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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躍抱起了小小的香兒,他很是喜歡這個漂亮懂事乖巧的小孩子,并且笑說:“小香兒這么可愛,肯定是你帶得好了。不好意思,這幾天我實在太忙了,把你們給扔在客棧里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我來的時候見到對門那戶人家貼著出售房屋消息,說是著急搬家,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兒,于是就把那間房子買了下來,以后你們搬到對門住了。也算是在西安有了一個家,免得落魄了不是。”曹躍說著從懷中掏出房契和地契來,放在徐香兒的手中,笑說:“香兒拿著,拿好了啊,這就是以后你們的家了。”
“香兒不能要!”納蘭晴連忙要上前阻攔。
曹躍抱著香兒閃開了她,不快地說:“在西安城里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徐天昊當初歸順于我,雖然他沒幫上忙,但總歸是當了我一天的下屬。當我一天下屬,就是我的人,我的手下的女兒和親人沒有住處,流落他鄉,我豈能不管?難道說你真的想讓香兒一直都住在客棧嗎,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沒了銀子打算被趕出去流落街頭?”
納蘭晴咬著嘴唇說不出來了,這幾天她都心里七上八下的,對未來的忐忑讓她坐立不安,他左右等待曹躍,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等著他,自己和曹躍有什么關系呢。曹躍的借口太牽強了,牽強到她都不相信,什么做一天的下屬就是他的人,曹躍有幾萬手下,也沒見他對他們如此。難道他其實表面上對我不假令色,實際上心中早就有我了?西北漢子都是這種情感,便是喜歡了,嘴上不肯說什么漂亮話。
想到這里,納蘭晴抬起頭看過去,見曹躍正在逗弄香兒,哄著說:“香兒拿好了啊,別掉下去。”
徐香兒說:“好的,大哥哥。”
曹躍郁悶說:“你叫我叔叔吧,你叫她姨娘,叫我哥哥,豈不是我矮了她一輩?我怎么叫她呢?隨你一起叫做姨娘嗎?”
“好啊,好啊,大哥哥。”徐香兒鼓掌笑道。
“胡鬧。”納蘭晴也在一旁也哭笑不得。
樓下何順跑了過來,說:“將軍,那戶人家搬走了,可以住過去了。”恰巧店小二在一旁端過來熱水壺添水,小聲地說:“老爺是買了對面人家的房子?”
“是啊,怎么了?”曹躍問。
店小二低聲道:“對面那戶人家得罪人了,這才跑的,你們別被牽連才好。”
曹躍笑道:“得罪誰了?”
店小二一連的恐懼說:“哥老會的袍哥們。”
曹躍笑道:“我們只是買房子的,和哥老會他們也搭不上什么邊,沒關系啦。走,我們一起看看房子去咯,何順,旺財,小強,幫著納蘭姑娘搬行李啊。”
他抱著香兒,帶著手下來到對面人家,那戶人家已經匆匆離開,只剩下管家帶著四個仆人在門口恭敬地等著新主人的到來,手中還拿著五個人的賣身契恭候。
留下來的五個中,一個是四十多歲的駝背就是管家,一個小腳老婆娘是廚娘,并且管家的婆姨,何順說廚娘做的飯菜非常好吃。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圓臉姑娘,長得不怎么好看,名字叫做春芽,以前是伺候女主人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腳丫子寡婦,是府上洗衣打掃衛生的女仆,再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仆雜役,什么活兒都干,家里原來養了一頭驢,都是他在伺候,不過剛剛被前主人拉走了。仆人們在低頭等著新主人的時候,這寡婦和男仆不斷地忐忑不安相互對視,看來兩人私下也是一雙。
曹躍帶人進了院子,對五個下人說道:“以后納蘭姑娘就是的新主子了,你們的賣身契就交到在她手中,什么都聽她的就好。”他正要繼續叮囑些什么,親兵營營長康成卻騎馬趕來,說常處長在辦公室等他。
公事要緊,曹躍便拜別納蘭晴,回到巡防營中。今天是農歷十五,西安城有三天的集,巡防營去維持治安去了,巡防營軍營倒是空曠許多。
常國良早就帶著幾個人在等了,原來常國良是將幾個公司負責人介紹給曹躍,讓他熟悉,手下包括了負責西北銀行的石順,以及負責炎黃商會的孫汝禮,以及另外一個前來看熱鬧的公子。
孫汝禮是蘇州人,蘇州孫氏綢緞商行第三代庶長子,但因母親是大妾,因此無法如嫡子一樣繼承孫家綢緞商行。從小明白自己身世且心高氣傲的孫汝禮毅然放棄了綢緞生意,選擇自己打拼,在南北做起了販運南北貨的買賣。在做南北貿易的時候結識了石順,后受到石順委托,思慮再三決定放棄自己不溫不火的生意,肩負起炎黃商會的總經理責任。
此外常國良還介紹了一個人,叫虞立民,是浙江慈溪人,浙江瑞玉堂藥材商的公子。虞立民年月二十,被虞家寄予厚望,但他本人對做生意并不熱衷,這次來北方進藥材,是打算入青海進一批昂貴的冬蟲夏草。但在西北行商,世人都知道需要取得曹躍的支持,虞立民恰巧知道曹躍在西安,便央求看傳說中的西北曹二郎曹躍一眼。常國良知道虞氏在浙江和上海都是頂有名望的商人,尤其是虞立民的堂兄虞洽卿,更是年紀輕輕便成為上海四大買辦之首,在上海灘名望甚重,虞氏便也將他帶來了。
四人來到之后,常國良一一介紹,當介紹道虞立民的身份的時候,只見那虞立民興奮地說道:“曹將軍,我能不能見一見那些被俘的紅毛鬼?”
