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來到之后,見到阿列克謝耶夫精神還不錯,穿著整潔的上將軍服,軍靴上擦得光亮,甚至還刮了胡子。曹躍笑著說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我們在性格和脾氣上有很多共同點,其中之一就是我們都是驕傲的人。
阿列克謝耶夫非常喜歡“驕傲”這個詞,他認為自己是驕傲的,同時作為戰勝俄國的清軍統帥,曹躍也配得上驕傲這個詞。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俄國人是直來直去的,你要什么條件放我走?”阿列克謝耶夫問。
曹躍笑道:“我發現我們另一個共同特點了,那就是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我也希望我們直接談。條件很簡單,俄國撤軍,我們雙方修建中東鐵路,我知道你們的底線就是中東鐵路,至于賠款雙方扯平,我們不計較你們給中國造成的損失,而你們也不要計較在這次軍事行動之中的損失。”
阿列克謝耶夫道:“但是我不回去,是沒有辦法法指揮軍隊的,只有我回到旅順,才有指揮權,才能指揮軍隊停止進攻。所以你要送我回去。”
“完全可以。”曹躍笑道,“我相信你。”他心里想著鬼才相信你,但俄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抓了你沒有什么意義,放了你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阿列克謝耶夫問:“你不怕我反悔嗎?”
曹躍冷靜地說道:“如果你們占領東北,那么沒有任何國家會支持你們,而你占領了東北,未來俄國將會遭受中國無休止的報復。”
“我要求釋放所有戰俘。”阿列克謝耶夫想了一會兒又要求道。
“可以。”曹躍道,“但我不會給你們配備武器,因為你們的武器已經完全被損毀了。”
阿列克謝耶夫搖著頭笑了起來,他不屑曹躍的這種小伎倆,簡直開玩笑,幾萬條槍和幾百門炮而已,用不著撒謊吞下去,你直接要我也不會反對,不過他也沒心思拆穿曹躍的謊言,而是說道:“我們要在鐵路沿線上駐兵。”
曹躍立即搖頭道:“我只允許你們在幾個據點駐兵,但絕對不允許在鐵路沿線駐兵。”
“沿路采礦權呢?”
“雙方平分,但是價格由我方制定。”
“這不行。”
“不,我們需要更真誠的合作,而不是戲言,要知道鐵礦以及煤礦將來都會賣給你們,如果你們說一公斤鐵礦石一文錢,我們賠錢做生意?”曹躍冷笑道,“你不要說你們做不出來,俄國人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來,包括犧牲你這個皇叔在內。”
阿列克謝耶夫啞口無言。
曹躍道:“鐵路沿線上,俄國人并不享受治外法權,而且我知道俄國人排猶很嚴重,你們可以把他們驅趕到中國來,我們會替你們解決。”
阿列克謝耶夫驚訝問:“你怎么知道?”
“情報。”曹躍笑道。
阿列克謝耶夫舉起那杯裝滿了紅酒的杯子,說道:“為了和平,干杯。”
“干杯。”曹躍道。
阿列克謝耶夫希望曹躍立即釋放戰俘,但曹躍說只能放走你一個,等你宣布撤軍之后,我才能釋放其他戰俘。經過幾個小時的反復爭辯,阿列克謝耶夫放棄了和曹躍的爭辯,最后他說:“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人。”
“我希望你是在夸獎我,而不是在詛咒我。”曹躍笑道。
為了表示尊敬和合作,曹躍推掉了所有的應酬,親自騎著馬和阿列克謝耶夫兩人從順義一直到天津大沽口,在俄國的海軍接應下,阿列克謝耶夫回到了俄國。
曹躍返回北京的時候,已經是9月16日了,他接到了盛京將軍增祺的電報,盛京被占領,增祺帶著手下正在遼東逐步抵抗,俄國人向遼西地區進軍,五天之后抵達山海關。
所有人都著急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保衛山海關的是李亮以及他重新整編的一萬清軍,而他們甚至只有一千支步槍,四十門老舊的實心火炮。周瑾、王志勇、馮牧瀾紛紛請戰,曹躍并沒有表示,甚至陳信和叢晨兩人都坐不住了,請求帶兵支援山海關。
“我相信,李亮將軍能受得住。”曹躍說道。
眾將沒辦法支援山海關,只能加緊時間整編部隊。
八大軍區不著急整編,現在首先需要整編出十萬新軍。整軍是叢晨的主要工作,他一直跟在曹躍身后,不停地匯報著整軍的進展。
新軍的編制是一軍三旅數團,一旅三團數營,一團三營數連,一營三連數排,一連三排數班,一排三個班,一班在和平時期七個人,在戰時滿編十三個人,因此和平時期一個旅在5000人以內,而在戰時可以立即擴充一倍為10000人,而一個軍在和平時期保持12000的兵力,而戰時可以幾天之內擴充到最多30000人的兵力。
當然,一般情況下,一個旅基本擴充到7500人左右,而一個軍有兩個戰斗旅和一個補充旅,則為20000人左右,其作戰能力與日本師團相差無幾。
在曹躍的計劃之中,第1軍到第9軍屬于禁軍,因此并不算做軍區部隊行列,從第10軍到第19軍,則屬于一戰區,即華北戰區,第20軍到第29軍隸屬于第二戰區即西北戰區,第三戰區為東北戰區,第四站區為華東戰區,第五戰區為東南戰區,第六戰區為華南站區,第七站區為西南戰區,第八戰區為華中戰區。因此以此類推,第八戰區為華中戰區軍隊番號為第80軍到第89軍。
如果按照編號第1軍到第89軍來計算,即便是和平時期,大清新軍也擁有106。8萬人,而與此同時,守備副隊輔助部隊等軍隊加起來,起碼要150萬軍隊,這早就超出了此時大清國的國力承受范圍之內。
不過曹躍想到了一個小花招,那就是八個軍區,每個軍區暫時整編出一個軍。這個軍的番號,不是從小到大,而是從大到小。以第一軍區華北軍區為例,曹躍計劃整編出來的是陸軍第19軍和第18軍,而第四戰區(華東戰區)整編48軍與49軍。
所有人都對曹躍的這份整軍計劃感到大惑不解,紛紛表示這種倒數的方式,似乎讓很多人捉摸不著頭腦啊。
曹躍的解釋是:“當敵人見到我們的軍隊,一問番號,第89軍,好家伙,中國89個集團軍,不得嚇瘋了啊?”
