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吐完后虛弱的朝這邊望了一眼,剛好看到站在巷口的我,臉色一變,捂著肚子就朝巷子深處跑了起來。
靠,不會真讓我給猜中了吧,運起靈蛇步法跟了上去,得先抓住這小子,再把情況問個清楚。
我此時的狀態并不怎么好,四肢還有些浮腫,就算使出了靈蛇步法,速度仍然達不到平時的一半。
而前方那小子卻跟初見時不同,別看身子單薄,可跑起來卻異常的快,一開始還是雙腿在跑,后來兩只胳膊也落了地,整個人竟如同一只大貓似得在這小巷中飛奔。
此消彼長之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這樣下去肯定得讓他跑了。
我暗罵了一句混蛋,抄起地上橫著的半塊黑磚,沖著那人扔了過去。
這一下可是使上了至陽之力的,黑磚在空中畫了一個拋物線便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他發出一聲慘叫,便跌在地上不動了。
我心中一松,就算你身體再強,腦袋上中了一磚,也得給我爬下不是。
可還沒等真正笑出來,那人的胳膊一抬,將碎磚撥到一邊,重新站了起來。
他已經放棄了逃走的想法,而是轉過身來,將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這種感覺像是被一只野獸盯住了一樣。
小巷上空掛著一輪明月,一切的聲音仿佛都靜止了,只有我們兩人的呼吸聲在巷中回蕩。
‘嗚’的一聲低吼從那人口中發出,他四肢再次著地,朝著這邊撲了過來。
我不慌不忙的取出陰劍,對著空中某點刺了出去。
‘嗵’的一聲脆響在巷子中爆開,那人悶哼了一聲,便抱著頭朝著墻邊上的一堆雜物倒去。
我加緊步伐,追著再刺出了兩劍,將他的落點封死,勢必要直接將其擒住。
誰知他在空中張口向這邊吐出了一團綠色的漿狀物,如果我不收勢,必會被這玩意砸中。
太膈應了,我只好將長劍撤開,同時回身踢出一腳,正中那人的胸口。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既然用劍不行,用腿也是一樣的,想借機逃跑,門兒都沒有。
他沒想到我的應變速度會這么快,只是嗚咽了一聲便被踢著撞入了那片雜物堆。
我這時剛好也落了下來,上前走了兩步將陰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你是什么人,剛才吐出的骨頭是哪來的?”
顯然我這一腳踢的挺重,那人半天才將身子轉了過來,喘著氣答道“我叫孟三水,是一名游客,剛那也只是些豬骨頭而已。”
“我才要問你是誰,干嘛一直追著我不放,不就是吐了幾口贓物,難道澳城也有城管嗎?”
這家伙一連串的反問倒是把人給說糊涂了,我起初以為他是肉傀儡之類的邪物,可現在從反應來看,這貨倒像個正常人。
看我沒有回話,這人便重新站了起來,指著我道“好啊,你也不是澳城本地人,走,一起找警察去,我倒要……”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將一張黃符貼上了他的腦門,這是一張驗真符,如果真是鬼怪妖邪,應該會有反應。
那人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鎮住了,竟呆立在了現場。
可是整整過了一分鐘,驗真符只是被從小巷穿過的風吹的動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在心里都開始罵娘了,這貨還真沒啥問題,可剛才他那四肢并用的動作確實不像正常人能做出來的,這又如何解釋。
緊接著一個字就跳入了腦海,跑!
我也不管這人臉上是什么表情,運起靈蛇步法就從他身邊錯了過去。
既然挑不出毛病,再留在這里就是麻煩,要是真的見了警察,還真的不好說是為什么,畢竟我出手打了他。
一路跑出了這條小巷,我直接鉆進了路旁一家賣冷飲的小店。
還好那家伙沒有追出來,不過以本人的速度,要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說來真是好笑,這么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在普通人面前逃跑呢,看來不占理腰板還是硬不起來啊。
越想越覺得有趣,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這人也有意思,長成了這樣,還有什么可高興的呢,要是我,天天哭都來不及,小柔,你說對吧。”身后傳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
要說為什么這個聲音很討厭,是因為跟鴨子叫沒有兩樣,又沙又啞,還低沉的不行。
我將頭轉過去,剛好看到一對男女正坐在臺子后面喝飲料。
男的看樣子大概與我同齡,一身皮夾克,頭發染成白色,典型的非主流氣息。
女的則要小的多,最多不過十的樣子,長得倒是不錯,一頭紫色的短發,有點孫燕姿的味道,只是精神頭不太好,眼睛只是半睜著,感覺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怎么著,對我剛才說的話有意見?”男人再次扯開公鴨嗓子喊道。
我聳了聳肩膀“沒一點意見,你繼續,老板,你這有什么冰點的飲料,來一杯。”
對于這種天生嗓子和意識都有殘疾的人,我們要采取忍讓的態度,要是挑事,不顯得咱跟他一樣沒涵養嗎。
老板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媽,很快就上了一杯芒果冰沙,我便拿著杯子坐到了靠門口的位子,視線繼續朝著巷口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