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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逼!
這是曹躍對自己當下境況的終結,有錢,有點小錢,但距離真正的狗大戶還有漫長的距離啊。
他記得清楚,民國初建的時候北洋新軍一個鎮的標準配置是45門大炮,一門大炮十萬銀元,折合平庫銀是七兩,也就是七萬兩,45門也就是三百一十萬兩,而北洋軍當時有八個鎮,四個北洋新軍混成協,只是火炮就高大三千萬兩,大清花重金打造的拱衛清王朝的軍隊,反戈一擊,迫使清帝退位宣布共和,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這三千多萬兩銀子如果用來裝備自己的軍隊,那該多好啊,曹躍做夢都會笑醒過來。
在和陶總督商議了一下他進行面圣的時間之后,曹躍立即回到灞橋軍營,與冉東、王宇、叢晨、辛洛、楊度等人商議關于隨曹躍入京的人問題以及留守人員的指揮、訓練、補給、財務等等一切問題。
最終做出方案,在灞橋大會之后,曹躍率領而親兵營第二隊兩百人和騎兵一團押送俘虜進京面圣。
同時郝豹子帶領步兵一團開赴到陜南,震懾陜南。
陳剛率領騎兵二團進入潼關,震懾豫西。
戴建龍率領步兵三團進入蘭州府駐防蘭州,攔截從青海西寧通道,禁止任何私鹽通過,以此堵死邵武軍的走私生意。必要的時候,陳剛需要對邵武軍采取雷霆萬鈞的手段,一旦決定動手,冉東將指揮步兵四團和炮兵營隨后進入甘肅西寧府,全力剿滅邵武軍,并對西寧邵武軍軍官家屬血親,一律施行雞犬不留的三光政策。曹躍采取拉攏寧馬鎮壓寧馬的態度,以此來鞏固自己在西北的統治。
這次緊急會議之中,曹躍又大量提拔平叛甘肅的許多年輕將領擔任重要職務,齊靈之、周瑾、梁羽、高文龍、米奎、張鳳翙、馮牧瀾、嚴東、李朋、章程、陳世鴻、姬凱林、陳義、吳昊、馮洋、張春平等人被越級提拔擔任營長或者隊官科長,增加了曹躍的軍官隊伍厚度,也緩解了部分軍官缺乏的問題,只是這些軍官依舊在軍校學習,其能力強弱還有待商榷。
為了保證曹躍離開西安后血軍在西北的最高統治權力,曹躍決定成立血軍司令部,以練軍勇營副統領冉東為代指揮官,以幕僚處長王宇、情報處長辛洛、參謀處長叢晨、軍閥處長李四人為副指揮官,在曹躍在離開西安這一段時間內的軍務將由指揮部的五人共同處理決定。
曹躍同時升任韓錚為守備營營長,李朋為副營長,并將守備營從石橋軍營掉入西安城,接管西安城的巡防營城防任務,而巡防營的任務則是進行整頓,整頓之后巡防營將轉行做警察,負責維持治安,協助街面安全,緝拿走私,偵辦違法行為。清朝最早的警察是袁世凱在1902年創建的北洋巡警學校,曹躍此舉是將中國警察制度提前了五年。
親兵營第一隊三百人隨親兵營營長康成留守西安城保護司令部的安全,保護各位處長以及公務員,也同時監視內城動向。
隨同曹躍赴京的有軍械處長李石頭、軍備副處長黃然、參謀處參謀官馮牧瀾、梁羽、章程和張春平,一直以來跟隨在曹躍身邊的孫祿堂升任為陜西陸軍都指揮使司牙將,此次也隨曹躍一起赴京。
會議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都快亮了,曹躍揉了揉太陽穴,驅趕了自己的疲憊,喝了一口涼水的對手下說:“大家休息休息一會兒吧,都忙了一晚上了。我也去水上一會兒,順子,距離灞橋大會召開半個時辰的時候,再叫我。”冉東等人雖然也非常疲倦,可看到曹躍更加疲憊不堪,紛紛告退下去。
曹躍回到自己房間里,蒙著被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睡到自然醒,曹躍起來的時候問了一下幾點了,何順忙說現在是巳時,表哥你才睡了兩個時辰,還有一個時辰灞橋大會才開始,你再睡半個時辰吧。曹躍伸伸懶腰,笑道:“睡不著了,睡不著了。”隨后抽出了口袋里的演講稿,吃著米粥開始準備接下來的灞橋大會內容。
自信地看了一遍之后,何順報告道:“將軍,陳把總求見。”
小刀陳開天這次來是帶著一個干瘦的老頭來的,介紹說著老頭叫做桑治平,人稱小諸葛,曾經是張之洞的幕僚長,同時也是張之洞的兒女親家,桑治平的女兒嫁給了張之洞的兒子張仁梃。按理來說,依照桑治平的身份,他應該留在張之洞身邊享福,可惜的是出事兒就出在張仁梃身上了。
