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中國百姓愚昧,落后,但是卻非常能適應各種新鮮事物,先前還對洋貨敬而遠之的他們,如今居然對洋貨如數家珍起來。
經過了庚子年(1900年)的義和團事件,現在的大清國百姓們反思起來,也開始接受洋玩意。庚子事變的錯誤也并非是由中國百姓引起,而是由各地外國教會傳教士與信仰天主教的中國教民的貪婪,最終才導致了中國百姓仇視洋人,最終釀成大禍。
但是現在曹躍當政之后,要求各地政府秉公執法,并且暗中對洋教民進行打擊報復,并扶持傳統道教、佛教、喇嘛教和薩滿教,對洋教教徒增加稅率等等措施,又因為在天津屠殺之中,德國人對教民一律采取屠殺政策,使得很多人對天主教等充滿著不信任感,天主教會力量大減,百姓們與教民之間的矛盾也減少了。
當然,讓百姓們更加安心的就是朝廷開始整治吏治,對貪贓枉法之徒采取殺無赦斬立決沒收財產全家沖邊等舉措,讓百姓們有了宣泄的窗口。尤其是在1901年這一年中,根據刑部統計,大清國總共處置了400名朝廷貪官,沒收財產總價值達到兩億,尤其是大量的土地被沒收之后,以朝廷的分發給當地沒有土地的身家清白的百姓們,大大緩解了清末的土地兼并矛盾。
曹躍沒有貿然地打壓地主階級,沒收地主土地來環節土地矛盾,而是采取了懲治貪污犯株連地主的方式,起碼給人家一個不容反駁的罪名,名正言順地沒收土地分發給百姓,環節土地矛盾。從這一點上來看,曹躍的政改盡管激烈,卻并不魯莽。
年末的時候,張之洞終于病愈歸來了,他在病中也時時不忘關注朝政,尤其是曹躍的種種新政改革,他非常擔心這些新政改革會引起國家激變。從曹躍主政之后的一系列土司改省以及扶持工業農業項目與日本英國多方面合作來看,曹躍的新政改革完全被張之洞言中了,他的改革極其激烈且帶有強制性。
但幸運的是王文韶與許應骙這兩位老人入主軍機之后,迅速穩定了人心,也控制了改革的腳步讓社會和民心開始沉淀。
曹躍就像一頭奔牛一樣,王文韶與許應骙則像是兩個趕牛人費力地拉住了韁繩,免得曹躍這頭奔牛跑得太快,以至于大清王朝這座馬車翻車。
當張之洞病愈還朝之后,曹躍代表大家對張之洞表示恭賀,與此同時新科舉制度也即將開始了,此時的北京城聚集了大約一萬名全國各地的學子們。這是歷史上最大一次人才選拔,也是歷史上第一次對沿用一千年的科舉進行改革,多少讓人有些擔心,但也讓一些人看到了希望。
此時的北京城,盡管進入冬季,但熱鬧非凡,每一個客棧都住滿了人,每一天都有學子不斷來到北京城,甚至于北京城的煤球錢都漲價了。
作為本次科舉的主考官,不但有人拜訪張之洞,希望打探一些消息,而張之洞除了早在春天公布的考試方式和內容外,其余內容并沒有詳細給出。這讓許多學子非常難受,他們紛紛指責朝廷這次關于科舉改革太過盲目,為了改革而改革,注定要失敗。
曹躍因為軍閥的出身,并沒有參與這次科舉改革之中,因此反倒沒有遭到士子的指責和謾罵,而被罵最多的當然就是張之洞了。張中堂病愈歸來之后,將全部精力全都投入到辛丑年科舉上來了。
科舉一定要改革,大清政府寧可走錯路,也不能駐足不前。如果張之洞拿不出科舉改革的方案來的話,曹躍曹中堂一定會插手其中,而武夫曹躍插手科舉改革的話,那么文人們就真正的遭殃了。
在最后的一個月內,曹躍也焦急起來,頻繁發問,禮部受到了非常大的壓力。
終于在11月5日這一天,禮部做出了最終方案,并傳榜京師各地。
辛丑年科舉考試的時間定為12月的1、2、3、4、5這五天內,其中12月1日考體育,12月2日考雜學,12月3日、4日和5日考八股文。
新科舉考試明確定為三門科目,其中體育總分進一步下降,降到了50分,所考的科目只有一項,就是3000米跑。能夠在1個小時跑完30分,半個小時跑完40分,15分鐘跑完45分,15分鐘以內少一分鐘則加1分,因此10分鐘內跑完3000米則得到滿分50分。
后世的三千米跑男子世界紀錄是肯尼亞人丹尼爾科曼創造的7分20秒,所以曹躍相信這個體育考試能夠得得分相對容易一些。而且如果連3000米一個小時都無法完成,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要也罷,也被剔除第二天的雜學考試。
