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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趙閑撒手兩字喝聲的落下,旁觀三人便都是看到那個之前表現貌似不俗的少年,手中長槍竟然真的被趙閑的黑凝抓所奪。
在這一刻,除了徐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之外,雪荒和曹破都是撇了撇嘴,暗想這獨臂小子居然是在虛張聲勢,這武器被奪,恐怕接下來的戰斗已經沒有懸念了吧?
要說場中最為興奮的,自然要算是作為當事人的趙閑了,在沈非應聲放脫手中噬魔槍的那一刻,他臉上的冷笑也是瞬變濃郁。
可是緊接著趙閑便笑不出來了,那黑色長槍在離開了沈非的肉掌之后,突然變得恐怖之極的重量,讓得趙閑身子直接便是一個踉蹌,旋即不受控制地朝前俯跌了下去。
這一下趙閑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終于在第一時間明白自己是上了沈非的大當。這哪里是自己黑凝爪的功勞,分明是這獨臂少年順水推舟,將手中長槍塞到自己手中的。
趙閑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被噬魔槍極致重量帶著朝前俯跌之時,他就已經知道憑著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控制得了這黑色長槍。所以他當機立斷,在自己右手快要觸地的一瞬間,終于是松手放開了這把恐怖的長槍。
噬魔槍掉地的聲音仿佛砸在場中每一個人的心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由讓得徐洛等人目瞪口呆。不過他們沒有趙閑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渾然不知這一切都是那把看似并不起眼的黑色長槍造成的。
松手放開噬魔槍的趙閑反應也是極快,既然已經沒有了黑色長槍的威脅,他的黑凝爪已是再一次施展開來,旋即便要朝著沈非再次抓去。
嗤!嗤!嗤!
然而就在趙閑剛剛抬起頭來的時候,幾道輕微的破風之聲已經是隨之響起。下一刻趙閑眼中倏然白光耀眼,他即將抓出去的黑色雙爪,也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這是……魂針?”
趙閑的見識也確實不凡,在那幾道白色光芒凝空停在他咽喉之側半寸之地時,他便是認出了這白色物事的底細,這道顫聲之中,蘊含了一絲極度的震驚。
不錯,這數道白光正是沈非的魂針日月玄光針。
沈非之前脫手放開噬魔槍之時,早就已經想好了后著,而噬魔槍恐怖重量帶來的機會他又豈會抓不住?在趙閑踉蹌而跌的同時,他第一時間祭出了日月玄光針。
魂御魂針的效果也是極佳的,這幾枚泛著白色光芒的日月玄光針離著趙閑的咽喉要害不過半寸,仿佛只要一個顫抖便能將這個地院天才的喉嚨給刺穿。
場中情勢由極動到極靜,仿佛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從上一刻趙閑施展黑凝爪“奪走”沈非的武器長槍,到這一刻被數枚魂針牽制得動彈不得,其實只過去了不過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場外三人早就看得呆了,這局面的反轉未免也太快了吧,快到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是趙閑的顫聲將他們拉回了現實,那凌空懸浮的數道白色魂針,似乎也在向他們說明著什么。
“這個沈非……居然真的是一名低級魂醫大師!”
徐洛三人的見識自然也是不凡的,而能夠靠著魂針就制住一名九重明丹境的天才人物,那至少也得達到低級魂醫大師的層次。
至于中級魂醫大師,徐洛幾人卻是沒敢想,畢竟沈非的年紀實在太輕了,如果這個年紀就能達到中級魂醫大師的話,那必將對他們的觀念造成極大的傷害。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一場戰斗就以這樣一種戲劇性的方式結束了。被數枚日月玄光針圍住咽喉要害的趙閑,只要沈非一個動作,便得被這些鋒利的魂針刺穿喉嚨,動彈不得的趙閑額頭之上已全是冷汗。
“呵呵,趙閑師兄,承讓了。”
沈非的臉上依然帶著那絲淡淡的笑容,施施然彎腰拾起掉落在地的黑色長槍,口中說出來的話,為這一場詭異的賭戰劃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我認輸!”
