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8月25日,俄軍遠征軍磨磨蹭蹭地終于向北京進攻,但是剛剛走出天津城不久,便遭到令人生厭的血軍右路軍的伏擊。嚴東的17旅就像是吸血螞蝗一樣貼了上來,步兵17旅如今只有四千人,近兩千傷員已經被送到后方霸州。
佩圖霍夫也是久戰之士,反應神速立即率領士兵予以還擊,雙方交火之后一個小時,步兵第17旅向南撤退。
俄軍在追了三公里之后,便返回原路,準備再一次向北京進軍。
然而一個小時之后,血軍步兵第20旅姜至正部殺了過來,讓俄軍大怒的是,步兵第20旅擁有一千五百騎兵,他們本身便是武衛前軍騎兵整編部隊,帶著對俄國人的仇恨不惜余力地向這些仇人開火。
步兵20旅消滅一支斷后的俄軍后繼續追殺,佩圖霍夫拔出指揮刀高呼:“殺光所有中國人!”然后帶兵回身奮戰。
一個小時之后,步兵第20旅向南撤退,但是這一次佩圖霍夫沒有繼續向北京進軍,而是率領俄軍向南追擊。
俄軍沿著血軍的腳印一直追擊到了靜海縣,此時天色已然黑了下來,中國人躲進縣城里進行反擊。
俄軍繼續猛攻,不過此時守衛靜海縣城的已經換成了步兵第3旅和步兵第4旅,米奎與章程這對老搭檔配合嫻熟,
一個善攻一個善守,利用靜海縣城城墻高大的優勢彈性防御,俄軍一時之間難以攻克。為了避免遭受夜襲,佩圖霍夫在攻城的同時機敏地要求士兵修筑好防御工事。
到了凌晨,果不其然,血軍士兵再一次——不,應該是多次被騷擾,有的時候是騎馬開槍,有的是用小口徑火炮直接射擊,目的就是讓他俄軍疲憊不堪。而血軍進攻最多的地方則是俄軍的炮兵陣地和輜重部隊,這也間接導致俄軍無法有效集中地對靜海縣城進行大轟炸。
佩圖霍夫下令暫時停止對靜海縣城的恭敬,攻城部隊撤回來保護炮兵以及輜重部隊,多次擊敗襲擊部隊,并且采用反偷襲戰術殺傷血軍士兵。
負責制定戰術的聶嘉見自己所部損失頗大,即心存意外又不意外,佩圖霍夫不愧是俄軍名將,戰斗進行到現在,血軍雖然表面上占據優勢,將俄軍像是遛狗一樣溜來溜去,可實際上俄軍士兵損失數目僅僅是血軍士兵損失數目的一半。俄國士兵不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更重要的是他們相信佩圖霍夫,且每一支部隊相隔不遠,絕不會給血軍創造分割包圍的機會。聶嘉在分析之后,下令撤軍,后半夜俄軍難得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但俄軍卻虎視眈眈地守了一宿,他們可不會相信敵人會給他們休息時間,所以俄軍士兵只有抓住少部分時間稍微睡了一覺,大多數時間俄軍士兵都疲憊地堅持著。
8月26日上午,俄軍在休息準備了幾個小時之后,向靜海縣城內發射炮彈。在經兩三個小時的炮火攻擊之后,佩圖霍夫見到城中黑煙滾滾,城頭上的血軍軍旗已經被炸掉落城下,哈哈大笑道:“今天一定要把這些人干掉。”他下令大炮對準城門轟炸,十幾分鐘之后,三個城門幾乎同時被炸毀,佩圖霍夫下令手下攻城。
但出乎意料的事,俄軍這一上午的時間花了十幾萬英鎊的炮彈,毀掉了靜海縣城,卻沒有殺死一人,靜海縣城空無一人。
此時有哥薩克騎兵狼狽第跑來報告,天津再一次被血軍攻占,我們的兩百多個傷兵被殺光了,幸虧彈藥庫在大沽口由海軍保護著,才避免彈藥庫被奪走的危險。
佩圖霍夫緊鎖眉頭,來回踱步之后,下令軍隊焚燒了靜海縣城之后立即向天津撤軍。
參謀長阿米爾謝夫連忙說道:“司令官閣下,難道我們不去救阿列克謝耶夫大公了嗎?”
