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07.
半個時辰沒到。
一個中年大漢回到山巔，拱手道：“姜副統領，小雷神，明珠小姐，我們在西北方向的一根樹干之上，找到一個標志，但只有一個字。”
姜莫山問道：“什么字？”
中年大漢道：“龍。”
“龍？”
姜莫山眉毛一挑。
圣界的人，怎么會把龍當成標志？
倪業業道：“只有圣界的人在這片區域活動，應該就是他們留下的標志，走，我們沿著找下去。”
但四人才剛轉身，又一個黑衣老人迎面跑來，拱手道：“姜副統領，我們在東南方向的一塊巖石之上，找到一個標志，但只有一個字。”
“啥？”
“還有一個標志，也是一個字？”
姜莫山三人面面相覷。
中年大漢也有些愣神，看著黑衣老人說道：“我們也西北方向找到一個‘龍’字的標志，你們找的標志又什么字？”
黑衣老人道：“九。”
“九？”
姜莫山皺眉。
誰才是圣主的標記？
龍，代表什么？
九，又代表什么？
突破。
他眼中一亮。
對了！
九，代表九大戰族！
也不對，現在的圣界不是有十大戰族嗎？
無天也不會想到，為了尋找羅強和鳥圣，留下的一個記號，會讓姜莫山如此犯難。
暗忖片刻，姜莫山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抬頭看向倪業業兩人，道：“我估計，圣界留下九這個標記的可行性比較大，但龍這個標記，也要追查到底，干脆我們分成兩隊，分頭追蹤。”
“也好。”
倪業業點頭，道：“既然你說‘九’這個標志，是圣界留下的可能性比較大，那你就帶上兩百人沿著‘九’追蹤下去，剩下的一百人，則隨我和明珠姐姐一起去追蹤‘龍’這個標志。”
“行。”
姜莫山手一揮，火之神力噴薄，凝聚出一個臉盆大的光球，升上高空，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猛地爆炸開來。
聽到這道巨響，再看那火光，分散在四面八方的天界眾人，立刻朝山巔匯集而來。
所有人會合后，姜莫山立刻開始安排。
“大家都小心點。”
等安排妥當后，姜莫山叮囑一聲，便帶著兩百人離去。
皇甫明珠看向冷月兩人，說道：“小混蛋，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埋了？”
倪業業道：“都還沒死絕，埋他們做什么？何況我們也沒這個義務，走吧！”
皇甫明珠點頭。
天界的人離開后，又很快陷入一片死寂。
大概過去三個時辰。
無天三人終于來到山腳之下。
但剛來到這里，無天就敏銳的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這附近，殘留著很多氣息！
并且由于太多，讓他根本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
無天抬頭看向山巔，眉頭微微皺起，低聲道：“都小心點，我總覺得山巔上可能發生了什么事。”
張弒兩人點頭。
然而，當三人小心翼翼的登上山巔，瞧見眼前的畫面時，全都僵在了原地。
張弒皺眉道：“怎么會這樣？”
無天臉色立刻陰沉下去，快步走到冷月兩人身前，俯下身，仔細檢查兩人的傷勢。
鳥圣問道：“如何？”
無天沉聲道：“尤漠的神格被碎，冷月的靈魂被碎，情況很不樂觀。”
“我們不在的這段期間，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們兩個會變成這樣？還有其他人呢，都在哪？”張弒眉頭緊擰，說不出的煩躁。
“空氣中，還殘留著不少氣息，說明幾個時辰前，這里還有人。”無天道。
“把冷月和尤漠救醒，不就知道真相？”羅強道。
“算了吧，只有仙靈花和天魂草才能救他們，我們和他們又不熟，憑什么要花費這么大的代價去救他們。”鳥圣不屑道。
“你不熟，但小叔和他們熟，小叔，你是救呢？還是不救呢？”張弒道。
“你認為呢？”無天反問。
“我？救也行，不救也行，關鍵得看你是怎么想的。”張弒笑道。
羅強道：“我們不在的期間，肯定發生了什么大事，我看還是救救他們，反正我們也不缺仙靈花和天魂草，何況冷月對師尊你癡心一片，現在你要是見死不救，以后你的良心肯定會不安。”
“呼！”
無天長長的吐了口氣。
取出一株天靈草，給尤漠服下。
再取出一株仙靈花和天魂草，摘下一片花瓣和葉子，分別給兩人服下。
隨后。
他收起這兩種天材異寶，目不轉睛的看著冷月。
“唉！”
良久良久之后，他深深一嘆，起身走到崖邊，站在突出的巖石上，眺望著遠方，神色復雜無比。
那不算健壯的身影，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鳥圣道：“無天，你們人類的感情，鳥圣爺爺我也不懂，不過一直以來，感情都是你的弱點，你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弱點嗎？或許是吧！”
無天輕語。
時間一點點流逝。
半個時辰后。
冷月兩人的眼皮，同時微微顫動一下。
羅強道：“師尊，張弒大哥，他們要醒了。”