無論趙閑心中如何憋屈,但是看著眼前白色魂針散發出來的厲芒,他也不得不先開口服軟,只是其眼眸深處,卻是閃動著一絲不甘的詭異光芒。
沈非根本沒有注意到趙閑眼神有異,他相信有著徐洛雪荒等人作見證,這個趙閑無論如何不可能抵賴。何況他就是耍賴,那也得問問自己手中的噬魔槍答應不答應。
口中輕笑一聲,沈非將噬魔槍斜插回背上,而后心念動間,那數枚日月玄光針便是聽話地飛回其右手掌心,旋即倏地消失不見。
魂御魂針的神奇,今天徐洛等人也算是大開眼界了,而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賭戰,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徐洛三人震驚,倒不是因為沈非取勝,這個詭異的獨臂小子看來神秘,事先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沈非有過翻盤的可能性。
他們吃驚的,是沈非居然勝得如此輕松,趙閑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九重明丹境地院天才,雖然在地院榜上的排名已經到了五十開外,但沈非這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僅僅數招之間便將其擊敗,這也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沈非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徐洛等人的驚愕,以他現在的實力,趙閑這樣的人已經對他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要怪,就只能怪這小子太過刻薄,不開眼地要來招惹自己,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沒有絲毫理會仿佛在發愣一般的趙閑,沈非轉過身來,緩步走到徐洛面前,輕笑道:“徐洛師兄,破靈丹還給我吧,那一千積分,需要怎么弄?”
聽到“一千積分”四字,沈非身后的趙閑不由得身子一顫,此時他的心都在滴著血啊,本來以為可以穩穩賺到的一顆破靈丹,現在已經被沈非施施然收回了容袋之中。
沈非的淡笑之言,讓得徐洛愈加看不透這個獨臂少年的底細了,但此時他已經不敢有絲毫怠慢,忙道:“將你的身份令牌給我罷!”
聞言沈非將那塊地院分院長給他的身份令牌取了出來,而后遞了過去。徐洛伸手接過,目光朝著不遠處身子微顫的趙閑掃過,便是右手舉著趙閑的那塊令牌,朝著沈非的身份令牌劃去。
呼……
“沈非,小心!”
然而就在徐洛想要將趙閑令牌中的一千積分劃進沈非令牌內之時,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卻是突然從沈非身后響起,隨之而起的,還有雪荒那驚憂的嬌呼之聲。
出手偷襲的自然是趙閑這個尖酸刻薄之人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了大半年才積累的一千南火積分便要被劃走,他心中又豈會甘心?
在與沈非賭戰之初,趙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輸,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輸了之后會如何。
而現在,當趙閑看到那來之不易的一千積分即將進入別人令牌之中時,他心中的那抹不甘便是不可抑止地爆發了出來。
之前的戰斗雖然結束得快,沈非也確實勝得干凈利落,但脫離性命之憂的趙閑回想起來,心中的不甘不由更加濃郁了。
大意!一定是自己太大意了!
這個念頭從趙閑心中升騰而起的時候,便是再也揮之不去。回想起沈非取勝的兩次關鍵,一次是那黑色長槍的詭異重量,一次是出其不意的魂針突襲。
趙閑之所以不甘,就是因為這兩個關鍵點都并非是沈非的真實丹氣修為戰斗力,而是一些取巧的方式。
趙閑相信,如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如果他自己再小心一些的話,沈非那些“陰謀詭計”就一定不會再次得逞。
眼看自己令牌中的積分危在旦夕,趙閑心中想法已經趨于完整,所以他悍然出手了。而這一次,他全然拋棄了自己南火地院天才的節操,這一記偷襲,簡直就是想要將沈非就此擊殺在此。
雖然趙閑心中認定沈非之前的取勝是因為某些詭計,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對這個獨臂少年起了一絲畏忌。如果真能憑著這一記偷襲將沈非置于死地的話,那就算是事后受到學院的責罰,那他也認了。
趙閑的出手,沈非是背對著他并不知道,徐洛也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令牌之上,但是雪荒和曹破卻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雪荒心腸好,當即便是出聲示警,而這一次就連與沈非并無交情的曹破,眼中都是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想來也對趙閑的這種下著手段頗為不恥。
“趙閑,住手!”
被雪荒一聲嬌呼聲驚得回過神來的徐洛,自然是看到了沈非身后趙閑的動作,當即便是沉聲大喝。
徐洛知道,如果沈非今天真的被趙閑以這種方式重傷或是擊殺的話,不僅趙閑脫不了干系,就連他也會受到極大的牽連,所以這一道喝聲中,已是蘊含了極度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