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生死一刻
陸景凝望著對面的白衣青年,神‘色’十分凝重,且不說這白衣青年剛才展‘露’出來的劍術,輕易就破了他布下的陣法,就說這白衣青年的存在,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寧師兄!”
端木‘玉’四人從陣法中解脫出來,想到自己四人聯手對付陸景,都要寧缺出手,心中都感受到一陣羞愧。
“眾位師弟不用喪氣,你們對付的是陸景,他可是那一位的徒弟,即便敗在他手上也沒什么,何況,你們還沒有敗。”寧缺溫和笑道,讓端木‘玉’等人好受了很多。
“陸道友,我叫寧缺。”寧缺的目光突然望向陸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聲音中帶著一絲可惜之意,道:“陸道友天縱之姿,如果你不是那一位的弟子,或許我們可以把酒言歡,成為知己。”
“只是,可惜了,陸道友是那一位的弟子,宗‘門’已經給我下了必殺令,缺也沒辦法……說起來,我比陸道友高兩個小境界,出手對付陸道友你,多少有點不公平,不過,陸道友的身份卻不容我手下留情,那么,陸道友你自己要小心了。”
寧缺始終淡淡笑著,但聲音中卻透‘露’決絕與堅定的殺意,讓陸景警惕不已。
“寂滅歸真劍!”
突然,寧缺向陸景遙遙一指,指尖閃過一個神秘的印記,一股毀滅的氣息頓時如暴風一般,席卷方圓百丈,整片空間飛沙走石,數落葉卷飛而起。
“轟!”
剎那間,一道灰黑‘色’恢弘劍氣向陸景****而來。
“不好!”
陸景臉‘色’一變,念頭一動,身體綻放五‘色’寶光,五‘色’蓮臺在他腳下出現,彌漫出一絲絲光絳,但他還不放心,又撐開了雷符紗衣、星辰圖錄兩層防護層。
這三層防護層,如果是陸景面對的一般的入道六層修士,至少也可以抵擋四五次攻擊了。
但寧缺顯然不是一般修士。
在陸景震驚的眼神中,灰黑‘色’恢弘劍氣先是擊穿五‘色’蓮臺,又繼續擊穿雷符紗衣,之后再擊穿星辰圖錄,最后再轟向他再防護的身體,他只是來得及偏移一下身體,身體就傳來一陣巨痛,他的身體也被劍氣擊穿了,一股血泉從拳頭大小的血‘洞’中噴出。
陸景身體一顫,臉‘色’一白,差點直接撲倒下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如果倒下就真的死了。
“葵水神雷!”
這一刻,他掐動法訣的速度達到了巔峰,用盡全身法力召喚雷霆。
“轟!”
森林上方響起一聲震天巨響,仿佛老天在發怒一般。
一道合抱粗的雷光之柱,從虛空之中直轟擊而下,整片森林都籠罩著一片壓抑的氣氛,數鳥獸驚飛而起。
“什么?”寧缺看著天空中那恐怖的雷光之柱,臉‘色’微變,連忙對端木‘玉’等人說道:“你們立即靠在我身后。”
端木‘玉’等人早就被天空中那巨大雷光之柱嚇著了,哪里敢不聽寧缺的話,乖乖的走到寧缺身后。
“千羽陣!”
“鋒矢陣!”
“囚靈陣!”
不待“葵水神雷”徹底轟下,陸景就將儲物戒內所有的晶石全部取出來,不斷撒向周圍,布置了一個又一個陣法,究竟布置了多少陣法,他也不清楚,他只是將儲物戒中的近萬晶石全用完了。
他有種感覺,論是“葵水神雷”,還是他布置下來的一重重陣法,很可能都奈何不了寧缺,此人實在太厲害了,是陸景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因此,他只希望自己的這些手段,能夠為自己爭取一些逃脫的時間。
因此,布置完陣法后,他轉身就逃。
幾乎在陸景剛轉身逃逸的那一刻,雷光之柱就轟擊下來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響起。
只是陸景不敢回頭看結果,而是撐著重傷之軀繼續逃。
這一次實在傷得太重了,如果不是建木神樹不斷涌出生機修復著他的身體,恐怕他逃不了百步,就倒下了。
陸景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遠,只是感覺再撐不下了,就在枝葉茂密的地面上轟了一個大‘洞’,而后披上至寶人皮,將自己埋下去,然后再用殘余的法力將痕跡抹平。
做完這一切后,他徹底不知人事了。
“嗯,逃了?”
