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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
楊圣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眼前明晃晃的匕首寒光，似乎還有些不敢確信。
從他出手，到被沈縱反制，這才一共多少的時間，場上的形勢，便立馬有了變化！
這個沈縱，到底是何方神圣？
為什么他可以憑著武徒一重的境界，贏下武徒三重的自己？就算自己沒有動用荒古戰血，也絕對不該是這樣的結果啊。
“沈縱，剛才的那道金光，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用了妖法不成？”
沈縱微微笑了一聲，眼神里透著一道厲然。
“輸了就說別人用的是妖法，看來楊大少爺，也不過如此。”
“你！”
楊圣心中怒意縱橫，他在南風城里難遇低手，永遠被人敬畏著，幾時被人這般羞辱過了？
“信不信我出手……”
“噢不，在此之前，你先要被我廢掉一只眼睛。你楊圣是打算以后做獨眼龍么？又或者說，你覺得楊家的荒古戰血，能夠把刺碎了的眼睛，恢復如初。”
沈縱臉上的笑容，淡得出奇，匕首向下探去了一些，幾乎已經要抵在楊圣的眼球上。
楊圣是魔鬼，可是他沈縱，又何嘗不是？
絲毫不用懷疑，沈縱下手的覺悟。
其余兩女，亦在此時，紛紛圍了上來，美眸里神采奕奕，有些不敢置信：“沈縱，你竟然成功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別管這些了，你們來的正好，婉月，你拿劍抵著他的另一只眼睛，顏玉，你給他全身覆蓋上一層冰，哪邊若是動彈了，悄悄凝聚靈氣的話，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這……”
楊圣咂舌了一會兒，一時無語，就連手中暗暗蘊含的勁道，也是逐漸散去。
荒古戰血雖強，卻也只能恢復一些皮肉之傷，也許他修煉到他父親的程度，可以續接骨頭。
然而，修復破碎的眼睛，這是絕對做不到的！
“沈縱，對我出手的話，你們三個，就成了楊家的死敵，我父親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家族，統統鏟平！”
“別用這些大話來嚇我，你覺得你父親會相信，我們三個殺了你的事情么？栽贓人的本事，我沈縱是拿手的，要不就栽贓給和你們楊家聯盟的陳家吧？”沈縱哈哈笑著，神情里絲毫沒有一絲懼意。
要是這種時候對魔鬼退縮了，那么等待著自己的，只有瘋狗一般的反撲，甚至，他會拼死直接對婉月她們下手。
因此，他無法退讓半步，流露出一道松懈。
“那么……你想怎么樣？沈縱？”
楊圣冷冷地直視著沈縱，嘴角泛著一道怒意：“難道就一致這么僵持下去么？你總有松懈的時刻，而一旦到了那時候……”
“那當然不是。”
沈縱淡然淺笑了一聲，一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張的靈紙來：“看！”
“這是什么？”
趙顏玉和秦婉月打量了過去，美眸撲閃著一道異彩，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
“這是……血契？”
沈縱平靜笑著：“不錯，這是比血誓約束力更強的血契，書面寫下來的，我特地為你楊圣準備的，也正因此，我今早才來晚了一些。”
楊圣心頭一愣，有些無語。
“這……你在那時候，難道就已經想到了現在？”
“也不盡然，既然出城歷練，有些東西，總得備著不是么？”
沈縱淺笑了一聲，將手指咬破了些，滲出點點的血跡，單手在那張血契上，一筆一劃地書寫了起來。
“你聽著，我要你楊圣三個月的時間里，不準以任何形式，對我、婉月、和顏玉姑娘出手，亦不可對他人透露今日之事。如違此契約，必將靈氣溢出，昏倒在地，爆體而亡！”
楊圣目光一凜，冷冷低喝：“休想！”
“你想不想，我不管。”
沈縱淡笑著轉過頭去，望向了楊圣的手指：“只要你畫上押，留下你的手印，那么這份血契，也就當是完成了。顏玉姑娘，給他的手上，再疊三層冰。”
“是。”
趙顏玉輕聲允諾著，臉上嫣然一笑，釋放出寒冰氣息來，覆蓋在楊圣的手指之上，一連疊了三層。
這么一來，短時間內，楊圣的手指重得像是被巨石壓著似的，半點也抬不起來，就連手上的知覺仿佛都已經失去了，任憑沈縱擺布。
楊圣氣急之下，爆喝出口：“沈縱！”
“當然了，楊圣，你也可以選擇拼死反抗。不過代價是兩只眼睛，和再一次地被打飛，然后，手指被我剁下來畫押，你喜歡這種方式的話，我倒也是無所謂。”
沈縱淡笑說著這些話，在對方的一片愕然無語之下，單手終于是將血契上的話統統寫完，隨即放到了楊圣的指邊，重重地將其指頭按下，留下了手印。
血契，就此完成！
“這……”
楊圣的心頭，莫名震顫。
早在出南風城之前，他早已想好了一切可以折磨沈縱的手段。
然而現在，他卻反過來，被沈縱制住，并且簽下了血契。
如此屈辱，簡直要讓他崩潰。
“好了，既然契約完成，三個月內，他楊圣，已經無法對我們再出手，那么，就放他離開吧。”
沈縱淡然笑了一笑，將火云匕首從他的眼前抽回，其余兩女亦是收回了武器。
楊圣木然站了起來，身上雖無致命傷，他的心，卻仿佛死了一般。
三人目視著他的背影，似乎像是望著一個垂垂暮已的老頭。
“話說回來，沈縱，為什么你的血契，就只設了三個月的時間，寫成一輩子不好么？”趙顏玉停頓了少許，不由開口說道。
“像楊圣這樣瘋狂的人，三個月已是極限，再超過的話，他或許會為了尊嚴，與我們直接同歸于盡。”
沈縱淡然一笑，目極深遠，搖了搖頭。
“而且比起這個，有一件事，更值得我們關心。”
“什么？”
兩女遲疑了一下，隨即發問。
“沒有了靈馬車，恐怕我們就要走著去天門了。我記得天門徹底關閉的時間，應該是……明日的子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