曹躍哈哈一笑,正好接下來的談話涉及到商業機密,于是讓何順帶著虞立民去灞橋軍營看看俘虜去,虞立民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欣然前往。
石順和孫汝禮分別介紹了自己負責方面的事情,石順的西北銀行只剩下紙幣的防偽一道難題,倒是炎黃商會,孫汝禮有很多建議。
孫汝禮道:“將軍,炎黃商號此番已然是陜西最大貨物商會,然而陜西富裕程度遠遠不如南方,一個炎黃商會一年賺取銀兩,尚不如我蘇州孫家綢緞莊一年收入,因此在下建議,我等可以將生意向南方擴展。”
曹躍道:“在陜西和甘肅,炎黃商會受到保護,這兩省無綠營和巡防營以及地痞惡霸索要厘金過路費,炎黃商號自然賺得多一些。但出了這兩省,河南省遍地土匪,山西省自由晉商把持,難啊難。”
孫汝禮笑道:“將軍莫非忘記向四川發展?”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石順苦笑道。
孫汝禮道:“蜀道是難,但絕不會難于上青天,將軍若是控制了漢中府與興安府,則炎黃商號進入四川無障礙。如今唯一難題便是四川保寧府駐扎的保寧巡防營,巡防營管帶張沖是四川總督恭壽心腹愛將,為人貪婪,脾氣陰陽不定,實難摸透心思。”
曹躍點頭道:“先不管此人,你是否有想法,讓這炎黃商號如何自強,只有骨頭硬了,才能向外擴展。”
孫汝禮道:“將軍,在下有一建議,將西北施行茶磚鹽堿專賣,炎黃商號進行壟斷,壓低價格。”
石順在一旁笑道:“壟斷專賣之后,炎黃商號只收取紅鈔,屆時炎黃商號推動著紅鈔在西北發行,而紅鈔也推動著炎黃商號壟斷優勢。”曹躍倒是沒想過這兩項可以天作之合,也就是說只要施行磚茶和鹽堿專賣,西北銀行完全可以將山西的銀票擠走啊,這官商勾結著實太有利益可圖了曹躍立即拍板決定支持下來。
三人告退之前,常國良說紡織廠已經建好,正在按照曹躍的指示招女工,但不知由誰負責。若是男人負責,未免有很多不便,若是女人負責,常國良也不認識什么有擔當的女人。曹躍忽然想起來一個有擔當的女人,納蘭晴,便笑道:“等一會兒我讓康成帶一個女子前去,紡織廠由她負責吧,你從中多多協助一番。”
隨后曹躍親自來到納蘭府,見家里正在收拾,納蘭晴也穿著粗布衣裳在一旁按照自己的意思擺設庭院。見曹躍來了,香兒倒是一蹦一跳地跑來投入他的懷里撒嬌道:“大哥哥你來了,大哥哥抱抱。”
納蘭晴笑道:“好了香兒,大哥哥累了。”
“大哥哥你累了嗎?”香兒水汪汪圓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地看著曹躍,曹躍笑道:“大哥哥本來很累,可是看到香兒就一點都不累了。”
香兒撒嬌地用頭頂著曹躍的下巴說道:“大哥哥最好了。”
曹躍微微一笑,抱著香兒走到納蘭晴跟前,上下看了看納蘭晴的裝扮,笑道:“你現在這一身勞動人民裝扮,倒是比掄刀舉槍好看的多。”納蘭晴頓時紅著臉,扭過頭去。曹躍笑著問:“我還有一件事,以后你們住在西安府了,準備做什么營生呢?”
納蘭晴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她從小在山寨長大,不是做土匪就是做女營管事,還能做甚?一時之間倒也迷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