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喵嗚……”突然,夜色中傳來了幾聲貓叫,那貓兒不知現在藏在何處,它的叫聲十分悲涼,聽的人心里邊都直打哆嗦。
可說來也怪了,這黑毛一叫,古村中的不死活尸竟然慢慢朝老屋中退去,仿佛十分忌諱貓叫。
這不應該呀?以前總聽說貓叫可以招來尸變,僵尸跟貓之間有一定的聯系。如果說僵尸怕什么動物的話,那肯定是怕犬類,因為犬類喜歡撕扯他們的腳脖子,而僵尸又彎不下腰來。所以,湘西趕尸人第一門要學的本領就是啞犬功。
貓?這貓到底藏在哪里?從哪來的?村中有這么多具不死活尸,不可能有人養貓啊?馬程峰蹦上房頂,鬼瞳中射出幽綠邪光,朝著那貓兒的叫聲看去,可附近屋頂上他尋了個遍,依舊不見那小東西的蹤影。
貓的影子是沒看著,可他卻在對面一百多米外的房頂煙囪后發現了一塊布條正在迎風飄動著。不對,有人躲在煙囪后!
他壓低身子,指尖間夾著鋼珠,瞅準了那煙囪就彈了出去,這么短的距離,再加上他指力驚人,想必鋼珠絕對可以打穿煙囪擊中躲在后邊的賊人。
賊人?呵呵……他暗笑了一聲,頗有嘲諷的意味,現如今,自己又比人家能強多少呢?自己不也是個賊嗎?
馬程峰的暗器功夫不必多說了,僅僅一百米的距離,幾乎是指哪打哪絕不可能打偏。鋼珠如同子彈版呼嘯而至,就見煙囪后露出的那衣角,嗖地下躲開了,一道黑影從煙囪后閃了出來。
噗地一聲,鋼珠打穿了煙囪的兩層古磚,激起一層灰煙升起。
了不得!對面的黑衣人竟然奪過了馬程峰手中打出的暗器?放眼整個江湖,能有這樣功夫的恐怕都不出四人!這家伙到底是誰?自己爺爺?傳說中的萬人敵馬福祥?還是馬瞎子?要么就是董三立?
馬程峰與那黑衣人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相互對峙著,誰也不敢貿然出手了,因為他們彼此已經都暴露了。
很快,馬程峰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幾位老前輩全都排除在外了。自己爺爺最不可能,自己爺爺已經位高權重,在盜門中地位僅次于董三立了,他不可能再對這肉身菩薩感興趣。馬福祥?也不太可能,馬福祥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幾十年了,他這樣的高人,不需要躲藏,真刀真槍的打馬程峰也不是他的對手。
董三立就更不可能了,他雖沒有掛魁符,但他是整個東北江湖上的老大,他可是吳功耀的親兒子,換而言之,這娘娘鄉的所有秘密都是他的,沒必要東躲西藏的,直接兩名身份無人可以擋他。
不是他們又是誰呢?自己也沒聽說過江湖上還有這么個高手啊?再這么下去可不是個法子,高手之間過招必須先下手為強。
“哼哼……”沒想到,馬程峰沒等再出手呢,那家伙竟然笑了一聲,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以卵擊石。
“混蛋!”馬程峰恨得牙根直癢癢,現在的馬程峰不比從前了,他可是大人物,熱河江湖大掌柜的,豈能容他這般羞辱?
但那家伙可能還不想跟馬程峰動手,或許也是怕傳出太大的聲響。只見他手腕一抖,從他袖口中突然飛出一根銀絲,那銀絲在夜色中泛著白光,一看就知道是某種特殊金屬鍛造而成。
細長的銀絲飛出,捆住了一百多米外的一根石柱子,他的身子就像猴子似的輕輕一蕩悠了過去。
這是哪門子的輕功?馬程峰雖不是江湖前輩,可論輕功造詣,他算是頂尖高手了。他聽過紅娟門的姑娘們都有一身詭異的輕功,那種輕功跟千里一夜行背道而馳,屬于幻術。可眼前這家伙這是輕功嗎?
“小賊,哪里逃?”他縱身一躍,好似一只燕子似的,輕盈的身體飄蕩在半空中,慣性地滑翔到了多面屋頂,然后又朝著那家伙逃去的方向追去。
兩個絕頂輕功高手開始了你追我趕,就見得,夜色下,兩個黑影不停地在古村屋頂上穿梭飛行著。他們用的輕功雖不同,但速度幾乎想當,一個追一個逃,不相上下。
馬程峰的身子飄在半空中,不停地朝那家伙彈鋼珠,而那家伙身體同樣敏捷異常,每每都能逢兇化吉。
這時,面前相反方向突然就見那賊人另一只手腕一抖,袖口中反向朝著馬程峰竟然打出了一條銀絲,那銀絲又細又長,若不是有月色晃著,馬程峰肉眼根本無法識別。無奈,馬程峰只有在半空中調整身形,一個翻轉落了下來。
“小賊,想甩掉我,沒那么容易!”馬程峰罵道。眼中瞅準了,那家伙右手下的銀絲捆在兩百多米外的一根樹杈子。
馬程峰甩出短刀,那短刀在半空中都不帶打轉的,徑直朝著那樹杈子就打了出去。但程峰這次瞄的可不是那根樹杈子,而是那家伙袖口中打出的那根銀絲。
半空中,短刀啪嚓一下砍中了細長的銀絲,那銀絲的確是某種特殊金屬煉造而成,但馬程峰這把短刀也不是普通玩應。刀刃坎中后,激起一串火花,然后被短刀攔腰斬斷了。
那小賊的身體蕩在半空中,重力完全承在銀絲末端捆著的粗樹杈子上。銀絲一斷,身體自然也就落了下去。
馬程峰暗暗竊喜,心想你這小賊斷了手中銀絲,我看你還有什么能耐。他幾步沖了過去。這是一間老屋,老屋前有個巴掌大的小院。馬程峰沖進院里時,發現那家伙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院里的八仙桌前笑著,好像并沒有因為剛才“馬前失足”而耿耿于懷。
“哼……你跑啊?倒是繼續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去?”馬程峰小聲道。
“兄弟輕功不錯呀?想來這世上能追的上我的,怕沒幾個人。你是盜門的吧?”那人同樣也是黑巾遮面。
“廢話少說,想動手嗎?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你不是我對手!”馬程峰狂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