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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01月01日08:00
他挺住腳步,白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幾圈。
“不對,這不是染缸!這是攆尸池!”馬瞎子恍然大悟,拽著常小曼就往后退。
豈料,二人剛剛轉身過來,突然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風聲,常小曼用眼角余光一瞅,不免驚出一身冷汗。身后,從那“染缸中”竄出一條長蛇,他們現在距離染缸不到一百米,而那條長蛇雖然不是很粗,但從染缸沖竄出來后,竟然已經逼近了二人。
蛇的口腔很特別,比尋常的動物都特別,它的上下顎咬合的角度很大,口腔能張開多大,就能吞多大的獵物,咱經常看動物世界里,一條蟒蛇可以活吞一只成年羚羊。
身后那條白蛇雖然不太粗壯,可張開嘴后,上下顎的空間足有四十公分,已經足夠把常小曼吞下去的了。那白蛇就跟屁股后邊按了個彈簧似的,速度極快,暗無天日的墓道中,在它從血池中飛出的一剎那,晃出了一道修長的白光,那是它身體鱗片反射出來的。
“程峰!!!!”常小曼急呼!
馬程峰一瞅,暗道一聲不好,揮舞長劍,迎著常小曼他們就沖了過去,與那追來的白蛇同時靠近了目標。
偏心也好,或者說是喜歡也罷,馬程峰如果是選擇,肯定第一個選擇救常小曼,那長蛇張開血盆大口已經出現在了身后。因為馬瞎子和常小曼跑的是一前一后,馬瞎子看不見,腿腳不利索,肯定是在后邊,常小曼跑在前邊,二人距離大概有兩米左右。
而那白蛇距離馬瞎子的后背僅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了,這么短的距離馬程峰的長劍肯定是砍不到。只好一把手把常小曼拽了過來推開,等他再想去救馬瞎子的時候,老瞎子已經被那長蛇咬在了嘴里。但不知為何,這白蛇雖然也長著鋒利的牙齒,但卻沒有咬馬瞎子,而只是把它半含在嘴里邊往回拽。
“瞎爺?”馬程峰急的大喊,可他畢竟是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條蛇,只能干瞪眼。
“程峰!砍攆尸池!!!它……它離不開……”白蛇的速度太快了叼著馬瞎子就往回縮,馬瞎子在半空中又弓著身子,連句完整的話說出來都費事。
馬程峰不敢猶豫,右手緊握劍柄,使勁兒朝著那大“染缸”就擲了出去。這小子暗器功夫好,扔東西準,再加上這把長劍無堅不摧,長劍徑直穿了過去,直接把那血紅大染缸給刺出了一個大口子,嘩啦一聲,里邊的神秘紅色液體全都流淌而出。
半空中那白蛇叼著馬瞎子還差數米就縮回染缸了,可染缸里的血已經從破洞中流了出來。里邊等于是一點液體都沒有了。頓時就見半空中的那條白蛇身上閃亮的鱗片的光彩淡了下去,它的身體也好像失去了力量,慢慢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被它含在嘴里的馬瞎子匆忙爬了出來,估計馬瞎子也嚇壞了,這幾步跑的,摔了好幾個跟頭。
“瞎爺?您沒事吧?”馬程峰崇沖上前去把老瞎子扶了起來,他嚇的臉上都沒血色了。
馬瞎子不是個膽小的人,不怕這些鬼怪仙精的。關鍵是這蛇的長牙就在自己后背上,那得多嚇人啊?只要稍微加點勁兒,立馬就得把他這把老骨頭咬碎了。
呼呼……呼呼……他一口口喘著粗氣,然后吞了口唾沫,身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還是那家伙嘴里邊的粘液。
“沒……沒事……沒事……”嘴上說沒事,可上下牙床都在不停地打顫,就跟掉進了冰窟似的。
“去,去看看那家伙死透了沒有!這應該是條蝰蛇,跟外邊那些一樣,只是這東西已經成了精,需要靠著黏血池中的人血來供養,剛才沒了血,它就失去了養分。”馬瞎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馬程峰可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躍過那條不知是死是活的白蛇,撿起自己的長劍,轉身回來,一劍下去把那巨大的白蛇頭顱就斬了下來。
“剛才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肯定是死了。”他淡淡說道。
“媽的,馬程峰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啊?你竟然先救常小曼?老子腿腳不利索不知道啊?”氣的馬瞎子一通狂罵,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我擦你祖宗的!你個小畜生!早知如此老子不來幫你好不好?老子一個人云游四方豈不快哉,你個沒良心的小癟犢子……”
“嘿嘿……瞎爺,您罵就罵,可您別罵祖宗成嗎?您都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來,我的祖宗就是您的祖宗啊,您消消氣,聽我解釋!”馬程峰雖然性格古怪,可面對這么個倔老頭他能說啥?確實也是他不仗義。但剛才那一幕實在沒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準確的判斷,平心而論,常小曼是他最親近的人,比命都重要!
“你……你個臭小子!!!老夫打死你!”馬瞎子舉起盲杖就打,可馬程峰這腳底下功夫可不是吹的,你個盲人想揍人家揍的著嗎?追的他上氣不接下氣,連個毛都沒碰著。
“行行行,算你有種!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哎呀,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就消消氣,下次肯定不會了,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救誰也得先救您呀?”嘴上這么說,如果再給馬程峰一次機會,他毫不猶豫的還是會選小曼。
常小曼問他說前輩,為什么這條蝰蛇沒有了那染缸中的血它就會死呢?
“我說了,這不是染缸,這東西叫攆血池,這東西在前朝時候是一種酷刑,后來到了乾隆爺時候,華夏一統,再無戰事,才逐漸取消了這個酷刑。”馬瞎子說。
清朝早期的確是有這么一種酷刑,不過史書上并不叫什么攆血池。也不知道是不是滿人入關后被漢化了的緣故,這殘酷的刑具靈感來自于漢人傳說中的地府極刑。地府中有個大磨盤,那磨盤是磨人用的,把人活生生攆成血漿和碎肉。當然,這都是后來人們為了嚇唬那些惡人幻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