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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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看著娘子,這個與他患難與共的奇女子,再不像從前那般稚嫩,已然初為人婦。燭光下,藍梓晨瞇著眼睛,略顯醉意,好似天邊美麗的月牙兒一樣。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四喜之中,洞房花燭夜分量最重,可想而知,二位有情人對面而坐,現在心中的澎湃了。胸口下,就好似有只小兔子一樣,正在不安分地,砰砰砰亂跳著。
她俊俏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像是天邊的晚霞……她微微張著小嘴,羞答答地在他臉頰上留下一抹櫻桃紅印。
苗人性情豪爽,這不僅僅表現在潑辣奔放的民風上。龍毓畢竟是修行之人,就算面對嬌妻美妾,卻也不好意思下手,扭扭捏捏地就好像個大姑娘似的。倒是藍梓晨,看他不敢動彈,索性抓過他的大手就塞進了自己的肚兜里,然后閉上雙眼靠在了他的肩上。
“好軟啊……梓晨……我……”龍毓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心中情愫。
“討厭!還不掛上紅紗帳?”藍梓晨羞答答道。
二人寬衣解帶……
咚咚咚……吊腳樓下,傳來了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激情時刻。
“老司,龍家人來了。”
藍梓晨一聽到龍家人三個字,立刻臉上的那抹緋紅消失了,整張臉也板了起來。“他門來干嘛?”
樓下人說:“是給你道喜而來,送了點禮物,另外指名道姓要見龍毓真人。”
藍梓晨從床上一步蹦了下去,身子飛在半空中時,用腳尖挑起百褶裙,在半空中一個360度轉身,把裙子套在了身上,然后整理整理發飾道:“讓他們等我吧。”
“哎!我這剛有感覺!”龍毓苦悶地嘆了口氣。這龍家不是找事嗎?早不來晚不來非這時候來?明擺著是要破壞氣氛。
“我的好相公,龍家現在畢竟還是苗疆三山中最大的家族,我們又不好跟人家撕破臉皮,既然人家指名道姓要見你,那就賞個臉吧?這里是苗疆,不是你的玄妙觀,不給他面子,還是要給娘子我的吧?”藍梓晨伸出芊芊玉指勾著龍毓的下巴道。
龍毓指了指自己的兩條大腿中間,頗有意味地說:“可……娘子……你看……”
“討厭!一會兒回來再說,龍家現在跟吳三桂來往密切。我現在畢竟是一個山寨的老司,山寨中上千同胞生死都在我手中。”藍梓晨曖昧地走過來故意伸手下去摸了摸又笑道:“喲,我們相公還真是堅挺無比呀,只希望一會兒莫要在龍家人面前丟丑哦。穿衣服。”她把衣服給龍毓扔了過去。
二人穿戴整齊,互相挽著手迎了出去。
這里請注意,在苗寨里,老司是最高統治者,藍梓晨貴為山寨中的老司,不管她是否嫁人都要顧及到苗寨里的規矩。所以,二人同行時,不能像尋常夫妻那樣親切地挎起相公的胳膊,而是要手挽著手。這已經算不錯了。
其他山寨里,也有老司或者蠱婆嫁給外邊男人的,但就算男人娶了他們這些身份特殊的苗女,也都算是上門女婿,家中的地位次于女人。平時在山寨里遇到夫妻兩口子時候,大多都是男人跟在后邊唯唯諾諾的伺候著。
像現在這樣,藍梓晨跟龍毓并肩而行的,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呵呵……恭喜了梓晨,真沒想到啊,藍家女人竟然嫁了個道士?哈哈……”來的是個年輕人,可能是龍家的少公子。
這人叫龍靜羅,乃是龍家第八十二代傳人,年紀跟藍梓晨差不多大,自然的,龍家蠱術與藍家女子的蠱術不分上下。不過這一次來給藍梓晨道喜,他竟沒有說苗語,而是說的漢語,可能是怕身邊的龍毓聽不懂吧。
“龍家少司,請注意你的言辭,好像我跟你沒那么熟吧?還是稱本姑娘老司為好,你說呢?”藍梓晨面露不悅,但現在不比從前,自己身為山寨老司,可不能輕易發火。
“是是是,是再下稱呼有些唐突了。敢為藍老司,這位相比就是你那如意郎君吧?哎喲喲……看這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哼哼……不過我怎么覺得更像是個花心大蘿卜呀?”龍靜羅故意挑釁道。
“無量天尊,若是龍兄對觀面有什么見解的話,倒是可以找貧道聊一聊,貧道不敢說這觀面之術多精通,不過這二十幾年來卻從沒看錯過人。”龍毓這張嘴可了不得,那是鐵齒銅牙的主,肯定不會讓著他。
“喲,那龍毓真人就給我看看?看看我這面向如何呀?”龍靜羅來了興致。
“相公,別搭理他,他是來找茬的!”藍梓晨拽了下他的衣角小聲說道。龍毓擺了擺手,示意娘子不用護著他不會吃虧。無論是打架還是吵嘴,龍毓都是高手。
龍毓捋著小胡子,笑了笑,故意走上前來,圍著龍靜羅轉了一圈,然后晃了晃腦袋。
“嘖嘖嘖……我說龍兄,你這面相……嗯……面相貧道現在暫且不提,先說你這氣色。龍兄眼神有些飄忽,氣語之間透著一股騷味,當心這幾日被美人所誘惑,中毒太深,不可自拔呀!”他故意把最后一個詞的音咬的很重。
“你!!!你這妖道滿嘴胡言!我龍家后人豈是貪戀女色之徒?”
龍毓背著手又說:“兄臺可別這么說,我現在也是算姓龍的,貧道就是個貪戀女色之徒啊,哈哈……”說著,他幸福地摟著娘子的小蠻腰,故意曬幸福。
“龍毓真人,記住你今日的話,你會后悔的!”龍靜羅一拍手,伸手的家將趕緊把禮物端了上來。
那是個小盤子,盤子上蓋著一塊紅布,依禮,藍梓晨該親手揭開紅布當面謝過人家。藍梓晨掀開紅布,卻見那小盤子里撐著一個珠花,就是女孩子腦袋上帶的頭飾。珠花之分精美,是翡翠鑲金的,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這漂亮珠花在那個年代可不是尋常百姓能帶的,普通人家的姑娘誰敢帶純金的飾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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