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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潼關小關軍營議事廳內,康三石見其他人都來齊了,便朗聲道:“諸位,高將軍公務外出,在下代為指揮,卻不料馬太歲揚言屠城,諸位可有對策?”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康三石看著李存孝,笑著問:“李大人,你覺得如何應對?”
李存孝打了一個哈欠,瞇著眼睛說:“這個嘛……他總不敢殺到潼關來吧。”這李存孝什么本事都沒有,唯獨有一個別人本事怎么也追不上,他有一對兒如‘花’似‘玉’的雙胞胎姐姐。米脂李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男的帥氣‘女’的美麗,李存孝此人生得‘唇’紅齒白一副小生模樣,除了打仗其他什么本事都會,可謂草包之中的天才了。
問李存孝是給米脂李家一個面子,當然康三石也知道問不出什么東西,果然李存孝的回答跟沒說話一樣。
康三石苦笑道:“那馬太歲倒不敢如此大膽。”
李存孝一聳肩說:“康大人,既然我姐夫把潼關‘交’給你了,你就說了算了吧。外人都說你是潼關第一將,又不是我李存孝,打仗‘交’給你,要是誰想‘抽’大煙逛窯子,‘交’給我!”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那李存孝說完又打了一個大哈欠,煙癮犯了,他站了起來對副把總吩咐說:“摩恪達,你先頂著,我回去辦點事。”又對眾人拱手道:“諸位,告辭了,有什么決定告訴我一聲就行,康大人,抱歉啊,真不是不給你面子,我這兒有急事兒。”康三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存孝擦著眼淚跑了出去,不明白的還以為他挨揍了。
康三石冷笑了,又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都低下頭來,他又問中營副把總薛剛道:“薛將軍,你有什么辦法?”
薛剛桀驁地說道:“康大人,您怎么做我都不管,只是高大人臨走的時候叮囑我,遇到急事找您。中營保護潼關要塞,不能有任何閃失,也不能離開潼關。其余部隊,您盡可調動,我想打一個土匪,不至于代字營大軍連老家都不要全軍出動吧?說出去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自然,自然。”康三石笑著說道,他知道想要對付馬太歲,前后左右四營都能調動,唯獨有火槍隊的中營不能調動。
心中算定出兵的人選后,康三石道:“如此,潼關守備的任務就‘交’給中營和右營了,摩恪達將軍,右營的快槍隊也隨我出戰,我會帶著前營、左營、后營、右營快槍隊來會一會這個馬太歲。”
左營把總馬濤忙站起來問:“康大人,你有什么妙計?”
康三石神秘一笑道:“請君入甕!”
眾人的眼睛一亮,請君入甕是好,可是要是沒有‘誘’餌,‘誘’餌分量不夠重,那魚兒肯定不會上鉤,想到這里眾人望著康三石,康三石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計,這個魚餌,保準馬太歲抗拒不了。”
當晚,曹躍便依計帶著前營親兵隊的弟兄們和前營丙哨趕到了安樂鄉,同時還帶來全部十支快利槍。
前營統共只有十支快利槍,平日兩支在潼關小關關隘上做做樣子,其余八只步槍就放在康三石的議事廳正中百般珍重,如今全都‘交’給了他,足見康三石是下了血本。
安樂鄉最大的財主就是王有財了,如今王有財全家正在給三少爺發喪,也是準備明日就離開安樂鄉去潼關縣城。
曹躍帶人闖入王家之后直接找到王有財問道:“王大財主,想不想給你兒子報仇?”
王大財主一臉狐疑問:“怎么報仇?”
“你聽我的,把這兩面大旗掛起來。”曹躍壞笑道。
夜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大旗上寫著什么,有家丁報告說這旗子上寫的都是罵馬太歲的話,掛上去咱們老王家可就有難了。曹躍在一旁搗‘亂’說:“是啊,讓人殺了三公子,嚇得連罵都不敢罵一聲,是不是?”
“喲,這是當了王八還抹點兒綠啊?”李石頭譏笑道。
“可不是嘛,兒子都讓人打死了,要是我肯定就拼命,罵一罵算啥,能咋地?”呂叫驢也說道。
“不是有我們這群人嗎?他馬太歲算個球?”馮黑子嚷嚷道,“王大財主,您不會是怕了吧?”
