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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洪亮的性格并不討人喜歡,但是這句話卻是讓在場不少人暗暗點頭。因為他們也并沒有看出沈非的不同之處,這種年紀的少年,又能將魂醫之術修煉到多高的等級?
當然,這中間并不包括在外間見識過沈非厲害的楊谷等人,他們都知道這個獨臂少年雖然看似人畜無害,但那本身實力和殺伐果斷的性格,都還深深停留在他們腦海之中呢。
尤其是之前在沈非日月玄光針之下死里逃生的楊谷,那散發著寒意的魂針最接近他咽喉之時,他一度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于非命了。
不過楊谷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心中卻是幻想著沈非和這個低級魂醫大師互掐起來,要是能讓那差點要了他性命的獨臂少年吃點癟,那他們心中無疑還是很暢快的。
至于本來就在這莊園之內的那些魂醫師們,他們看不出沈非的不同之處,自然就不會怎么看好這個獨臂少年了。
就連那原本對洪亮頗有不滿的兩名低級魂醫大師,也在洪亮出聲之后,緩緩點頭。敗在洪亮手下那他們也就忍了,這個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殘廢小子,居然得到嚴崇會長專門點名,他們心里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而對于洪亮這意有所指之言,嚴崇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煉魂液的考驗,場中諸人皆可一試,連沐鐵長老都沒反對,你又多什么嘴?”Нёǐуап.сОМ
嚴崇聲音雖然平淡,但話語之中的那抹不滿卻是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已經對沈非魂醫實力有所猜測的嚴崇,自然不可能再給洪亮什么面子。
搞不清楚狀況的洪亮直接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嚴崇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殘廢小子說出這樣的話,偏偏這話也是正理,由不得他反駁。
只不過洪亮并不隸屬于魂醫師公會,雖然對嚴崇有幾分忌憚,但也并非懼怕。他自然是不敢反駁嚴崇的話,可是這一番怒意,瞬間便轉嫁到那個獨臂少年的身上去了。
見得洪亮轉過頭來,冷笑著說道:“沈非是吧?我勸你還是知趣一點,咱們這么多人的時間,可不是用來耗費在你身上的。”
看到這一幕,諸如楊谷等人不由都有些恍惚,這和剛才楊谷在外面對沈非的挑釁何其相像,而剛才楊谷的下場,卻是以差點死于魂針之下而告終。
所以諸人的興趣不由一下就被勾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洪亮雖然是一名低級魂醫大師,但以沈非之前的表現來看,其魂醫之術絕卻也對不會比洪亮弱多少。
而且沈非的性格他們也從剛才的短暫交手中了解一二,這個獨臂少年,可不像是他表面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殺起人來那是絲毫不會手軟的。
見得洪亮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話,嚴崇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轉眼看到那個獨臂少年已經緩緩走出了兩步之后,便是心中一動,并沒有開口多說什么。
嚴崇也想再見識一下這個獨臂少年到底有什么不俗之處,讓這個洪亮先上去碰碰釘子,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以嚴崇對沈非的隱晦猜測,他自然是知道這個獨臂少年雖然年輕,但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就算洪亮乃是西光城老牌的低級魂醫大師,與沈非對上,恐怕今天也會鬧個灰頭土臉。
至于沐鐵,他對沈非的了解更少,但見得嚴崇都沒有多余的舉動,便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獨臂少年跨步上前,直走到洪亮身前數尺才站定。
以沈非的心性,自然不可能被洪亮這幾句挑釁之言便激怒,而且這個家伙六重靈丹境的丹氣修為,也還達不到讓他退避的資格。
淡淡地盯著洪亮的眼睛,沈非似笑非笑地說道:“閣下就這么肯定我承受不了煉魂液一柱香的考驗?”
被一個二十歲的少年這樣盯著,洪亮先是感覺到一股寒意襲身而來,旋即仿佛是意識到什么似的,臉色忽變剛硬,冷笑道:“不自量力的年輕人老夫見得多了,但是他們最后的下場都并不怎么好。”
沈非沒有對洪亮這意有所指之言有絲毫動容,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既然你那么肯定我不能通過考驗,那不如咱們來打個賭怎么樣?”