桑治平有一腔抱負,作為桑治平的女婿兼學生,張仁梃也是一個熱血青年,桑治平建議張之洞將自強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張之洞已經五十九歲的年紀,不能時時刻刻在軍中,在桑治平的建議下,張之洞的兒子自己的女婿張仁梃進入了自強軍擔任工兵營管帶。(清朝新軍、舊軍、綠營、八旗、收編軍隊混雜,因此稱謂眾多,一營人馬有多有少,營級長官有的叫做管帶,有的叫做把總,有的叫做統領,有的叫做參領)
張仁梃才二十五歲,年輕氣盛,而自強軍是以湘軍為班底組建,雖然大部分人是新招的,可是還有部分老兵油子被扔進了工兵營之中。張仁梃曾經和德國教官學習三年,特別崇尚德國的從嚴治軍注重軍官儀表,偏偏自強軍工兵營都是湘軍的老兵油子組成,所以張仁梃進入自強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威。他抓住有人點卯不到的錯,將此人綁在樹下只靠一天一夜。豈料到那老兵油子懷恨在心,與人合伙將張仁梃灌醉,再潛入張之洞府上,伏擊張仁梃,并將醉酒的張仁梃扔進了張之洞家后花園的水池子里。
如果不是桑治平奉勸張之洞將軍權抓在手中,而張之洞拒絕,從而張仁梃才出山掌軍,也不會最終害得張仁梃被人謀殺。張仁梃被謀殺之后,張之洞對自強軍喪失了信心,這才決定把軍火折半賣給老友陶模的新軍——也就是曹躍手中。換句話說,桑治平間接地幫了曹躍一把,當然曹躍和桑治平都沒有意識到彼此之間的聯系。
女婿張仁梃被謀殺導致張之洞瞬間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都頹然下去,女兒抱著僅僅出生一歲的外孫整日淚流滿面,桑治平深感自責無臉再見張之洞,于是辭去了張之洞首席幕僚的身份,和自己的續弦夫人乘車返回肅州老家安頓晚年。
途徑西安的時候,張之洞發來電報請陶模好生招待自己多年幕僚長,若方便請護送桑先生平平安安回到肅州。肅州便是甘肅一個州府,而甘肅受到曹躍的保護,所以陶模將桑先生打算交給曹躍,讓曹躍派人護送。
桑治平聽到陳開天說今天召開灞橋大會,由曹躍主持西北聯防,杜絕匪患之后,心中好奇起來,非要過來看看這個灞橋大會不可。
曹躍雖然不認識桑治平,可是聽說他是張之洞的首席幕僚,立即恭敬地請桑先生進來上座,道:“桑先生,曹躍失禮了,昨天晚上開會到半夜,一定讓先生久候了。”
桑治平干枯瘦小,但一雙眼睛卻明亮清澈看人直入心里,不愧是張之洞的首席幕僚,但是一雙眼睛就能看得清人的心思。看來比起王宇這個毒士,小諸葛桑治平更加老辣彌堅。那桑治平進來之后便上下將曹躍看了個大概,才捋著胡子說:“曹將軍看面相來說,天庭飽滿卻中間略虧,少年時應橫遭大難導致罹難加身,家道貧困出身貧寒然自強自律。”
曹躍心說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穿越者的身份呢,但是少年橫遭大難還是算得準的,不早于大難也不會成了曹大傻子,故作驚訝不已說道:“桑先生真乃相術奇才也,在下年幼曾經大病一場之后,渾渾噩噩了許多年,三年前因為落水猛然驚醒過來。”他關切地又問:“先生還看出什么來了?”
桑治平看著他的眼睛,鼻子,顴骨,嘴巴,下巴,然后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曹將軍是大富大貴之人,且貴不可言。丹鳳雙眼伸向太陽,赫赫放光,不怒自威,此雙眼便是人中龍鳳一飛沖天之像。”
曹躍很是高興。
桑治平道:“且慢,將軍大富大貴卻危難相伴,且富貴與危難總是相輔相成,沒了危難不能享用富貴,有了富貴必定會找來災難。”
曹躍驚訝道:“如何破解?”
桑治平笑道:“樂善好施,增加功德。”
曹躍起身拱手一揖道:“多謝桑先生,在下明白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幾經磨礪方成功,不經歷風雨無彩虹。”
桑治平反倒是吃驚起來,道:“將軍好文采啊。”
“略懂,略懂。”曹躍笑道,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曹躍拱手道:“先生請坐,請坐。我聽先生之言,先生似乎修習過相術?”
桑治平捋著山羊胡子道:“略懂,略懂,將軍容我仔細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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