“這次一定要做一個了斷。”
無天眸子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轉身走到兩人身前。
羅強，張弒，鳥圣，也相繼改頭換面。
十幾息，尤漠率先睜開眼，目中盡是迷茫，咕噥：“這里是地獄嗎？”
羅強嘿嘿笑道：“這里不是地獄，但也不是天堂。”
“顧強？”
“唐弒？”
“傅仇？”
尤漠朝三人一一看去，當看見無天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快速爬起來。
盡管神格和氣海已經修復，但曾經的創傷真真切切存在。
因此才剛起身，他就感到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
但穩住身體后，他一步沖到無天身前，抓住無天胸口的衣服，怒吼：“混蛋，冷月為你付出這么多，可她遇難的時候，你又在哪？對了，冷月呢？她在哪？她是不是已經被獨孤凱殺了？”
無天道：“她沒死，就在身后。”
尤漠回頭看去。
恰好就在這時候，冷月睜開了雙眼。
尤漠急忙走過去，俯下身，關切道：“冷月，獨孤凱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冷月疑惑道：“我的靈魂不是已經被獨孤凱粉碎，怎么現在還活著？”
張弒淡笑道：“是我們救了你們。”
冷月看了眼張弒和羅強，又看向無天，目光明顯發生了變化。
但很快，這些變化就被淡漠取代，道：“謝謝。”
無天笑了笑。
“冷月，你好好休息一下。”
瞧見無天無動于衷，尤漠心里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對冷月叮囑一聲，起身再次走到無天身前，陰沉道：“冷月都已經那樣，難道你就不知道上去關心幾句？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羅強皺眉道：“如果不關心你們，他也不會救你們。”
尤漠瞥了眼羅強，再次看向無天，目光陰沉不定，最終點頭道：“好，這點我暫且不說，你現在就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天界的奸細？”
“奸細？”
無天眉頭一皺，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尤漠怒道：“我和冷月不都是因為你才遭到獨孤凱的毒手，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
冷月道：“我來告訴你吧！”
當下，她把當初發生的所有事，一一講述一遍。
聽完之后，無天眉頭緊擰。
羅強和張弒面面相覷。
這軒轅無情等人的想象力，是不是也太過豐富？
奸細？
多么可笑的一個詞。
他天界有資格讓威名赫赫的修羅王來當他們的奸細？
“現在知道為什么嗎？冷月誓死捍衛你的權力，力保你的清白，想要去給你通風報信，才遭到獨孤凱的毒手，說真的，我真為她感到不值！”尤漠道。
“我也覺得不值。”無天道。
“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尤漠抓著他的衣服怒吼。
無天撥開他的大手，轉身走到懸崖邊，盤膝而坐，取出無煙琴，十指在七根琴弦間，徐徐地撥動起來。
“混蛋，現在還有心情彈琴！”
尤漠見狀，頓時怒氣沖沖的沖了過去。
“不準打擾他。”
張弒一個閃爍，橫在前方，淡淡道。
尤漠喝道：“你讓開！”
張弒眸子寒光一閃，淡淡道：“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會殺了你。”
“你……”
尤漠怒目相視，但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收了回去。
冷哼一聲，他轉身走到冷月身旁，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給她擦拭血跡，真可謂關懷備至。
羅強走到張弒身旁，低聲道：“有這么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放著不管，偏偏要去喜歡師尊，這女人還是真傻。”
張弒搖頭道：“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復雜，不過這次小叔的琴聲，不再平靜。”
羅強點頭。
無天此刻的琴聲，帶著惆然，有著掙扎。
這說明，此刻他的心很亂。
但接近尾聲的時候，所有的惆然和掙扎，被決斷取代！
一曲落幕。
無天收起無煙琴，起身看著冷月兩人，說道：“冷月，尤漠，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是天界的奸細，但我和圣界有著化不開的仇恨，因為我就是，無天。”
(始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