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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京師周圍又開始下起了小雨,隨后雨水逐漸增強,交戰雙方對這樣的天氣都非常無語,不過所幸大家也熟悉了華北地區的雨天,一下一天,什么事兒都干不了。所以不管是豐臺還是通州,聯軍的攻勢都不得不暫停下來,但八國聯軍第二集團軍依舊向守城的中國軍隊進行炮擊。
8月11日中午,一位從清軍舉著白旗走到日本陣地前,用日語高喊道:“我是和平使者,希望能夠和貴軍進行和談。”
日本士兵迅速將他帶到焦頭爛額的第五師團長山口素臣面前,這位使者說道:“尊敬的將軍,我代表中國清政府,真誠地希望您能夠考慮與我國政府合作,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山口素臣冷笑道:“你是在勸我投降嗎?”
“不,我是在勸你能夠看清楚形勢,不要讓自己的部隊陷于危險之中。”這位使者侃侃而談道。
“哼,一派胡言!”山口素臣怒道,“大日本帝國陸軍絕不會失敗。”
“可是你們實際上已經……”
“送客!”山口素臣冷冷地說道,“大日本帝國陸軍絕不會失敗!你死了這條心吧,告訴你的主人曹躍,中國的戰神,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我相信你是一位勇敢的將軍。”這位使者說道,“然而戰爭決定于政治,喜歡戰爭的人最終會被戰爭擊敗。我國政府還是真誠地希望能夠和談,避免無謂的犧牲,每一個來到中國的日本士兵,都有他的親人和家人,不是嗎?”
山口素臣說:“決定是否戰爭是天皇陛下的事情,我們只是軍人,我們得到的命令就是進攻北京,所以什么時候我們的天皇發給我們停止進軍的命令之后,我們再談一談和平吧。”
8月11日晚上,曹躍在北京頻繁調集軍隊,在陳信的建議下,他決定先將日軍擊敗再全力應對人數較少的八國聯軍第二集團軍。
8月12日,天空終于放晴,曹躍下令羌藏騎兵旅與騎兵第1旅出城,繞到日軍背后,對日軍進行襲擊和進攻。而在正面,曹躍派遣以炮兵團統領王志勇為首,輔佐步兵第1旅,步兵第9旅和步兵第10旅,向豐臺大營支援。
血軍炮兵團的到來讓豐臺中國守軍馬玉昆所部欣喜不已,隨即對日本第五師團炮擊還擊,由于血軍炮兵團火炮數量遠超過日本第五師團,并且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地對日本炮兵陣地進行攻擊,導致日本第五師團的炮兵損失慘重。
日軍第五師團長山口素臣勃然大怒,下令日軍再一次強攻,但是在參謀長的建議下將強攻延遲到了明天,畢竟由于中國方面突然出現的炮擊致使日軍受損嚴重,日軍需要時間進行準備。
8月13日,日軍一切準備工作基本就緒之后,日軍趁著夜色于凌晨對豐臺大營發起了進攻,而此前日軍從未在半夜進行進攻。這一次的進攻讓馬玉昆部措手不及,日軍慈寧宮豐臺大營東南西三個方向發起進攻,圍三缺一,妄圖迫中國守軍主動放棄豐臺大營。
不過當日軍行軍到豐臺大營西側的時候,卻遭到了猛烈的聚集,原來由于豐臺大營并不算大,王志勇率領的血軍援軍足足有6萬人,幾乎與守軍人數相等,所以馬玉昆將他們安排在了豐臺大營的西側。這段時間以來,日軍的主攻方向都是豐臺大營的東側和南側,馬玉昆此舉實際上是不希望血軍援軍搶功,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血軍援軍受損以免得罪曹躍。
日軍負責進攻西側的是第五師團步兵第42聯隊,聯隊長山谷雄磯是貴族出身,祖先是日本的武士階層,曾經隨豐臣秀吉遠征朝鮮,與明軍打個平手最終不得不撤回到日本。但因為祖先的訓令,山谷雄磯一直以來都將征服中國作為立即的最高理想,所以這次他進攻中國表現的非常勇猛,只可惜前期的順利遇到現在的一系列困難,包括后勤方面和天氣方面。另外自從8月7日開始,中國守軍方面就像是換了一支軍隊一樣,開始逐步激烈抵抗起來。
長谷雄磯曾經參加過日清戰爭(甲午戰爭),印象中的清軍在日清戰爭中盡管激烈抵抗,但軍隊協調非常差,部隊之間甚至相互拆臺,導致戰斗力發揮不到三成。原本清軍戰斗力就不如日軍,再亂成一團,這才讓日軍長驅直入幾乎占領了奉天省。