先前關于體育考試是否納入科舉考試就引人廣泛討論,許多讀書人認為體育考試有辱斯文,但還有一部分支持者以君子六藝為理由,認為應該恢復禮樂射御書數考試。當然,恢復六藝考試當然不可能的,但起碼考體育有古代理論基礎。
12月2日的雜學考試試卷滿分增加到了100分,上午考中國史與世界史,下午考科學等各種知識,兩卷分別是50分,總分100。雜學考試每張紙卷只有選擇題,分別以甲乙丙丁為選項,由曹躍與禮部官員以及外國顧問甚至各國大使們出的簡單題目,每張試卷100道題,總計200道,每道題0。5分。上午與下午考試時間分別為三個小時,考試期間遲到超過一個小時不得進入考場,考試開始兩個小時后才能交卷,交卷后可以自行離開考場。
而12月3、4、5三天的科舉考試依舊考八股文,而且采用的依舊是考生住在考場內,大便小便依舊在自己的考間解決。但因為是冬天的原因,所有的考間全都封了門,考場內放置了一萬臺燒煤的爐子供考生們取暖。盡管曹躍非常想取締這種不道德的將人卷在考間的科舉考試做法,可是他也知道太過激進的科舉改革勢必會導致朝廷官員以及臺下考生的不滿,所以八股考試還是采取古法。
不過曹躍也下定決心,三年之后的下一次科舉考試(1904年),一定要改在夏天舉行,冬天太——費錢,只是這燒煤的炭火費就花了禮部十萬兩銀子……
考試形式公布之后,整個北京城忽然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兒,很多學子開始晨跑起來,每天都能看到許多學子們穿著厚厚的冬裝,拖著辮子戴著帽子跑步鍛煉身體。百姓們看到學子們跑步,笑得哈哈大笑,紛紛說看來朝廷科舉改革也干了一件好事,要不然哪有這種西洋景看到。當然看了幾天之后,百姓們的新鮮勁也過去了,可是考生們的跑步習慣卻留了下來,很多人為了保持體能,堅持跑步鍛煉身體,以圖在最最差也要體育考試上取得最好的成績。
對很多人來說,體能恢復并不難,可是對于王宇來說就有一些困難了,他甚至“充滿怨恨”地對曹躍說:“是不是你在針對我?”
王宇的身體一直都不好,而且他本人還缺乏鍛煉,所以因為參加科舉被迫起來每天要跑步鍛煉了,與他一起準備參加科舉考試的虞立民反倒身體非常好。曹躍親自計時,虞立民的3000米成績在15分鐘以內,達到47分到48分的高分。看來從小生長在瑞雨堂的虞家少爺虞立民并非那種好逸惡勞的狗大戶,還是一個文武全才。
虞立民參加科舉也是了卻了他父親的一個心愿,虞家因為商人家庭,是不得參加科舉的,虞老爺子雖然有錢可是對功名也是非常看重,如果家里出一個舉人,實在家族之榮耀。而虞立民的長項便是在八股文意外,雜學和體育都是他所長,曹躍相信以虞立民的聰明和見識,兩科150分他至少能得130分,而對于八股文他不好評價,但以王宇的估計,按照張之洞的標準,虞立民的八股文應該在100分左右,也就是一個優良而已。
反倒是王宇的八股文文章,根據他自己的估測,他的文章能夠得滿分,曹躍說你別吹牛,八股文文章不可能得滿分,王宇說咱們走著瞧,我的文章必須得滿分。
王宇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八股文,而且他對于雜學如世界史和中國史他也并不害怕,可是他還是擔心自己的體育成績,唯恐落后太多。每天都在后花園練習跑步。曹躍見他辛苦,便讓楊彥卿教一教王宇,有沒有什么速成的方法讓王宇能夠跑下來3000米。
楊彥卿撓著頭想了半天,為難地說道:“多吃,多運動。”
曹躍一臉冷汗,這算是什么法子,當然,王宇也是太缺乏運動,而且飲食不規律,一天不喝酒都難受的很。為了支持他科舉考試,曹躍下令曹府上下不準為王宇提供任何的酒。王宇難受至極,卻又無可奈何,府上有兩個仆人因為偷著給王宇拿酒,被曹躍下令毒打一頓之后,送去開灤煤礦挖煤了。再也沒有仆人敢觸怒曹躍,違背曹躍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