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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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捋著胡子沉思著。“把頭發給我瞅瞅。”
“你不是瞎嘛？”
“靠！老夫看不見還不能聞啊？”
馬瞎子接過了那幾根長發絲湊近鼻子前嗅了嗅，又展開反復在指尖摸了摸，告訴他們，這頭發應該取自一個年輕女子身的。如果我沒判斷錯，你說的那張字條，是咒，這是一門南洋咒術。用女人頭發的陰氣刺激死人的憤怒，讓其詐尸作祟。當然，起尸后，僵尸攻擊的第一目標是這幾根發絲的主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在了常小曼身，常小曼被一群大男人看的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云。
“我還以為李大海是要報仇呢，沒想到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可小曼初到承德并沒有跟人結怨呀？”無雙怎么想也想不通，如果說有人記恨自己還差不多。雖然身邊人這幾天閑言碎語不少，但算小曼真的跟無雙有啥關系，她也不是董家人，還不如直接向無雙動手呢。
“小爺呀，這個人的身份暫且不說，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點，近年來我們東北很少出現這種東南亞的邪術，您也知道，在東北這片地頭，手藝人全都是咱盜門，排外，如果說有外人闖入市場不可能沒有風聲。”馬瞎子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人先把尸體抬走。
“前輩，這次還要把海爺的尸體吊起來嗎？”小陳問他。馬瞎子說不必了，李大海這回最里邊塞滿了糯米怕是起不了幺蛾子咯，直接扔棺材里邊吧，記住，他的棺材是那個獨角麒麟獸的。
“你們幾個，去給我弄個帳篷還有幾床干凈點的毯子，屋里頭味兒太大，沒法睡人了，今晚讓小曼先湊合一宿吧。”無雙打發走了所有人。
小曼嚇壞了，一個小姑娘家哪經得起這么折騰呀，腦門纏著紗布，兩眼茫然，雙腿還在不住地發抖。無雙很有安全感，可對于她來說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她往馬程峰身邊湊了湊，下意識伸手搭在了馬程峰胳膊。
馬程峰低頭看了看她，好像并不太反感，只是有點尷尬，苦笑了聲，然后還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兩句。
“程峰，你和小曼先去休息，我跟老瞎子有點事商量。”
天色尚早，頭頂的月牙終于又羞答答地露了出來，無雙與馬瞎子席地而坐，一老一少這么吧唧吧唧的抽著煙。事態的進展已經遠遠超出了無雙的預想。
“會是誰呢？”人都散了，無雙說出了心的疑問。
“呵呵……小爺您可太高看我了，老瞎子只是個江湖算卦的，可不是福爾摩斯，這些江湖恩怨還是您自己思考吧。您仔細想想，小曼姑娘到底得罪了誰？”
無雙吐了個煙圈，說：“常家是當賊的，這么多年指不定得罪了多少人呢，你以為我跟她熟啊？我最擔心的是背后那黑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著是沖常小曼下手，暗地里瞄的卻是我喲。”
“其實您也不用想的太多，老夫行走江湖多年，這江湖雖險惡，可到頭來為的只是利益。您不妨想一想，在李大海這件事，您到底影響了誰的利益？或者，咱再把圈子縮小點，這尸體是您從警局那邊領回來的吧？驗尸沒問題，那么問題出現在這幾天悼唁的過程，這幾天除了你我程峰小曼外，還有誰靠近過尸體？”馬瞎子果然是個老江湖，一語的道出了問題的關鍵。
“嘶……哎喲，這我真沒想過。這幾天守靈的都是寧浩的人，除了寧浩，幾天還有承德市里邊的一些領導，還有江湖的這些老兄弟來悼唁過。但因為李大海橫死家怨氣未散，沒有幾個敢靠前的，唯獨……唯獨寧浩的人，湯疤子，劉局，郝隊長這些人靠的較近。我懂了，問題出現在他們身。”
馬瞎子又說，那您再仔細想一想，這四伙人里有沒有可以排除在外的呢？
“劉局！他雖然看不慣我，但我覺得這個人是個真君子，眉宇間透露著剛正不阿的真性情，他算再為難我，也不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其他人……郝隊長是劉局的屬下，也是官面的，這么多年沒少吃我們董家的剩食兒，該不會……吧？”
問題越來越清晰了，剩下的是寧浩和湯疤子，湯疤子的嫌疑最重，因為他與無雙的矛盾這幾天已經激化了。
寧浩嘛，典型的江湖小人嘴臉，不過在未絆倒湯疤子之前他應該不會與無雙撕破臉皮，要知道，沒有無雙坐鎮承德，他連進李府大門的資格可能都沒有，又何談跟湯疤子搶生意呢？最終矛頭指向了湯疤子！
“看來我不能對湯疤子過于仁慈了，我得找個機會做掉他！”無雙狠心說道。
“呵呵……小爺哎，這個江湖啊，你不能只看表面，人心叵測，壞人頭沒有記號！您還是再想想吧，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要是他湯疤子真有這個頭腦，也早沒有李大海咯。”馬瞎子笑了笑，朝著靈堂那邊走了過去。
李大海的尸體不會再出變故了，其他三具尸體問題不大，算是橫死作祟，馬瞎子也不怕。不過，畢竟是白事葬禮，需要注重的東北傳統禮數還是不少的，有一環注意不到容易激怒冤魂。
無雙坐在地抬頭望著頭頂的半弧形的月牙。絕對不會是劉局，他可以排除在外了，湯疤子？寧浩？他倆嫌疑最大。如果是寧浩，他目的是什么呢？算無雙死了，這承德的第一把交椅怎么也輪不他坐吧？他輩分低位，在他邊的還有十來號前輩呢。
“小爺，加急電報！”小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半夜的，電信局的還挺勤快。
“哪的呀？”無雙問他。
“家里的！您看看吧，如果不是大事，二爺也不會發加急電報給您。”小陳把手里的電報遞給了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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