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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華麗的房間之內,袁安重重一拳擊在面前的木桌之上,發出一道大響,而其旁,站著的卻不是他扶回的關松,而是另外一副陌生的年輕面孔。
“關松這個廢物,連一個殘廢的沈非都收拾不下,簡直是太丟人了。”
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暴露了袁安的真實內心,而如果沈非在這里的話,不禁會奇怪自己與這袁安不過第一次見面,這濃郁的苦大仇深到底從何而來?
見得袁安發怒,站在他身旁的少年突然開口道:“二師兄,烈云宮那邊的情報,好像有點不對啊。”
袁安明顯是有些氣昏了頭,愣然接口道:“許良,你說什么不對?”
這個叫許良的少年眼中閃爍著一絲精明的光芒,沉吟道:“據唐寧師兄的傳信,沈非的丹氣修為,已經幾近于無,這可和那家伙今天的表現嚴重不符啊。”
聽得許良這話,袁安也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又是一拳砸在桌上,恨恨說道:“我不管那小子有什么古怪,總之一定要完成唐寧師兄交待下來的任務。”
許良剛才的話,倒不是說此事就這樣算了,聽得袁安所言,頓時接口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聞言袁安眼睛一亮,他可是深知這個許良的詭計多端,當下房間之內,不時傳來袁安的陰陰笑聲,似乎剛才沈非給予他的難堪都已經忘記了。
與此同時,長寧宗內的“長安殿”中,卻是自上而下端坐著數人。
坐于最上首的是一名清癯老者,頦下有著三縷長須,一派仙風道骨之態,此人,便是現任的長寧宗宗主藍清風。至于一左一右坐于藍清風下首的,則是長寧宗大長老和二長老。
“李木,那個從烈云宮來的沈非,真的只是個修為盡失的廢物?”
首先開口說話的,卻是大長老袁成,之前找沈非麻煩的袁安,正是大長老袁成的嫡孫,祖孫倆的口氣也甚是相像,對那下放而來的沈非,絕沒有絲毫好感。
而聽得袁成開口,藍清風和二長老的目光都是轉向了李木,后者臉上的神色有著一絲詭異,又有著一絲疑惑,遲疑著開口道:“宗主,這件事情,似乎有點奇怪啊。”
“哦?怎么奇怪了?”
聽得李木的口氣,藍清風也是來了一絲興趣。對于沈非的事情,藍清風無疑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當初烈云宮第一天才沈非的大名,可是蓋過了皇室和另外兩大勢力的年輕一輩,說是武月帝國年輕一輩第一人也不為過。
可誰知這樣一個天才人物,卻是一朝跌落神壇,失去左臂之后,修為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竟然淪落到了長寧宗,沈非的事跡,也算是武月帝國的一大談資。
不過對于一個注定毫無作為的沈非,藍清風卻并沒有過多在意,所以昨天也沒有接見沈非,而是讓李木代為安排。而這時李木的話中之意,好像這個沈非,并非是傳言中的那個樣子,三人都是靜聽李木的下文。
“今天上午,在武較場上……”
當下李木將上午在武較場上的那一幕詳細說了,而聽得受袁安指使的關松竟然敗得如此凄慘時,大長老袁成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陰沉。
相對于大長老,宗主藍清風卻是目露精光,因為他得到的消息,也是沈非已經修為盡失,連一重丹氣勁都沒有,但李木所描述的情形,卻與這點嚴重不符啊。
而最讓藍清風驚愕的,是李木所言的信息中,昨天沈非還并沒有達到一重丹氣勁,而一夜之后,竟然生生突破了,什么時候斷手折腳的殘疾之人也能正常修煉了?
身為一重大丹境的強者,又是長寧宗的宗主,藍清風的見識無疑還是很廣博的,但就算是以他的廣博,也完全想不通斷了一條左臂的沈非,為什么能夠修煉丹氣,這完全就是違反常理之事嘛。
丹氣的修煉,必須以功法為引導,將外界能量從修煉者腦心引入,經過全身各大經脈之中運行一個大周天,這才能夠納入丹田。
這運行大周天的前提,必須是經脈完整,如果斷了一臂或者一腿的話,周天不能運行,外界能量是絕對不可能納入丹田的,這一點,在座的幾人都很清楚。
但李木信誓旦旦地肯定昨天的沈非,絕對沒有突破到一重丹氣勁,這就說明了沈非是在昨晚的修煉之中突破的,這種匪夷所思的詭異,讓得在場四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大長老袁成終于開口道:“宗主,這件事情,需要上稟烈云宮嗎?”
