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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真羽/第3章毒丹
秦婉月一把拉著沈縱，走了不知多遠的路，直到周圍空蕩蕩的，再無一人，她這才停了下來。
“把手心伸出來，快點。”
秦婉月的面容冷峻，直視著沈縱，冷言冷語地說。
“你想做什么？”沈縱聞言一愣。
她的俏臉上，盡是冰霜之色：“還問我做什么，不是和以前一樣么，做錯了事情，就得挨打！”
沈縱皺著眉頭，反問了一句：“挨什么打，我做錯了什么？難道你是在擔心，明天我會輸么？”
“當然，難道就一個晚上的時間，你還能修煉突破，贏了趙文東不成？你個人輸不輸，我都無所謂。可是，你身為秦家的藥奴，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是會讓秦家坍臺！”
試想，沈縱要是輸了以后，給趙文東等人磕了近千個響頭，這等丑事傳出去的話，豈不是給秦家抹黑？
秦婉月一字一句地說著，抬起美眸，本想瞪上一眼沈縱。
然而，在她的視線與沈縱接觸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如同遭到雷擊一般，愕然在了當場。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空洞麻木，殘酷嗜血，邪氣凜然，哪里還是之前那個藥奴沈縱的感覺？
這是屬于曾經的大陸最強武皇，獨有的氣勢壓迫！
“沈縱，你……”
秦婉月心神一凜，勉強偏過頭去，可教訓沈縱的心思，已是蕩然全無。
沈縱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怎么，還想打我手心么？”
“不了，沒這個心情了。”
秦婉月俏臉上神色一滯，冷冷哼了一聲：“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跟我回秦家以后，我就把你交給我爹，看他怎么處置你……”
兩人相對默然，氣氛略顯僵硬。
片刻過后，秦婉月按捺不住，皺眉開口：“讓你回秦家，你怎么還不走？”
“那至少你得告訴我，秦家該怎么走？”
秦婉月：“……”
秦家，昔日南風城里的名門望族，而今，已經逐漸沒落下來。
原因也很簡單，秦婉月的娘不爭氣，先后兩胎，生得都是女娃兒，自此過后，更是無法生育，而家主生性執拗，不愿再娶。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沒有男性撐起家業，情況自然是每況愈下。
也正是因此。
即使手頭再不富足，秦家依舊聘了些藥奴，給秦婉月兩女煉丹試用，希望有朝一日，她們能憑借丹道，來復興家族。
“婉月，你……你剛才說什么？”
秦百曉剛才正在運功調息，一個岔氣，差點練得走火入魔了。
“那個怎么打都不還手的沈縱，竟然說要和人決斗？還立下了磕頭的賭約？”
“是啊，爹。”
秦婉月明眸撲閃，無奈嘆了一氣。
“今天在場的時候，我都聽傻了！現在，我把他帶到你跟前來了，你給個主意，說說該怎么辦吧？”
“唔……”
秦百曉點了點頭，望向了不遠之處的沈縱。
只見沈縱背脊挺得筆直，豐神俊朗，目光爍然。若是不顧及他藥奴的身份的話，還真會誤以為是秦家的少爺。
“這小子……”秦百曉心頭一驚，來回踱了幾步，認真思考著。
“一天的時間，要以煉氣一重的凡人體魄，贏下煉氣三重，倒是并非全無可能……不如，就用婉月你這邊的……凈氣丹！”
“凈氣丹？這恐怕……不合適吧……”
秦婉月本是氣鼓鼓地看著沈縱，聞言之下，眼中流轉出一道不忍。
要知道，這凈氣丹入體，短時間里雖能大幅提高一個人的能力，事后卻是會大大縮減一個人的壽命，幾乎用一次就會減半。
“不合適？”
秦百曉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不是誠心來征詢我意見么，那我已經告訴你了，就用凈氣丹！你不肯動手的話，大不了我灌給他吃下去！”
對秦百曉來說，沈縱的命是小，而秦家的面子是大。
“可是……”
秦婉月抿著朱唇，依舊是在猶豫。
“凈氣丹是吧，好啊……”
沈縱微微笑了一聲，眼睛瞇成一線，向著秦婉月的方向，伸出一手來。
“婉月姑娘，別有什么心理壓力，你有多少凈氣丹，盡管給我！”
秦家大院，藥奴的居所。
三顆晶瑩剔透的凈氣丹，泛著點點墨綠之光，在黑夜之中，顯得尤其詭異可怕。
一個人只要仔細一看，便知道是劇毒之物。
現如今，這丹藥便擺在了一張破敗的桌上，擺在了沈縱的面前。
“一天的時間，就要突破兩重境界么？”
他眼中精光綻放，輕笑了一聲，把玩著其中最大的一顆凈氣丹。
與此同時。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外頭。
窗外，黑影綽然，不時會有樹葉搖響之聲。
眼見此景，沈縱狠狠一口，便將那顆丹藥咬破……
而他的嘴角，則是揚起了一道不可捉摸的笑容。
“家主，家主……你讓我探明的情況……”一個丫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著咳嗽了幾聲。
“快說！”
秦百曉盯著那個年輕的綠衫丫鬟，面色凝重。
“怎么樣，那個沈縱，到底有沒有服下凈氣丹？服下了幾顆？”
“不錯，他猶豫了很久，后來頂不住壓力，終究還是服下凈氣丹了，而且還是三顆。明日一戰，應該沒問題了。”
“呼……三顆？這個沈縱，平日里悶葫蘆一個，關鍵時刻，沒想到有點擔當，倒也省卻了我親自動手的力氣。”
秦百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半晌過后，這才朗聲笑著，點點頭。
服下一顆凈氣丹，剩余的壽命就會減半，一連三顆的話，壽命將只有原來的八分之一，唯一能確保的，便是沈縱，必然能贏下趙文東了。
秦百曉沉吟片刻：“好了，既然如此，沒你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綠衫丫鬟作了一禮，剛想退下。
卻聽秦百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等等！”
“敢問老爺，你還有什么吩咐？”
秦百曉思慮了一會兒，將茶盞拿起，輕輕抿了一口。
“這樣吧，你去盯著點婉月，她表面冷厲，心卻是軟了些，我就怕她把這凈氣丹的解藥，浪費在那個藥奴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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