人要臉樹要皮,王有財頓時梗著脖子叫道:“俺怕啥,俺也是陜西漢子!”
“夠男人!”李石頭伸出大拇指道。
王有財指著那家丁罵道:“啥叫有難?有難能咋地?再有難能比小三死還有難?咋了,他殺了我兒子,我掛旗子罵一頓還不中?掛,掛的越高越好,最好讓全安樂鄉的鄉親們都能看到。”幾個小老婆看到老爺如此威猛,不禁‘春’心‘蕩’漾濕了一身,拉著王有財一頓夸獎,爭著說老爺今晚去自己房間。王有財頓時覺得自己高大威猛很多,但是三小子發喪期間,大老婆躺在‘床’上傷心病倒呢,還是別去小老婆房間了。
次日一早王有財這才看了個仔細,一看之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大旗上赫然寫著“腳踩馬太歲,拳打陜南賊”,另一面旗子上寫著“馬子芳千刀萬剮,馬太歲斷子絕孫”!
別說王有財嚇著了,曹躍帶來的綠營兄弟也嚇著了,這不是公然招敵嗎?換句后世的話來說,這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王有財指著旗子尷尬地說:“官爺,這……能拿下來不?”
看旗子的親兵李石頭道:“曹兄弟說了不行,他可是封奉軍令來的。再說了,這旗子上寫的是啥?我不識字。”
“馬太歲斷子絕孫。”
李石頭沒心沒肺哈哈大笑道:“寫得好,寫得好,活該!”
王有財嘆了口氣,心說你這莽夫知道什么,這辱罵馬太歲的旗子樹起來之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安生了。隨即他趕緊讓自己的老婆和小老婆以及兒孫們跑去潼關避避難吧,他自己也想走,但又舍不得這大家大業,尤其是米倉里的兩萬斤包谷,不管是土匪還是官軍,誰拿走都要了他的親命了。
李石頭笑完看到呂叫驢沖他嘆氣,怒道:“二驢你哥球貨,裝什么大神?”
“以后你咋死的都不知道哇,就他怕知道爬‘女’人被窩,蠢貨。”呂叫驢罵道。
丙哨哨長董旭心中害怕了起來,連忙叫來曹躍說:“曹老弟,你快說說咱們這次到底是什么任務?康大人說讓我一路聽你的,只是……你先說說,兄弟們心里好有底啊。”曹躍帶他來到后屋,指著地上的箱子說:“董哨長,請看一下,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董旭好奇道。
曹躍打開一個箱子,居然是一張張網,笑道:“這個叫做拋網,是江南漁民和沿海漁民用來捕魚的漁網,拋網用手拋出去,將魚群兜在網里,底部用繩子一拉一群魚就被兜住了。”
董旭不禁問道:“你可知馬太歲有多少人?”
曹躍道:“不管他來多少人,我們都有足夠的拋網對付。”
何奎搖頭道:“他怎么會輕易受抓,你太小看馬太歲了。再說我們也不會用拋網啊。”
曹躍輕松地笑道:“董哨長且放心,這拋網簡單得很,我們又不是要真的兜魚,只是趁‘亂’扔進馬太歲的馬隊里便可,纏住馬太歲的人,咱們在外面放箭或者開槍。這幾天我們訓練一番如何?”
董旭無奈道:“來時把總讓我事事聽你的,還能怎么辦。”他低聲道:“曹兄弟,你最好別出岔子,這馬太歲可不是一般人,要是被他抓住,咱們這五十來人小命不保不說,還得被他扒皮‘抽’筋。你知道康把總他親弟弟就是讓馬太歲扒皮‘抽’筋了,要么他為什么答應你出來打馬太歲,平日在潼關收收厘金多好。”
曹躍心說康大人出來打馬太歲的原因可多了,只是‘私’仇他定然不會來,讓馬太歲鬧起來他的腦袋可保不住了,便笑說:“董哨長,其實小弟也沒把握能把馬太歲怎么著。但是既然牛皮吹出去了,你現在跑也來不及了,我估計馬太歲的人就在左右監視我們,你要是現在走,不但馬太歲不放過你,就連高大人和康大人也不會饒了你,第一個以擅自逃走為命斬了你。”
“你……”董旭氣的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曹躍壞笑道:“所以,咱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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