陳信等人哭笑不得,連說現在全世界都是從1開始編編號,例如日本,從第一師團編到了第14師團。
曹躍說我們不要看著日本人,只需要看著自己就行了,別人的一切經驗都是借鑒,我們不要把外國人當做標桿,他們只是參考罷了。
由于曹躍的堅決態度,叢晨的整編計劃也只能這樣進行,于是在華北地區,首先出現了兩支集團軍,大清陸軍第18集團軍,大清陸軍第19集團軍,在山東出現了大清陸軍第48集團軍和大清陸軍第49集團軍。
第18集團軍,軍長周瑾,整編部隊為原步兵第6旅、步兵第19旅、虎神營、健銳營、順天府巡防營,整編之后,第18集團軍下轄步兵181旅,步兵182旅,步兵183旅(補充旅)、第18偵查團、第18通訊團、第18醫療團、第18輜重團、第18工兵團、第18炮兵團,另外,如果戰場需要,第18炮兵團隨時可以在條件允許情況下擴充為第184炮兵旅。
第19集團軍,軍長陳剛,整編部隊為原血軍騎兵第一旅,羌藏騎兵旅,驍騎營、前鋒營、義和團坤字營、乾字營,整編之后,第19集團軍下轄騎兵191旅,騎兵192旅,騎兵193旅(補充旅)、第19偵查團、第19通訊團、第19醫療團、第19輜重團、第19工兵團、第19炮兵團。
第48集團軍,軍長米奎,整編部隊為原血軍步兵第3旅、步兵第11旅、步兵第21旅、濟南府巡防營、部分山東綠營部隊,整編之后,第48集團軍下轄步兵481旅,步兵482旅,步兵483旅(補充旅)、第48偵查團、第48通訊團、第48醫療團、第48輜重團、第48工兵團、第48炮兵團。
第49集團軍,軍長嚴東,整編部隊為原血軍步兵第4旅、步兵第12旅、步兵第22旅、部分山東綠營、巡防營以及練軍,整編之后,第49集團軍下轄步兵491旅,步兵492旅,步兵493旅(補充旅)、第49偵查團、第49通訊團、第49醫療團、第49輜重團、第49工兵團、第49炮兵團。
原血軍步兵第17旅、步兵第20旅調往京師,接受進一步整編。
而在一天之后,曹躍發布軍令,整編出第八軍區(華中軍區)第一支部隊,即第89集團軍,由步兵第2旅、步兵第17旅、步兵第31旅、豫忠營、河南綠營與各路巡防營,整編之后第89集團軍下轄步兵891旅,步兵892旅,步兵893旅(補充旅)、第89偵查團、第89通訊團、第89醫療團、第89輜重團、第89工兵團、第89炮兵團,第89集團軍軍長由馮牧瀾擔任。
而至于禁軍,曹躍暫時整編出一支禁軍,由原血軍第5旅、步兵第20旅、豹神營、義和團震字營、義和團巽字營整編為第9集團軍,下轄步兵第91旅、步兵第92旅、步兵第93旅、第9偵查團、第9通訊團、第9醫療團、第9輜重團、第9工兵團、第9炮兵團,第九集團軍軍長韓錚兼任禁軍統領一職。
曹躍的新軍整編計劃,不僅僅是編制名稱的變化,另外涉及到的軍官調整,軍區劃分,職務劃分,營區建設等方方面面的工作,實在是讓叢晨與陳信兩人焦頭爛額,就連段祺瑞這個初來乍到的軍官也天天忙得腳打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