沈非似乎是愛上了這個打賭,而這樣的情形他也并不是第一遇到,之前的幾次,都讓他占得了一些大便宜。
被沈非如此擠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洪亮又怎么可能退縮?何況他心中肯定沈非靈魂力量連那兩名失敗的低級魂醫大師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煉魂液一柱香的考驗?
“你想賭什么?”不過洪亮倒是不傻,就算是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還是想先問清楚賭注是什么再說。
沈非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充滿了寒意的凌厲,見得他冰冷的目光盯著洪亮,沉聲道:“如果你輸了,立刻滾出西光城!”
“你……”
洪亮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獨臂少年的態度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強硬,而被一個看似實力低微的殘廢小子以這樣的口氣說話,洪亮一張臉已是瞬間脹得通紅。
其實諸人在聽到沈非如此不客氣的言語之時,都有些發愣,這個獨臂小子也太有魄力了吧?難道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低級魂醫大師嗎?
而且沈非所提出的這個賭注也真是讓洪亮為難,他在西光城已經呆了數十年,數十年的經營,早就根深蒂固,要他離開西光城,就等于讓他放棄這數十年的辛苦和努力,沈非這一個賭注,不可謂不狠。
關鍵是沈非的口氣讓洪亮心中的怒意瞬間爆發,聽得他厲聲道:“小子,西光城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許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洪亮這兩句話就蘊含著濃濃的威脅之意了,他被沈非氣得昏了頭,連身旁還有著嚴崇和沐鐵都忘記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殘存,此時他只想將這個狂妄的獨臂小子直接擊殺在此。
沈非根本就沒有對洪亮的威脅有半分在意,而是有些奇怪地問道:“咦?不是你說我承受不了煉魂液考驗的嗎?怎么?不敢賭?那就算了吧!”
沈非一連串的反問,讓得洪亮有怒發不出,當即高聲道:“誰說我不敢賭了,好,老夫跟你賭,不過要是你輸了,那又怎樣?”
沈非攤了攤手,說道:“我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沈非這一副滾刀肉的模樣讓得眾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但又有些佩服沈非的魄力,在諸人心中各自心思的同時,洪亮的目光,也在沈非身上四處打量了起來。
沈非衣著樸素,一身灰白布袍雖然干凈,但一眼看去,絕不像什么大家族大勢力的子弟。雖然沈非剛才在外間表露過自己乃是南火地院的新生,可諸如洪亮等人卻都還來不及知道呢。
洪亮一番打量之下,發現這個獨臂少年渾身上下確實是沒有什么值錢之物,唯一的一把不起眼的黑色破槍,也不像是好東西。
洪亮心中念轉,反正他是絕對不相信沈非能通過煉魂液考驗的,所以片刻之后便是開口道:“既然這樣,便讓你小子占些便宜,如果你輸了,跟在我身邊當三年仆役,如何?”
“三年仆役?”聽得洪亮想了半天就想出這么個賭注,沈非心下暗暗好笑,這相比起洪亮輸了之后就要滾出西光城的賭注,確實是占了不少便宜。
“沒問題!”沈非連絲毫遲疑都是沒有,便答應了洪亮所說的賭注。
眼看這樣一場別開生面的賭局就這么開始了,所有人在心中驚愕的同時,又不由對那個獨臂少年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此時的沈非,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場賭局而有絲毫的擔憂之色,這就讓他們這些并不是蠢人的魂醫師們心中猜測了。
賭注是沈非自己提出來的,雖然是因為洪亮的挑釁,但現在看來,倒是洪亮這個挑釁之人有些氣極敗壞,反而是那個獨臂少年依然云淡風輕。
三年的仆役雖然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賭注,但以洪亮的態度來看,如果沈非真的輸了,能不能活過這三年卻也是一個未知之數呢。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獨臂少年依然平靜,如果此人不是傻子的話,那應該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反觀洪亮這邊,在這一場賭局形成的同時,心中卻是沒來由地涌現出一絲不安。沈非像傻子嗎?這一點從那獨臂少年微笑的臉龐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既然沈非不是傻子,那還能有這種魄力與他洪亮對賭,那除了心有成竹之外,應該是沒有第二種解釋了。
不過洪亮很快便將心中的這絲不安強壓了下去,他強行讓自己去想這個獨臂少年只有不到二十的年紀,這種年紀的少年,能將魂醫之術修煉到什么程度?充其量也不過是個高級魂醫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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