寧缺一道劍光卷出,將陸景布置下的最后一個陣法破滅,看見地面上只殘留著一灘血跡,而陸景卻人影蹤,不由有些錯愕,按照他的估計,他剛才那一道劍氣,足以將陸景轟滅了才對。
他想的確實不錯,如果陸景沒有建木神樹的生機支撐,確實很可能已經被他滅殺了。
“這陸景實在太狡猾了,居然布置下這么多陣法,如果不是這些陣法阻礙了片刻,他怎么逃得了。”一個真一宗弟子憤憤說道,卻讓端木‘玉’與其他兩個真一宗弟子一陣語,人家不爭取逃命的機會,難道留在這里等死?
不過,端木‘玉’幾人想起剛才的那一道雷光之柱,都是一陣心悸,如果不是寧缺,他們估計自己現在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寧師兄,接下來怎么辦?”端木‘玉’問道。
寧缺望著地面上的血跡,片刻后才開口:“找,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就算要逃,也一定逃不了多遠,肯定就隱藏在附近!”
端木‘玉’等人點了點頭,然后分散開來,進行地毯式搜索如果陸景還沒受傷,他們一定不敢分開搜索,但以陸景現在的傷勢,恐怕連只‘雞’都對付不了,所以,他們再所懼了。
本來寧缺以為,陸景受了這么重的傷,一定逃不了多遠,很就會讓他們找到的,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一天過去了,端木‘玉’等人,還是沒有找到陸景蹤跡。
甚至,為了找到陸景,端木‘玉’他們已經使用了最笨的方法,用意念一寸一寸的感應每一個地方,但是,卻依然沒有發現陸景的氣息。
仿佛,陸景憑空消失了!
三天后,端木‘玉’等人再聚集寧缺身邊,依然一所獲。
“難道他已經逃出我們搜索的范圍了?”一個真一宗弟子說道。
寧缺望了那個真一宗弟子一眼,想說不可能,但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們確實法找到陸景的蹤跡。
“陸道友,令師當年霸絕天南,被修仙界譽為天南第一天驕,所向披靡,橫掃天南大小勢力所有天才,壓得所有同輩,抬不起頭來。就連到了修仙界最為昌盛的中洲,也技壓群芳,讓多少人從此不敢說天才二字,好不威風……令師如此,難道陸景友你卻要做一個躲躲藏藏的地鼠?也不怕讓令師顏面盡失?……”
寧缺還是不甘心,一邊用意念掃描著各個地方,一邊將祝紅淚的一些輝煌過往說出來,意圖刺‘激’到陸景,將陸景‘逼’出來。
只是,他久久聽不到陸景的回應。
又是三天后,寧缺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依然一所獲。
面對這種情況,寧缺沉‘吟’了片刻,最后奈嘆了一口氣,道:“陸景命不該絕,我們回去吧,幾位師叔幫我們拖了這么久,估計‘陰’魔宗已經發現端倪了。”
端木‘玉’等人眼中也流‘露’出一絲奈,沒人想到這樣都會給陸景逃脫。
片刻后,寧缺與端木‘玉’等人離開了。
“師傅,沒想到你當年這么威風,倒是徒弟我給你丟臉了……“
某一處地底,陸景喃喃自語道,其實三天前,他就醒來了,剛好聽到寧缺所說的話,只是,陸景他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因為寧缺的一些話,就現身?
“傷勢太重,看來至少還要修養半個月……”
陸景如此想著,沉沉睡去。他雖然蘇醒過來,但因為身體的傷勢,每天蘇醒的時間,也只是短短的一會兒,大部分時間,還是處于沉睡中。
陸景剛沉睡過去,寧缺的身影突然再次出現在森林中。
“沒人?難道真逃了?”
寧缺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這才真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