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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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阿敏貝勒還沒有被皇太極囚禁,和碩二貝勒何等的風光無限呀!在朝廷中地位僅次于皇太極,乃是輔國忠臣。阿敏貝勒當初在王宴上懷里還抱著個孩子。雖然這孩子已經長的挺高了,可老貝勒疼愛至極,走到哪都要帶著。那孩子就是年幼的海蘭查!
龍毓索性把這身賊皮脫了下去,也不在乎吳三桂手下那些兇神惡煞的兵將,一屁股坐在了人家的白老虎皮上,癢癢不睬地看著吳三桂。
“本王想起來了,你莫不就是和碩二貝勒的孫子?你叫……你叫……海……海……”
“海蘭查!”龍毓提醒他。
“對對對,海蘭查!哎呀,賢侄呀,你可讓本王找的好苦呀!你知道嗎,幾年前我聽說多爾袞那個畜生竟然殺了你的父親,當時可把我急壞了。后來又聽說你九死一生,逃到了江南,我特意派手底下的馮將軍去找過你呀!可……哎!是本王無能,沒能把你帶回云南,倒是讓你憑白多吃了幾年的苦。”他說的聲淚俱下,這個狡猾的老狐貍真會演戲。
“不勞平西王掛懷,你我僅有一面之緣,連蘭查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來了,還找我做什么?再說了,您是番王,我只是個朝廷通緝的侵犯,可不要讓朝廷起了疑心。”龍毓不愿戳穿,話趕話跟著他說了下去。
“王爺,那我們……”手底下的將軍們對龍毓虎視眈眈,見王爺說的聲淚俱下也不知道要不要動手了。
“你們什么你們?還不快去給我賢侄好酒好菜伺候著?本王今夜要好好跟賢侄喝上幾杯。”他給手下人打了個眼色,所有人退了出去。
要問吳三桂為啥對海蘭查如此禮待有加?這老東西一肚子花花腸子,正史上,后來在康熙年間裁撤三番的時候,他舉兵造反了。云南平西王兵強馬壯,這么多年,手底下養那么多驍勇善戰的將士沒花過他一分錢,一方面跟朝廷哭窮,要兵餉和糧草,另一方面自己在云南大肆斂財,攢的錢全部擴軍,購買洋人的大炮去了。手底下已然是二十萬大軍虎視中原,只是還不到跟大清撕破臉皮的時候呢。
海蘭查對他很有用,他這是攻心之術。海蘭查乃是前朝阿敏貝勒的親孫子,祖上就是努爾哈赤的弟弟舒爾哈齊!同樣也是皇親血脈。多爾袞逆天囚禁海家,已是惹得朝野上下怨聲載道了。他完全可以以此大做文章,重新打起一面大旗來。
日后,一旦揮師北上拿下京城,攻入皇宮,肯定是要另立君主。因為海蘭查是舒爾哈齊的后人,皇室血脈,完全可以讓他當傀儡皇帝,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
“賢侄啊,本王問你,這幾年你是怎么過來的呀?”平西王拽著龍毓就不松手,就跟見了親兒子似的。
“王爺,得嘞,您不用跟我這么客氣。該問話的是我,我問你,為何要攻打苗寨呀?可是要嫁禍清廷順治黃帝?”他一語中的。
“賢侄,咱先不說這些,這次你千萬別走了,跟本王回云南,本王助你報仇如何?”平西王臉上都樂出花來了。
“呵呵……事到如今王爺還惦記著揮師中原呢?我看王爺氣色有些不佳,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晦氣,怕是這兩天要有禍事呀!”
“哦?賢侄還會相面之術?”
“呵呵……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送王爺一句話吧。安心退守南蠻休養生息,莫要再妄入中原了。至少這十余年內不要來中原,中原王氣正盛,對王爺不好呀!”龍毓笑著說道。
“此話怎講?”
龍毓走出竹樓,指著滿天星斗告訴他說,王爺請看,東北方紫薇星璀璨異彩,王氣正盛,天命使然大清氣數未盡。此時王爺若起異心,必然吞食惡果,還需修身養性,擇機而動。
“那依賢侄所見,什么時候是良機呢?”
龍毓說歷代儲君登基初年王氣衰減,什么時候王爺見紫薇星隕落,就可起事了。
“想不到賢侄小小年紀竟學會了欽天監的觀星異術,不行,你不能走了,踏踏實實的就在我云南王府住下來。”
龍毓搖了搖手,說:“蘭查早已出家為道,散漫慣了,受不得拘束,若日后云游至云南自然會去王府拜會王爺,強扭的瓜不甜呀!呵呵……”
二人都很客套,一個是老狐貍一個是小狐貍,彼此心照不宣,都是相互利用。客套了會兒,龍毓說:“王爺此來湘西恐怕不是完全要嫁禍清廷的吧?你手下悍將那么多,何必親自前來呢?”
平西王聞此言,抬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了嘆了口氣。
原來,他有個兒子,世子吳應熊,天生就是個花花公子的性格,在云南當地是無惡不作無法無天。暗說那是他爹的地界,就算把天捅破了窟窿都沒人敢管。可這位世子爺非不干,竟然跑到鄰國去鬧騰去了。跑到旁邊鄰國的緬甸去找女人。
他也是點背,看上一個漂亮姑娘想搶娶回來,卻不知,那女孩的母親乃是當地部族中的黑巫師。當即就給他下了降頭術。
雖然手下侍衛拼死把茍延殘喘的世子爺救回來云南,可遍訪云南名醫,竟沒人能醫治黑巫的降頭。最后,從云南一路打聽到廣西廣東,才打聽出來,有人說,西南甸國的降頭術跟苗疆的巫蠱之術乃是異曲同工之妙,而說起解蠱毒,必須去湘西苗寨尋找藍家后人。
這不,平西王大動干戈,為了救兒子,真的跑到云南來了,但又聽說藍家后人早就死了!他一氣之下借著由頭攻打了進來。
后來,是這位龍老司告訴他,藍家后人可能還沒死,只是躲藏起來了而已,王爺想找到她就得想法子把她激出來。于是乎,有了前邊的一幕,大軍圍剿百靈寨。
“哦?世子爺中了降頭術?貧道也略通醫術,王爺快快帶我前去。”
竹樓上就住著吳應熊,吳應熊渾身皮膚都成了暗黑色,喉嚨中發出咕嚕嚕古怪的動靜。雖然睜著眼睛,不過一句人話也不說。他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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