佩圖霍夫道:“經過幾天戰斗,我軍攜帶彈藥已經不多了,而中國人變得非常詭異,你沒有看到嗎?一路之上我們甚至見不到一個中國人,甚至是農民。這說明中國人已經給我們設計好了一個巨大的圈套讓我們去鉆。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我是絕不會拿著大家的性命來冒險的。”
阿米爾謝夫也苦笑起來,隨后配合佩圖霍夫開始對軍隊調整,俄軍意氣風發地從天津出發,卻灰溜溜地返回了天津。
在天黑之前俄軍回到天津在武清,卻沒想到在此再一次遭受血軍步兵第11旅和步兵第12旅的伏擊,。
雙方酣戰數個小時,血軍用地雷,手榴彈,步槍,大炮,甚至弓箭對俄軍進行阻擊,而且血軍士兵竟然首先使用了毒氣彈,這導致了俄軍一度以為襲擊他們的是日本人的錯覺。激戰四個小時,一直到天色完全漆黑下來,雙方在三十米內看不到彼此之后,這才罷手。
阿米爾謝夫報告說我們的彈藥所剩無幾,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了,佩圖霍夫憤恨地望著遠處高高飄揚的中國血軍鐵血旗,吐了一口口水道:“撤退!”
在俄軍撤退的同時血軍也向北撤退,雙方在武清留下一地硝煙和尸首。
俄軍重新回到空無一人的天津城紫竹林使館區之后,阿米爾謝夫連夜清點士兵,哭喪著臉報告說一天時間,俄軍傷亡近兩千人。佩圖霍夫驚訝道:“這兩天的傷亡快比占領中國東北的傷亡總人數多了,血軍的確不好對付啊!”
夜間,俄軍再一次受到襲擊,但俄軍警戒完整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只是難免睡覺受到影響。
疲兵之計!
佩圖霍夫心知肚明,讓俄軍始終處于疲憊狀態,對付這一招就要先預設陷阱,引對方一兩支小部隊跳入伏擊圈,全部消滅之后給予敵人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
雙方激戰一夜,勝負未分,血軍右路軍再一次撤退。
此時聶嘉的右路軍也已經到了極限,甚至他本人下令宰殺了三十名逃兵,他的任務是阻擊俄軍三天以上,也就是說還有27日這一天。
可是如今右路軍彈盡糧絕,如何阻擊。
聶嘉回身問諸將道:“主公勒令我們阻擊俄軍三天以上,但我要阻擊他們七天,可是這兩天的進攻下來,我們看到眼前這一支俄*隊老奸巨猾。一開始的各種招數,恐怕以后再也難以使用了,兄弟們,接下來我們只能來硬的了。我決定,明日我軍再一次在武清阻擊,我意以決死之心阻擊敵軍一天,諸位但有他想,請說出來吧。”
姜至正起身道:“為國戰死,死得其所!”
章程笑道:“你老弟都這么想,我們更不用說了,死就死吧。”
陳義也說道:“呢們西薄人就絲不怕死。”
聶嘉大笑道:“對,我們西北人就是不怕死。”
姜至正道:“我們安徽人也不是孬種。”
嚴東道:“明日在武清阻擊,卻不能把部隊全都放在武清,我們應該兵分三部,一部分在武清阻擊,一部分騎兵部隊跳出去,隨時襲擊大沽口和俄軍之間的聯系,給他們的彈藥補給制造麻煩,另外一部分則襲擊俄軍后方戰地醫院等地。”
聶嘉點了點頭道:“這個辦法好。”他抬起頭來看著姜至正道:“姜旅帥,切斷俄軍彈藥補給的任務交給你了,現在只有你的部隊有騎兵。”
姜至正道:“統領放心,姜某保證完成任務。”
聶嘉又道:“蔡鍔。”
“屬下在!”步兵第3旅第9團團長蔡鍔走出來說道。
“你部埋伏在獨流河,我要求你們埋伏兩天以上,兩天之后才能出來攻擊俄軍后方。”聶嘉道。
蔡鍔驚愕地說道:“統領大人,你讓我出去?”
聶嘉苦笑起來說道:“如果兩天之后,你發現我們沒有守住武清,那你們就走吧,不用進攻俄軍了。”
“我們沒有孬種。”蔡鍔立即說道。
“好,全軍準備,在武清準備連夜挖好戰壕。”聶嘉下令道,“我們要堂堂正正和俄軍死戰到底了。”
諸將全部下去準備,聶嘉閉著眼睛,手指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腿,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聶嘉抬起頭來看到是嚴東,嚴東笑道:“統領,咋樣?”
“要死了。”聶嘉慘笑道,“死在天津,我從沒想過。”
嚴東道:“我小時候的理想是做一個刀客,和馬匪大戰三百回合之后,戰死在大漠之中,我也沒想過自己會死在天津。”
聶嘉道:“現在我軍差不多一個人只有四五發子彈,炮彈全無,除了用人命阻敵,我真是沒辦法了。”
嚴東道:“死就死吧,且不說這一個月來我們殺了多少洋人,就是能這么轟轟烈烈地保家衛國,我也心滿意足了。死得其所,生為軍人,死為軍鬼。”
聶嘉笑道:“要是我們活下來,將來我就向主公申請,我們這支部隊改名為鬼軍。”
“鬼軍?”
“是啊,不是有血軍嗎?我們這支部隊就叫做鬼軍!”聶嘉大笑道,“死后也算是留下名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