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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躍隨即派遣孫汝祥帶著貝明德、金篤男以及二百血軍士兵,假扮為義和團混入北京城內打探消息。
一天之后,京師傳來消息,董福祥所部武衛后軍攻打東交民巷,慈禧對八國宣戰了!
與此同時,慈禧再一次請求各地軍閥勤王,甚至慈禧要求曹躍也勤王攻打外國人。
曹躍不啻一笑,并沒有回應朝廷的要求,但派人將前往唐努烏梁海的嚴東所部新編步兵17旅叫了回來。在經過前一次的失敗之后,曹躍累計了政治經驗,有時候不做比做得多更有效。
以靜制動,抓準時機,全力以赴,一擊必中。
隨著一次次失敗和成功的經歷,曹躍的政治經驗逐漸磨練了出來,使得他更加的狡詐。如果說曹躍先前猛如虎,現在應該是一只久經廝殺的老虎了,知道什么時候應該伏擊,而不是一味沖鋒。
曹躍一方面大張旗鼓地率領軍隊繼續向西返回西北,另一方便曹躍將兵力暗暗調回到晉東北要沖天鎮,而越過天鎮便是直隸張家口。
慈禧的勤王電報發達了所有地方要員手中,除了山西巡撫毓賢和直隸總督裕祿支持外,得不到任何人的相應。
甚至于兩廣總督李鴻章、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閩浙總督許應骙、鐵路大臣盛宣懷、山東巡撫袁世凱、浙江巡撫劉樹棠、安徽巡撫王之春、廣東巡撫壽德、上海道員余聯沅明確表示對朝廷向列強宣戰保持反對態度,并迅速聚在上海共同簽署了一份《東南互保》條約。
《東南互保條約》共九款,其中主要內容是承認洋人在華利益和活動,承認租界的合法性,各地嚴拿義和團,洋人士兵不得派兵進入簽約省份,簽約省份不得派兵北上支援,租界內一切人以及財務都到保護,但洋人不能再前往簽約省份偏僻地帶,也不能在此敏感時刻攜帶武器上街尋事。
實際上這份《東南互保條約》的幕后操作人并不是漢人大臣李鴻章,而是如今的軍機首輔榮祿,是榮祿暗中囑咐李鴻章,務必不要讓中國南方也參與其中,如果這場戰爭發展到全國性的大戰,則中國必亡,榮祿試圖將戰爭的規模和范圍僅僅控制在直隸省。
榮祿原先是朝廷上的主戰派,但是他卻發現載漪不但主戰,而且更加瘋狂,這讓榮祿非常驚恐。載漪越瘋狂,他的呼聲就越高,以至于成為了太后心中的大紅人,一切軍事全都問載漪這個連兵都沒帶過的人。
自從榮祿設計讓曹躍臣服之后,他似乎只有御前會議的時候才說兩句,此外多余的半句話也不愿意說了。他的主戰和載漪的主戰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他的主戰是用天津軍事演習的方式,逼迫列強收斂對中國的輕視。可載漪的主戰就是主張全部殺死洋人,這等瘋狂榮祿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即便沒有榮祿的提議,漢族大臣也絕對不會支持這場敵我力量如此懸殊的戰斗的,早在五月份的時候,英國駐南京領事孫維德就曾經拜訪過兩江總督劉坤一,劉坤一鑒于當前形勢就說:“太后的政府已經完了,她已經不能維持帝國秩序了。”
孫維德再問,劉坤一舉例說道:“西北宣撫使曹躍率領二十萬士兵趁機進入直隸,這在歷朝歷代都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太后已經失去了對全國的控制了。”
當張之洞聽到慈禧對八國宣戰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道:“這老寡婦瘋了!瘋了!”
趙茂昌問道:“太后她下詔勤王……”
“坐擁東南,死不奉召!”
“是。”
等眾人走后,辜鴻銘低聲說道:“香帥,何不江南獨立……”
張之洞瞪起眼睛,斥道:“荒唐,此等言論,不許再提!”
辜鴻銘被罵的退了去,在自己家中想了想,忽然作出決定,留了一封書信給恩師張之洞,隨后帶著隨從北上去了。
沒有人支持慈禧,試想一下,惹八個惹不起的對手,包括歐洲憲兵俄國、打敗過自己的日本,世界第一強國英國,歐洲陸軍傳統強國法國,打敗了歐洲傳統強國的歐洲陸軍第一強國德國,國力昌盛幅員遼闊的奧匈帝國,美洲霸主美國,當然除了一個曾經想敲詐中國卻被北洋水師幾艘破船攆得到處亂跑的意大利外,其余七國哪有善良易與之輩。
此外還有一個不勤王的原因,那便是曹躍勤王前車可鑒,二十萬血軍勤王,反倒被慈禧趕了回去,慈禧不是厲害嗎,自己玩吧。
無奈之下,慈禧再一次詢問大臣們,大臣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言。慈禧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莫非只有直隸忠君愛國?”
“太后,有一支軍隊尚未走遠。”此時軍機大臣剛毅突然站出來說道。
眾人看向他,都明白他再說誰,也知道那個人如果再一次率軍返回京城意味著什么,不禁為剛毅擔心起來。
剛毅連忙擦了一把冷汗說道:“我說的是萬不得已,萬不得已的時候。”
待朝會散去,慈禧問他為何讓曹躍勤王,剛毅說道:“曹躍不就是仗著自己手下二十萬大軍嗎?我們讓他去跟洋人拼!之前讓他和義和團打是殺雞用牛刀了,這次讓他和洋人打。不管打輸了還是打贏了,他的血軍都打沒了。”
慈禧道:“這曹躍必定不會答應,勤王通電之后,他沒有回復。”
“那是因為誘惑不夠。”剛毅說道。
慈禧揮揮手讓他下去,斟酌了許久,將世續叫來,內務府大臣世續忙請安,慈禧說:“曹躍入旗了沒?”
“還沒有舉行大典。”
“要盡早辦呢。”
“喳。”
慈禧又道:“你說說,若是我大清國再有一個吳三桂,將會如何?”
世續老辣地說:“太后在說曾國藩嗎?”
“可惜當年曾國藩老了,當年曾國藩若是年輕三十歲,怕是大清的江山就沒了。”慈禧感慨說。
世續笑道:“是啊,曾國藩占據江南富庶之地,每年稅收占全國七成。”
世續的話提醒了慈禧,對啊,自己擔心什么呢,曹躍再怎么厲害,他的老巢西北窮得只剩下人了。曹躍要是造反,只要自己跟他僵持個三年,就憑著西北那種貧瘠之地,曹躍必定兵敗被殺身亡。
想到這里,慈禧下定了決心,隨后讓御史大夫劉名譽將圣旨交給曹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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