聽得這話,藍清遠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皺,說道:“暫時先不用,或許只是一次意外,再觀察觀察吧。”
聞言袁成的眼中也是掠過一抹精光,不過卻并沒有多說什么,他的身份,在這長寧宗內有些特殊,因為他并非是長寧宗土生土長之人。
作為烈云宮的附屬勢力,烈云宮高層當然得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盯著長寧宗了,而袁成,便是烈云宮下派監督長寧宗之人了。而有著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人掣肘,藍清風對其態度可就有些微妙了。
長安殿中,突然之間變得一片沉寂。
接下來的一個月,倒是沒有什么事情發生,而經過了第一天的武較場比試,袁安等人雖然不時還會冷嘲熱諷一番,但卻再沒有對沈非動手的情況出現。
而在三天前,沈非終于是順利地突破到了二重丹氣勁,這樣的速度,可算是不錯了。當初在沈非還是烈云宮天才的時候,從一重丹氣勁突破到二重丹氣勁,可是足足花了兩個多月。
當然,這也有沈非曾經突破的經驗加持,但最讓他高興的,卻是突破到二重丹氣勁后,那吊墜空間便是又出現了三條右臂經脈。
不過空間之內顯示的二重凡體境,讓得沈非隱隱有種感覺,這天殘魔訣,似乎與大陸上的修煉功法并不相同。
二重丹氣勁,或許稱之為二重凡體境更為恰當,畢竟達到這一重后,沈非覺得自己的血肉力量都有著顯著的提升,那些通過血肉修煉而來的丹氣,在進入體內的時候,順便將血肉筋骨也淬煉了一番。
再次打通了三條經脈之后,沈非覺得自己的右臂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強橫的地步,估計再遇上關松那樣的貨色,直接一拳便能將其轟死吧?
“哼!哈!”
這一天清晨,武較場之上,到處是長寧宗弟子的呼喝之聲,某一刻,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道:“大家停一下!”
沈非聽得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袁安那個家伙,這消停了幾天,現在這樣說話,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不過袁安宗門二師兄的地位,在長寧宗內倒是頗高的,聽得他的這道喝聲,數百名年輕弟子便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到了袁安的身上。
袁安似乎甚是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不過在藍冰一道冷哼之后,頓時回過神來,朗聲道:“低級丹氣勁的師弟們,請站到武較場的東邊去。”
所謂低級丹氣勁,便是包括三重丹氣勁以下的修煉者,丹氣勁階段,一到三重為低級,四到六重為中級,七到九重為重級。沈非現在乃是二重凡體境,也就是二重丹氣勁,當然也屬于低級階段,所以也跟著眾人來到了武較場的東邊。
武較場上的年輕弟子幾有三百人,而這低級丹氣勁就占了約有三分之二。這時轉移到武較場東面的弟子,有著近兩百人,這兩百人目光齊刷刷地盯著袁安,都想看看今天到底有著什么特殊的安排。
袁安朝著東邊走了幾步,再次朗聲道:“經宗主和長老們決定,進行一次低級丹氣勁弟子的獵妖大比,明天一早,你們將分組進入寧城外的妖寧山外圍,獵殺低級幼靈妖。”
“獵妖大比?”
聽得這個用詞,沈非不由有些疑惑,而其他的那些年輕弟子,好像并沒有感到意外,議論聲中,沈非也是有些了解這獵妖大比的模式了。
不過一邊的小胖子二虎已經湊過來說道:“沈非師兄,這獵妖大比每過幾個月便會進行一次,乃是宗門為了歷練我們這些年輕弟子所設的比試,而且每次都會死人。”
“嗯?死人?”
沈非吃了一驚,問道:“難道進入山中獵殺靈妖,沒有宗內強者保護嗎?”
二虎說道:“有是有,但凡事總有個意外,而且靈妖兇殘異常,按宗主和長老們的意思,溫室里的花朵永遠也不會知道外面的殘酷,經過這樣的生死歷練,才有可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
這番話憑二虎的資質肯定是說不出來的,估計也是背下了哪個長老曾經所說,不過對于其話中意思,沈非卻是暗暗點頭。這些年輕一輩,不可能永遠在宗門的保護下成長,這個大陸,始終是弱肉強食的大陸。
“獵殺靈妖,也許還不錯。”
以沈非的心性,當然也不會排斥這種生死歷練,而且突破到二重凡體境的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天天在宗門內和這些師兄弟切磋,可是不能顯露真正的實力。
而聽得眾人的議論之聲漸漸安靜下來,上首的袁安便又高聲道:“下面開始分組,第一組,成泰、盧義、……”
“第十八組,石新、關松、……、二虎、沈非!”
聽得袁安最后念到的這組名字,沈非眼中掠過一抹隱晦的精光,抬頭看向袁安的時候,卻發現后者也正在盯著自己。而且沈非從其眼中看到了一縷毫不掩飾的殺意,當下心中恍然,看來這個分組,也是有著很大的貓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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