不過從現在豐臺守軍來看,顯然對面的守軍與清軍在態度方面有著極大的不同,首先他們指揮統一,其次抵抗異常激烈,第三他們顯然非常樂于與日軍陷入肉搏戰,最后就是昨天突然出現的炮火讓師團長意識到對方越打越強,而本方的火力反倒越大越弱。
因此今天山谷雄磯的任務就是死戰不退,即便陷入苦戰,也要用強大的意志力摧垮對手,擊敗對手,贏得今天的勝利。
不過當山谷雄磯率領第五師團步兵第42聯隊進攻豐臺大營西側的時候,一件讓他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靠近豐臺大營西側兩公里的地方,他們遇到了守軍的激烈抵抗。這次抵抗的軍隊其火力竟然遠超馬玉昆的清軍,山谷雄磯頭腦一根筋,立即下令士兵猛烈進攻,雙方從凌晨交戰一直到天亮,山谷雄磯這才看清楚對面的旗幟——鐵血大旗。
“混蛋,居然是中國血軍!”山谷雄磯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經過凌晨到現在的一場大戰,日軍步兵第42聯隊非但沒有攻陷敵人一寸陣地,反倒自己損兵折將。敵人的機關炮和重機槍配備非常多,日本人的決死沖鋒成了送死沖鋒。血軍并不會像馬玉昆的部隊,放任日軍進入,隨后用肉搏與日本人糾纏,而是利用先進的武器消滅對手,殺傷敵人有生力量。
“我們還要繼續進攻嗎?聯隊長閣下?”參謀軍官忙問道。
山谷雄磯考慮了一下,無法做出撤軍的決定,他搖著頭說:“向旅團長和師團長報告我們的戰況,但是現在我們不能撤退。”
很快,山谷雄磯得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復,由于負責進攻豐臺大營東側的步兵第11聯隊和負責進攻豐臺大營南側的步兵第41聯隊在昨晚的偷襲過程中取得了豐碩的戰果,并且占領了豐臺大營的東門和南門,師團長山口素臣要求山谷雄磯及其步兵第42聯隊務必要將血軍纏住,以免他們增援豐臺大營的守軍。
山谷雄磯只好執行軍令,與此同時馬玉昆所部由于夜間布防的大意,喪失了外圍陣地以及豐臺大營的南門和東門,幾乎讓豐臺大營被日軍攻克。
豐臺大營的戰斗開始階段雖然對中國守軍非常不利,幸虧武衛左軍本部這群河南河北籍清軍奮勇抵抗,才沒有讓豐臺大營被完全攻陷。隨后雙方陷入苦戰之中,中日雙方士兵死戰不退,隨著太陽升起,日軍漸漸感覺到后繼乏力。
戰斗最烈的地方發生在豐臺大營東南角,該角落是豐臺大營瞭望臺,該瞭望臺上架著四門馬克沁重機槍,對日軍殺傷力極大,因此日本人對其恨之入骨。馬玉昆也知道東南角的瞭望臺的重要性,毅軍老將姜桂題親自出馬,手持大清龍旗站在東南瞭望臺指揮戰斗。這個被曹躍撤去禁軍統領的老將軍此時此刻并沒有露出一絲絲膽怯,任憑日軍的子彈和炮彈劃過自己的臉龐,他的英勇無畏給與守軍武衛左軍和義和團士兵以極大的鼓舞。
一天內,日軍數次攻到東南瞭望臺下,皆備武衛左軍與義和團死士奮勇殺退,中日雙方皆損失慘重,但都在咬牙堅持。
在8月13日下午的時候,日本步兵第42聯隊遭到了血軍的猛烈攻擊,王志勇隨后指揮步兵第9旅和步兵第10旅從兩側包抄日軍第42聯隊,并利用炮火的優勢對日軍的火力點進行重點的攻擊。
在王志勇看來,與其打敗日軍,阻撓日軍的進攻,不如吃掉對方一支聯隊,正所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日本步兵第42聯隊就是即將被斬斷的一指。經過連日戰斗,第42聯隊由滿員的4021人減員為3787人,但依舊充滿著戰斗力,絕對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面對中國軍隊的圍殲意圖,42聯隊聯隊長山谷雄磯并沒有意識到,他依舊率軍奮勇抵抗,貫徹師團長山口素臣的戰斗意志將血軍拖住。
但將近六萬中國血軍的攻擊使得日軍第42聯隊陷入苦戰之中,戰斗持續了三個小時之后,血軍的包圍圈形成。
山谷雄磯這才意識到對方的戰略意圖,嚇得大叫一聲雅美蝶,為了避免被全殲,山谷雄磯不得不率軍向大本營撤退。不過王志勇是絕對不會放棄吞掉這塊肉的機會的,42聯隊一直都是日本第五師團建制最完整的王牌聯隊,山口素臣一直都不舍得用,如果能吃掉42聯隊,第五師團將毫無喘息之力了。
“吃掉它!”王志勇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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