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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份,噩耗傳來,曹躍的岳父陶模因為思女過度,最終病逝。
曹躍立即帶著妻子孩子來到陶家,陶家的大小妻妾們嚎啕大哭,家里也沒有一個主持喪葬的人,曹躍只好自己來主持喪葬儀式。
曹躍甚至想到了陶模會不會被人毒害,希望能夠檢查尸體,可請來檢查的陳三針卻說陶模沒有中毒或者遭到謀殺的癥狀,死于壽終正寢,不需要驗尸了。
御醫們也說陶模死于突然的疾病,但其實陶模的病早有前兆,這兩年他的身子骨一直都比較弱,只是陶模人老心不老,不愿意娶治病,直了一些藥好了之后,又投入到工作之中,這番病逝算是突發的疾病所致。陶悅也不希望父親的尸體被人開膛破肚,于是給陶模整理了一番遺容之后,蓋上了棺木下葬了。
陶模貴為當朝一品,軍機大臣,吏部尚書,管理著天下官員,又是軍機首輔曹躍的老丈人,他的葬禮絕不能馬虎了。
醇親王載灃這時候站了出來,說陶模是為大清皇家勞累致死,必須以厚禮安葬,主動站出來主持陶模的葬禮,讓曹躍好生奇怪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岳父葬禮這件事,人家主動要求以皇家禮節對待,曹躍既不好意思拒絕,又不太想接受。
王宇在曹躍耳邊說:“載灃這時候站出來,目的無非是想和年初那件叛亂洗清嫌疑擺脫干系。”年初因為刺殺案,諸多八旗子弟受到連累,皇室貴族也惴惴不安。所以此時載灃站出來,以表明態度,拉攏曹躍。最起碼曹躍沒有反清,等曹躍老了死了,這天下還是他愛新覺羅家的嘛。
想通了這點,載灃主動放下身段,拍曹躍馬屁希望給他老丈人辦葬禮,
既然載灃不存在什么陰謀詭計,曹躍也不必多想了,于是讓載灃幫著辦了葬禮。這個葬禮辦得非常宏大肅穆,透露著皇室的重視,載灃請賜陶模謚號文恭。并在陶模的家鄉浙江嘉興修建陶模陵,供后世人瞻仰。
陶模的葬禮過后,該處理陶家的事情了,由于陶模只有兩個女兒,只能過繼一個陶家的親戚給陶模做養子傳宗接代。于是曹躍代替陶悅在浙江嘉興陶家選了一個品行端正性格忠厚的少年繼承了陶家,但曹躍沒有為難陶模的十房小妾,而是讓管家陶安分了陶家的財產的部分,分別給十房小妾每人三千兩銀子,讓她們自自謀出路去,免得耽誤了大好青春年華。畢竟陶家養子陶成才十六歲,身邊全都是沒有親血緣關系的二三十歲美麗婦人,日子久了難免瓜田李下出現什么緋聞。
嘉興陶氏宗祠也對曹躍的處理表示支持,畢竟陶成年紀還小,雖然品性醇厚卻經驗少,若是被騙了,敗壞了陶家的名聲又該如何。
那陶家的十房小妾也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再留在陶家了,而且這個年代三千兩銀子是一筆巨款,帶著銀子各謀生路去了。(光緒皇帝賞賜大臣,一次才賞賜二十兩,一個清縣令年薪60兩)
嘉興陶氏宗祠派來了一個老人貼身保護陶成,免得他在京師學壞了,也督促他好好讀書繼承陶家書香門第,所以老管家陶安就比較尷尬了。
管家陶安想要回到陜西老家,雖然陶安也是嘉興人,可陶安自幼被賣進了陶府做小廝,且在嘉興老家的親人都比較疏遠了,陶家在陜西還有一些產業,陶安說愿意回陜西看守產業區。
但是大小姐陶悅立即說自己已經沒多少親人了,陶安是看著自己和姐姐長大的,服侍自己和父親這么多年,用的舒心放心,不如讓他繼續在曹家服侍麒麟兒曹儉與小仙兒曹芊。
曹躍說人家陶安照顧我們家這么多年,也該享享福了,陶悅說她不放心別人帶著麒麟兒和小仙兒,交給陶安才放心。曹躍坳不過她,于是找到陶安問他愿不愿意繼續留在二小姐身邊,照顧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孩子們。
陶安說好了是回陜西看產業,可是說不好聽就是流放,他也有子女在陶府繼續做事,也想讓孩子們有一個好的基礎,所以說不愿意是假。能夠在曹府做事,著實讓他大為感動,曹府不同于陶府,以曹家的地位,兒女們將來的前程更好了。他立即表示說我一定照顧好小姐們的小少爺和小小姐。
而曹躍見陶安依舊愿意服侍陶悅,便安排陶安的長子陶和平做自己的小跟班,了了陶安一樁大心愿。陶安趕緊叮囑陶和平說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在主子跟前,一邊仔細服侍,一邊仔細學習,咱們家只要綁在曹家的這棵大樹上,就能翻身。隨后陶安又讓小兒子陶和清陪著麒麟兒玩,讓他任何時候都要效忠麒麟兒,陶和清嘟著嘴不喜歡,但是爹爹的話卻又不能不聽,只是心里滿是疑惑,為什么我們家要服侍別人家呢,為什么天下的人不能一樣平等呢。
