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陸天昊天分最高,修為也最高,是三人中間的大哥。
他雖然是沉迷于讀書之人,才思敏捷,通曉人心,梗直卻知進退,在天劍宗與其他的弟子以及內外門長老們關系都很好。
在當時那一代天劍宗的弟子里是最出色的一個,風采僅次于當時的天劍宗大師兄。
在碧泉仙宗的的齊飛豪爽大氣,天賦異凜,力氣總是要比旁人大不少,已經初步展現出了肉身強度的優勢。
他干活勤快,任勞任怨,因此極得那些長老們的喜愛,長老們有什么采藥煉器搬鼎卸爐的活兒也都喜歡找他干。
在那時,這種工作算是肥缺。
那時的楚晨性格有些木訥,反應總是比旁人要慢半拍,不過性格堅韌,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有著自己的堅持和理念。
那是的時光簡單而又美好,三兄弟隔著千萬里相互鼓勵著,陸天昊給他們遠距離支招,希望他們二人能成為真正的內門弟子,從而去修習可以讓人飛天遁地的功法。
齊飛與夢晨當時最大最大的夢想,便是能夠成為靈泉境的真正修士。
可惜,那一場異變徹底改變了三兄弟的生活。
陸天昊遇意外而亡,天劍宗宗門只說修煉出錯,沒有詳細解釋。
齊飛性格大變,闖入天劍宗,并對楚晨說要在那尋找什么真相,從原本的豪爽大氣變陰霾深沉。
而木訥的楚晨則更是沉默寡言了。
如果不是后來出現了一個瘦小而又活潑的小女孩陪伴在身周,恐怕早就自閉了。
到了現在,原本三兄弟里最沒出息的一個已經成為了最強的一個,整個小仙界都在流傳他悍然擊殺元海強者寂滅的傳說。
而齊飛自身也已經成為了魔道巨擘,甚至于敢去捋一捋隱團的虎須。
只是那曾經最為驚才絕艷的大哥陸天昊啊……成為了兩人心中永遠的遺憾。
而這次,齊飛之所以要跟蹤黑衣正太來尋找隱團的老巢,就是為了他們手中的一件秘寶……一件足以令陸天昊死而復生的罕見秘寶!
“我一定會將那東西拿到手的……”
低低的默念幾聲,齊飛神情變得冷靜而肅然,身影一晃,再次進入虛魂狀態,向著三頭傀儡蛟龍離開的方向趕了上去。
三頭傀儡蛟龍的速度極快,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也絲毫都不為過。
花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跨越了數萬里遠的水晶戈壁,進入一片荒原之中。
這片荒原在小仙界有一個很著名的名字,叫做王獸墳場。
入目所見,荒原里到處都能夠看到屬于王獸的骨駭,動輒便有數千丈高。
沒有人知道這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王獸尸骨,只知道大部分的王獸尸骨存在的歲月都極為漫長,并不屬于這個時代。
它們的骨架都已經衍變成了某種石頭和金屬混合的狀態,散發著古老而蠻荒的氣息。
在這片王獸墳場的中央地界,有一座高約萬丈的古樹。
古樹的枝干極為蒼勁虬結,卻沒有一片葉子。
在這顆古樹上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顯然已經是枯死多年了。
此時此刻,古樹下方廣袤的空地里,正零零散散的站著幾個人。
每一個人身周似乎都有一層模糊的光暈籠罩,讓人們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只能夠遠遠的便從心底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和本能的恐懼。
在幾人身旁豎立著一座巨大的篝火堆,那真的是很大的篝火堆,火堆上炙烤著一只龐大的王獸。
那是一只帝王烏賊,這東西的觸手伸展開來的時候足足有五千多丈長,此時卻被一根粗大的鐵棍串成了巨大的魷魚串,在烈火的炙烤下散發著濃郁的鮮香氣味。
“吼……”
三頭傀儡蛟龍興奮的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那只帝王烏賊它認識,當初曾經給它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甚至于差點兒將它的一顆腦袋給擰了下來。
此時見到那個對頭被人做成了烤串,這讓傀儡蛟龍心里很高興,同時對于火堆旁邊的幾個人更是平添了無盡的畏懼。
這是整個小仙界最強大、最危險、最神秘的組織,隱團。
不管滅仙破陣團攻破了多少生命禁區獲得了多少上古遺跡的秘寶,不管段兇這樣邪道十大至強者之一的人物是多么的桀驁難尋和睥睨天下,面對這么一個組織的時候都會保持相當的尊敬和克制。
原因無他,在小仙界,隱團就是最強,毫無置疑。
“又有好吃的了,帝王烏賊啊!”
黑衣正太原本帶著一些沮喪的神情在見到隱團眾人的時候猛的一變,變得活躍而又天真,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呵呵笑了。
“這東西上次在我五大傀儡手下逃脫,可是讓我苦惱了挺長時間的。”
“你還有臉要吃的??”
伴隨著一聲冷哼,虛空中的氣氛驟然降低至冰點。
隱團眾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光暈此時也消失不見。
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大概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他一身黑袍,帶著雪玉面甲,手中持著一管洞簫,有著一頭極為惹眼的亮銀色發絲,整個人都散發著特別的氣質。
“讓你捉帝王烏賊,你捉不到。讓你去古神神隕之地爭奪神血本源,你也拿不到,反而被人擊破了本命傀儡,連上古秘寶萬荒陣圖都弄丟了……你自己說說看,你還能做什么?”
銀發男子臉色被面具擋著看不清楚,但是眸光中殺機崩爆,看起來極為可怕,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出手將黑衣正太擊殺。
黑衣正太低下頭,他知道這位銀發男子的性子,如果此時自己表現出了桀驁不馴的態度的話,恐怕對方真的會悍然出手。
隱團是一個強大的組織,但同時也是一個極為殘酷的組織。
隱團是不允許有失敗者的,失敗者本身就是一種恥辱,身為小仙界的最強組織,它有著自己的殘酷法則。
一連經歷了好幾次失敗,黑衣正太在隱團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不敢表達出絲毫的不敬之情,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承受著對方的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