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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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很僵的場面徹底被我這一句話給攪壞了，眾警員的臉上瞬間都露出了笑意，梁小星更是抱著案卷直接笑了出來。
戴局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不過最后還是克制住了，將剩下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一個三十來歲的干練警員坐在身邊。
正當門要關上時，他又招了招手，關門的那位黑臉警官探頭道“局長，還有什么吩咐？”
戴局長停頓了一下“那個，你去樓上技術部門一趟，這個審訊室的監控先停了，之前的那段也給我刪了。”
黑臉警官雖然有些猶豫，不過最后還是應了聲好，才將門徹底關上了。
現在屋里就剩下三個人，我不想廢話，直接開口問道“戴局長，咱們也不繞圈子了，你應該是黑水會的人吧。”
戴局長瞥了一眼監控，攔住了旁邊想要站起來的警員“你為什么會這樣想呢，咱們還沒說過話呢。”
我用手扶住腦袋，歪著頭道“這還用想嗎？黑水會進攻云家，致使云老爺子死亡的案子已發，很快全城就會展開搜捕清除余黨。”
“像你這種級別的官員，肯定會選擇正確的隊來站，我屬于此案的功臣，你就算不褒獎，也決不會專門來尋我的麻煩。”
“再說了，白錦鵬能這么輕易的出去，局里肯定有內應，所以答案只有一個，你是他們的同謀！”
戴局長將燒了半根的雪茄重新塞到口中吸了一口，便點了點頭“不愧是內陸的精英，分析的很透徹，上回黃副警監還專門拿了一份你的簡歷來看了看，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你了。”
我擺了擺頭“哪有，我出生入死，卻抵不過戴局長最后的幾下手段，余某甘拜下風。”
老頭的胖臉抖了抖，將最后的一點雪茄摁入煙灰缸中“其實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在前場殺敵無數的岳飛，不還是被高宗一旨命令賜死于臨安大理寺內。”
我故作震驚“啊，謝謝戴局給了我一個這么高的評價，只是你的位置就比較尷尬了，套用的話，應該是秦檜吧，不然就是萬候卨？”
戴局長嘿嘿笑了下“牙尖嘴利，不過口頭上的便宜多占占也行，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那位警員“這么急？這樣吧，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才是黑水會真正的老大呢？”
戴局長哼了一聲，對著旁邊那位警員道“去把他銬上，聽說這小子功夫不錯，梁小星也太放任了，完全不合規定。”
那警員點了下頭，便往這邊走來。
我所坐的椅子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的，腳鐐手銬一應俱全，只是剛才那兩名警員清楚我的身份，全當只是錄個口供，壓根就沒有銬上。
其實現在我是可以反抗的，不過如果想要知道這位戴局長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只能姑且冒一次險了。
那名警員很快便來到身邊，熟練的將手銬腳鐐給我帶上，之后才往后退了數步。
“這樣滿意了吧，可以說了嗎？做鬼也不能做個糊涂鬼不是。”我晃了下腳上的鐵鏈，發出一陣‘鐺鐺’的響動。
戴局長又對著身后的鏡面晃了下腦袋，年輕警員便轉身出門去了，半分鐘后重新回來“觀察室已經鎖了，監控也關閉了。”
他這才點了點頭，神情放松了許多“聽聞你是龍虎山的道士，還以為真有兩下子，那些報告我也看了，說石長老的死跟你有直接關系，可我真的沒看出來啊。”
我輕笑了下“石黃龍的死確實跟我有關系，不過你們黑水會不都叫石大師的嗎，長老這個詞有點專業了吧。”
戴局長豎起了大拇指，轉頭對著身邊那位年輕警員道“麻雀，看到了吧，這小子功夫雖然一般，可眼光卻是一等一的犀利，只是一個詞沒說好，就讓他挑了出來。”
年輕警員回了句“確實。”便低下頭來不說話了。
戴局長轉過頭來，用手指了指我“嗯，當年情報員從香港傳回信息，說是金鷹一組，連帶著大巫卓瑪法師都折在一個年輕的小孩手里，我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倒也有些可能。”
金鷹？香港？我突然想起一個組織，不禁脫口道“十三連塢？黑水會竟是十三連塢的分支！”
戴局長用手將腦袋上僅剩的幾根頭發撥了撥“聰明，你總算明白了，那么你就應該清楚，今天落在了我的手里，是絕對活不了的。”
他又轉過頭去“麻雀，他身上的真氣已經被鎖了吧？”
年輕警員點了點頭“剛才的咖啡中已經加了足量的麻玄散，我已經試過了，他體內沒有真氣。”
我心中一驚，急運丹田，發現真如他們所說，一點真氣都提不起了，好霸道的藥。
戴局長徹底放松了下來，看著我道“我來解釋一下吧，麻玄散是組織研發出的秘藥，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種有修行的人，無色無味，最重要的一點，無毒，所以就算喝下去，也察覺不到。”
“至于梁小星他們審訊你，也是我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讓你將那杯咖啡喝下去。”
我咬著嘴唇道“果然好算計，竟連著演出了兩場戲。”
他擺了擺手“別誤會啊，梁小星他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利用他們而已，這樣的戲才真嘛。”
“假如我進來就遞一杯水給你，你會喝嗎？”
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全是算計，不過很快就放松了心情，揚起頭來“看來十三連塢還真看的起在下啊，我猜在這澳城中，除了你，還有不少官員也是提前安插好的，為的就是給黑水會鋪路，對吧。”
戴局長抬手拍了起來“哎呀，心思慎密，我都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如果不是大當頭一定要你的人頭，我還真想收了你呢。”
旁邊年輕的警員嘴角一提，站了起來“大哥，咱們趕緊把事辦了，我聽見外面有嘈雜的聲音，恐怕出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