岳父陶模的去世,讓曹家上下悲痛不已,并且吏部失去了一位坐鎮軍心的人,曹躍不能讓外人插手吏部,于是乎提名委任吳之英擔任吏部漢尚書、提名梁鼎芬擔任吏部右侍郎,提名伍廷芳、陳壁擔任軍機章京。
回到家中之后,曹躍得知陶悅終于因為傷心病倒了,一年內失去了最親近的姐姐和父親,陶悅表現得足夠堅強了。曹躍特地請了幾天假在家陪著妻子,不過幾天之后,貼身丫鬟忽然尖叫起來,說小姐下身流血了。曹躍連忙叫來御醫,那御醫看了之后,搖頭嘆氣說:“夫人因氣郁于胸導致小產了。”連陶悅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兩人再一次陷入難過之中。
國事艱難,家事又出狀況,曹躍請了幾天假期回來陪陶悅。
晚上的時候陶悅說,自己恐怕沒有那么多精力又管家里,又管曹府的產業,他建議說讓專人來管理。曹躍也想找一個職業經理人,只不過現在這個年代這種職業經理人沒有,而且他的財產數目實在是太巨大了,沒有人能夠信得過。所以對于這種人才,只能偶遇不能強求,曹躍想起了民國四大家族里宋氏家族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宋氏三姐妹的父親宋嘉樹是鐵桿的革命黨,迄今受到清政府的通緝流亡海外,得了,此人不成啊。但隨即曹躍又想到了一個人,孔氏家族的財神,孔祥熙。經過鷹揚衛的打聽,孔祥熙如今在耶魯大學研究生院讀二年級,曹躍讓張玉峰好好注意這個人,將來他畢業了仔細看好他在做什么。
結果張玉峰以為孔祥熙可能是美國人收買的漢奸,于是在記錄檔案的時候這樣寫著:賊,孔祥熙,務必時刻注意,必要時可殺之。而最終因為一個誤會,牢記軍令的特工人員誤以為孔祥熙竊取中國情報,最終將其暗殺。當曹躍得知真相之后,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了。
次日,曹躍正在處理奏折,忽然何順跑了過來,說老家有人過來了,希望能夠直接面見他。
曹躍問誰來了,何順說:“是納蘭姑娘。”
“她怎么來了?”曹躍奇怪道,納蘭姑娘如今應該是西北巨賈啊,怎么會突然來到京師呢。
何順低聲道:“她是有求于你來了。”
曹躍想起的種種,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幫我安排一下。”
“在家里見她們嗎?”何順問。
“不,在你的望江大酒店吧。”曹躍道。
“好。”何順立即準備去安排。
曹躍卻忽然問道:“你說她們,還有誰?”
“文綺姑娘啊。”何順笑說,“文綺姑娘如今可是納蘭姑娘的好幫手,因為以前算賬厲害,納蘭姑娘讓文綺姑娘去跟洋人學了數學,算賬特別厲害,現在確是納蘭姑娘的掌柜的之一,專門給她算總賬的。”
“沒想到文綺也來了,當真是巧了,快去準備一下。”
“好咧。”
曹躍沒想到還會見到納蘭晴,恰如納蘭晴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曹躍一樣,而當納蘭晴與吳文綺兩人一同出現在曹躍面前的時候,曹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何順給安排的是望京大酒店的最頂層,從落地的窗子向外看去,整個北京四九城盡收眼底,甚至隱約能夠看到曹府的位置。
“納蘭姑娘,文綺姑娘,你們請坐,喝點什么吧。”曹躍笑道,讓何順到了一些飲料,他內心非常佩服納蘭晴的堅強與淡定,畢竟這個時代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她這樣的能力與魄力,而至于外柔內剛的吳文綺,曹躍除了佩服之外還有一些內疚,沒有提他的哥哥照顧好她。
納蘭晴心直口快,直接說道:“曹大人,我們這次來,是向你求救的。”
“你說。”曹躍慎重道。
納蘭晴說道:“您在西北投資的紡織工業,后來經過我的重組,擴大,如今成為了西北紡織業的龍頭企業,納蘭集團。它下面有紡織廠,軍服廠,成衣廠,印染廠,鏢局等等。不過最近我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就是我們都成衣出不了西安城,一直以來向軍方提供的軍服生意也被迫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