬人,除了陸軍海軍以及警察鐵道部隊外,還有中國百姓、俄國工人、水兵家屬、軍官家屬、士兵家屬。除了士兵較多,這其中大部分還是中國的百姓,而且中國百姓內心里是向著日本人的。這些天在戰斗之中,不斷有中國百姓將俄國人的情報傳遞給日本人,一方面是為了獲得微薄的報酬,一方面是中國百姓對俄國人非常憎惡。
中國百姓對俄國人的憎惡開始于太平天國造反的時候,俄國人趁機侵占了外東北和外西北,導致中國一下子失去了一百四十四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俄國人還不知足,又希望將東北占領,蒙古占領,新疆占領,不管是民間還是官府,人人對俄國人都深惡痛絕。所以百姓才會冒死將情報傳遞給外面的日本人,歷史上日本人打下俄國人防守的旅順之后,并沒有在旅順進行屠殺,也是因為旅順百姓暗中支持他們的原因。
現在,巨大的臼炮砸在旅順城中,死傷最多的依舊是中國百姓,而俄國人卻宛如驚弓之鳥,尤其是軍官家屬,她們紛紛要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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