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嗯?被槍打死?您……您怎么知道的?”按理說這是警局內部的絕密,他一個江湖人上哪知道去?豈不是說明他跟這案子有牽連?
無雙笑了笑說:“呵呵……郝隊長,都蓋上黑宗的鋼印了,怎么著?你還想翻案呀?”
“沒有,沒有,少魁爺神通廣大,你們盜門下邊的線人比我們警局還多,這我理解。好吧,那我開門了啊,我可是跟您說過了,尤其是您身邊這位姑娘,嚇著了別怪我沒提醒!”說著,郝隊長咔嚓一聲擰開了那把大鎖頭。
頓時,冷庫中涌出一股刺骨的涼氣和那若有若無的尸臭味。這方面無雙接觸的多,以前古玩行竟然收明器,那些明器上多少都會帶著尸臭味,無雙并不陌生。倒是常小曼的反應有些夸張,趕緊伸手捂上了鼻子。實際上那味兒不重,您想啊,零下的溫度存放著尸體,尸體不會腐爛。
承德不大,幾年之內能發生多少件命案?所以,冷庫中只存放了李家的四具尸體。郝隊長帶上白手套和口罩走到冷柜前拽開了其中一個冰抽屜,里邊是一個尸袋,上邊標記著尸體的名字和案件編號。
“這是李府的老管家,您先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在提尸單上簽字。”郝隊長伸手拽開了拉鎖。
拉鎖下邊露出了一個60來歲老者慘白的臉龐,他緊閉著嘴,嘴角還溢出幾滴已經凝固的鮮血。雖算不上殘,可也不在正常年輕人心理能接受的范圍。郝隊長還要繼續往下拽拉鎖,正常流程是要讓死者家屬檢查尸體,看沒有其他問題。
一個老管家,無足輕重,無雙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寧浩,讓兄弟們搬車上去吧。”
“少魁爺,這邊是李大海的兒子和兒媳。”郝隊長介紹說。
他分別拉開尸袋的拉鎖,無雙大概看了一眼,因為這兩位好歹也是李二毛子的兄弟,并且以前每次來承德玩的時候二老還招待過他,所以無雙也用心觀察,好在尸身并沒有其他異樣,一個是胸口中槍,另一個是腦門中槍而亡。這常家人是夠狠的了。
“子彈取出去了?”無雙問他。
“嗯,按照正常流程,法醫需要確定他們的死因。”郝隊長答道。
“也就那么回事吧,沒你郝隊長說的那么邪乎。”無雙點著一根煙吩咐讓寧浩把事先準備好的黃紙錢和黑布準備好。
一般的喪葬沒有這些講究,但因為李家人是橫死的,必須要處理妥當,凡事都要講究禮數,禮數周到了才能化解死者的怨氣。李父李母死相比那個老管家殘點,尤其是腦門中槍的李母,滿臉是血,腦門上一個大窟窿,都能清楚的看見里邊半凝固的腦漿。
二老半睜著眼睛,上下眼皮露出一條縫子,縫隙中沒有任何生氣。
“叔叔阿姨,晚輩替二毛子為二老收尸來了,二老放心,李家與我董家乃是世交,我與二毛子又是彼此兄弟相城,不管他這輩子怎么樣,我董家都養他一直養到死。另外,你們李家的喪事這次全權有我負責,保證讓四位風光大葬。”無雙站在冷柜前低著頭笑聲念叨著。實際上這里的禮數是要下跪的。
可無雙這個主事人身份特殊,連天地都不跪更何況是李家二老?
人死了按照生物學的角度講,眼睛是要自然閉上的,這里邊的道理我也說不清,諸位有興趣的可以查一下。按照咱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來說,如果人死后睜著眼睛那就叫死不瞑目了。
無雙對著李父李母連鞠三個躬然后伸手過去撫在他們眼皮上往下輕輕一扒,說來也怪了,這種事由不得你不信邪。夫妻二人在無雙把手挪開的那一刻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當然,從迷信的角度講,無雙是魁星轉世,無論他們身上有多重的邪氣幾乎也都被無雙壓住了。從傳統觀念角度講,無雙能做的全做了,父母嘛,活著一輩子為的就是子女,無雙在他們面前保證照顧好李二毛子,自然也了去了他們最后一樁心事。
做完這些,無雙側臉看了看常小曼,常小曼躲在他身后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可能是有點害怕。死人誰都見過,可面前這幾具尸體可是他們常家人開槍打死的,冤有頭債有主,誰不怕冤魂索命啊?但她是常家人,眼看著常老大被冤魂纏身,又不得不來送枉死之人最后一程,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贖罪的方式。
“要是害怕就先出去,以后有都是機會。”無雙緊緊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冰冰涼涼的,手心上都是汗水。
“不……不用,一會兒我要親手給他們燒點紙。”常小曼掙脫無雙的手,在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汗水。
無雙給郝隊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拽開第三個抽屜吧。
可郝隊長站在那不動彈,好像故意跟無雙作對一樣。
“郝隊長,怎么著?來你們警局驗尸我還得給你包紅包啊?”無雙不悅道。實際上按照東北的喪葬習俗,只要屬喪葬范圍內的,只要有人沾手幫忙了就必須要給紅包。
“不敢,不敢,您少魁爺的錢我可不敢要,就怕有命拿沒命花呀!哈哈……只是,剛才我說的您都聽見了?第四個抽屜是李大海的尸體,您想好了?確定要驗尸?萬一再嚇著您了我可擔待不起。”
“你放屁,你郝隊長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我董家是做死人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啥樣死人我沒見過?別磨磨唧唧的,老子時間有限!回去還有一大堆人要招待呢!”無雙催促說。
“那……那我可真開了啊!二位先把頭扭過去!”郝隊長也對李大海的尸體有點心有余悸。